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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书包

    周一上午十点左右,第一人民医院,b超室里。

    坐在旁边医生边操作仪器边给周茜腹部做检查,周茜躺在床上,眼睛盯着有些晃眼的明灯,她心里紧张得不行。医生做完检查后,对她说了一句:“确定怀孕。”

    其他的话并未多说。

    听到这消息,周茜面容很淡定,她理好衣服走下床,然后对医生说了声谢谢。

    拿着检查单走出b超室,周茜坐在冰硬椅子上,旁边坐着一名孕妇。孕妇同样是来做检查的,她余光淡淡扫了眼女孩手上的检查单,然后偏头简单打量了一下女孩面容,瞧见女孩眉心浅皱,眼睑视线盯着手上的检查单,大概也猜到怎么回事。

    没多久,孕妇老公走过来,他小心翼翼搀扶老婆,两人说着话从女孩面前越过。走远许些,孕妇对老公说:“现在的小姑娘不好好读书竟想着谈恋爱,出事也不敢告诉家长。”

    老公了然,笑笑:“管这么多干什么?那是人家的事。”

    ......

    周茜拿着检查单返回门诊室。医生看了看b超上的结果,她放下检查单看着女孩,问道:“你家长呢?”

    周茜心脏倏地一紧,淡定回道:“他们比较忙。”

    从女孩这几个字里,医生了然说道:“你这都怀孕一个多月了,你最好让你家长知道,不然时间拖久了对你很不好。”

    指尖紧紧嵌掌心上,周茜吞了口沫,抬起眼睫看着医生,然后连点两下头,说:“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从医院出来,周茜站门口闷深一口气,下一刻,她眼珠一愣,看到江樾急匆匆往医院跑,两人擦身而过。周茜转身疑惑地望着江樾背影穿梭在人群中,看他在走廊拐弯处跑了进去,人就这样消末不见。

    周茜收回视线,疑惑半晌,她摸出手机给贝苒发消息,过了几分钟,对方没有回,估计是在上课。

    —

    江樾赶到病房时,却看到两个人,郭梅和赵叔,而爷爷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放旁边心脏仪器发出滴滴跳动声。

    “爷爷怎么会突然昏倒?”江樾声音带点喘息,面容却严肃地质问这两人。

    郭梅张口正要说,被赵旭杰捷足道:“医生说江董血糖降低导致昏厥,江董现在已经没事了。”

    “没事儿就好。”

    见爷爷没事,江樾悬着的心渐渐落下,他视线从赵叔身上挪到郭梅身上,质问她:“江明忠怎么没来。”

    对上江樾那双漠冷的眸子,郭梅解释道:“你爸爸在公司开会,他暂时走不开。”

    ‘暂时走不开’这几个字钻入江樾耳朵里,他冷笑一声,从喉咙冷不丁吐出一句:“还真是爷爷的好大儿,貉都比他识趣。”

    此话一落,病房陷入安静,只有仪器声。江樾盯着郭梅,看到她睫毛不自然地眨动,表情也很明显是想反驳的,结果却忍了下来,一句腔话都不敢开。

    瞧她那样子,江樾又冷笑,带着点嘲讽的意味。

    就在这时,负责江董的主治医生带着两名护士走进来,打破三人此刻的处境。护士走到病床边给老人测量完血压后,然后对医生说:“血压正常。”

    医生点点头,对三位家属说道:“老人年纪大,在饮食方面你们要多注意,尽量让他吃清淡些,保持身体健康。”

    “嗯。”江樾嗯声,说,“麻烦你们了。”

    医生笑笑,“这都是我们该做的。”

    江樾点头,没接话。

    几人走后,郭梅手机突然响了,是江明忠打来的,她看了眼江樾,然后走出病房外去接电话。

    病房里现在只剩江樾和赵旭杰,还有爷爷。赵旭杰看着江樾,忍不住叹声气,说道:“小樾,你怎么能在郭梅面前说这话,你就不怕她回去给江总说么?”

    江樾闻言不屑,“说不说那是她的自由,做不做那就是我的事了。”

    赵旭杰不说了解江樾,光这性格就够了。

    几分钟后,郭梅打完电话走进来,见江樾面无表情坐在沙发上,手上恣意把玩着一把黑色摩挲质感的打火机,火机盖帽时不时传来‘咔嚓咔嚓’声。郭梅挪开视线转向赵旭杰,说道:“老赵,明忠让你回公司去接他。”

    “好的,江夫人,我这就去。”赵旭杰。

    这声‘江夫人’落入江樾耳中,他无声冷笑,继而玩控火机。

    赵旭杰走后,本就尴尬的郭梅,现在和江樾同在屋檐下,这会儿她更尴尬了。郭梅开口主动,温声问他:“小樾,你饿不饿啊?阿姨包里有——”

    ‘面包’两个字没说出来,下一秒,她听见火机‘咔’一声。坐沙发上的人,撩起眼皮看向她,声音漠冷地张口喊了声“江夫人”。

    然后满满嘲讽地说道:“你包里有什么?手段么?”

    “江樾。”郭梅看着他,“你非要这样和我说话么?”

    “不然呢?”江樾淡淡的。

    郭梅压低嗓音,宣泄说着:“这么多年了,你从来没给我一个好脸色看。上次你昏迷住院,我全程一步没离开,很怕你醒来没人照顾。那次生日,是我求着你爸爸让他给你打电话,结果你没接,你知道我有多希望你来么,可你——”

    郭梅不敢往下说了,她知道自己无论怎么做,江樾对她始终不待见,别说不待见了,见到她这个人都感到十分厌恶。

    闻言几句,江樾眼底不达意地,好像笑了,又好像没笑,是一种难以摸透的视觉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郭梅。”江樾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如此的冷漠,“你讨好错人了。”

    他说:“你与其在这里和我说这些自认为感动的话,倒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坐稳这来之不易的江夫人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