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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衣香鬓影]第17章【鹤影的过去】sē

    鹤影的交配行为极为独特。

    从在她的颈侧咬下标记开始算起,他的交配便会持续标标准准的6个小时,不差一分一秒。

    交配的全过程中,他毫无理智,仿佛一个不知疲倦的机器,只知道在她的身上起伏撞击。不过,等6个小时一到,他的动作便会骤停,像编好的程序,到点便断电关机。

    从狂热到冷静,他望着她的眼中,最后总是她无法理解的深沉。

    丝缎一样的长发滑过她的皮肤。他会在她的颈侧俯下身来,一路从狰狞的占有标记吻到指尖。

    「对不起。」他这样说时,嗓音总是那么沙哑。

    她不甚在意,只是奸笑着捏捏他的脸颊:「哼哼,要是真的感到抱歉的话……」後續傽節綪菿Hsшц.c閱讀

    她通常会要他抱她去洗个澡,让他帮她磨到出血的下身涂上药膏。

    鹤影的手指极为修长。他的动作已是十分温柔了,不过,当他的指节过于深入时,她总会娇娇地嗯一声,嗔怪着去踢他的胸口。

    「鹤影,你弄疼我了~」

    「对不起。」他又是这么说,「但是,药膏必须要涂到最里面,这对你的伤口愈合很重要。」

    她使着性子,胡搅蛮缠着不要,但最后,她却老是被他哄得迷迷糊糊,乖乖让那灵巧的手指伸到最深处去涂药,顺便再经历一次呜咽的高潮。

    等他们缠缠绵绵从浴室里出来,她便懒洋洋地卧在床上,指示他去擦书架、擦窗户、擦地板……

    鹤影总是能精确地执行每一个指令,态度一丝不苟。他擦完的书架仿佛刚刚出厂,窗户明亮得像没有一样,地板、呃,他打蜡的技术其实很好,是她老是忘记他的叮嘱,总会迫不及待地下床,好几次都摔了一跤。

    她会这样做,通常是因为饿极了,又不想去叫在露台浇花的鹤影。等她摸着屁股痛呼之时,他便会走过来,把她抱进餐厅。

    她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不会摔跤啦。不过,她摔过几次以后,无论她要他去扫地还是修水管,鹤影做的第一件事,都自动变成了给她拿一支营养剂。

    有一次,她望着营养剂的液面缓缓下降,感叹着:「要是注射款也能尝到味道就好啦……」

    拖地中的他一顿,一周后便给她带来一支透明的营养剂。

    营养剂根据所含元素不同,会呈现出各种各样的颜色。不过,像清水一样透明的,她却从来没有见过。

    她仔细打量,怀疑着:「你从哪里买的,都没有生产日期和制造商耶……鹤影,你是被谁给骗了吗?这种没有认证的叁无产品,以后不要再买啦。」

    她难得笑了下他也有工作失误的时候,他未有丝毫反应,只是点了点头。

    然而,一个月后,他又拿来了这支透明的营养剂。但与上次不同,这支营养剂的上面,贴着密密麻麻的质检标识。无论是她听过的还是没听过的,似乎全宇宙里的质检机构都检查过它了。

    生产日期是当天的,而制造商……

    【能尝出味道的营养剂有限公司】。

    阿迦叶喷笑出来:「这什么名字啊!能尝出味道……咦,能尝出味道?」

    营养剂嗖得注射进去,几秒后,她的口腔便弥漫着蛋炒饭的味道。

    她蹦得老高,欢呼雀跃:「这太棒了,太棒了!我用营养剂用了那么多年都没有找到,鹤影,你到底哪里找来的呀!」

    「超市的货架上。」他说。

    她拉着他去跑到超市去,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排列整齐的透明营养剂:「这么多口味,宫保鸡丁、鱼香茄子、红烧狮子头、东坡肉……吸溜!全、全都是我喜欢的!」

    她感动地朝拜着货架,激动得都快哭了:「神明啊,你终于听到我的祈祷了吗?无论是谁发明了这款营养剂,真的、真的是太感谢啦!」

    「不用谢。」他说着,推了下眼镜。

    「咦?」她转头,看着一脸冷淡的那只雄性夜兔,困惑地歪了歪头,「我是在感谢发明了这款营养剂的人……」

    「不用谢,这没什么。」他重复道。

    她眨眨眼睛,视线在他与营养剂之间来回转动:「你、难道、难道——」

    她尖叫着扑了过去,搂住他的脖子,不顾超市其他顾客的姨母笑,拼命亲吻他的脸颊。

    「谢谢你!鹤影,谢谢你!有你这样的朋友,我真是太幸福啦!」

    啊,被发朋友卡了呢。

    周围的姨母笑转成了同情,有人还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

    不过鹤影却一点也不在意,他的脸上并未露出什么感情,只是闭上眼睛,抱住她,似乎在默默感受着她的喜悦。

    她兴奋过头了,难得附在他的耳边,主动说:「我们来做吧,鹤影!」

    他一怔,皮肤一下子烫了起来,那冷淡的面颊上飘起了一片红晕。

    「你想和我交配?」他问道。

    「想呀,我现在超想的!」她的声音愉悦又娇媚。

    鹤影的喉结滚了下,眼神渐深:「这是,你第一次这么说……」

    以前,都是鹤影来找她,在她的公寓做。这次,他却提出想去他住的地方。

    他说起换场所时,那冷淡的表情难得多了几分忐忑。

    她不明白这有什么不同的,点头便也应了。而这时,他的表情比起说是忐忑,更像是如坐针毡了。

    「怎么了?」她好奇问道。

    他只是摇头,眉间闪过一抹忧虑:「大概、应该,不会有事的。」

    他极少用这样不确定的词语。若是平常,她一定会追问下去,不过,她实在是太愉快了,便将一切的危险和警戒抛在脑后。

    他提出来时,她并未多想,只是场所不同而已,能有什么区别呢?

    性爱,持续了6个小时、8个小时、12个小时、24小时……

    她无力地漂在汹涌的疼痛与快感之中,一次又一次地被抛上浪潮的高峰,永远不知暴风雨何时停歇。

    反抗?不,这个词语不存在于阿迦叶的交配行为当中。

    在很久很久以前,在最初那噩梦般的雨天,她不是没有反抗过。她最怕疼了,疯狂地抓挠撕咬,呜咽哭着不要。可是,红肿的脸颊、嗡嗡的耳朵、疼到想要掏出内脏的腹部……

    许许多多的雄性夜兔用拳脚教会了她一件事情:不想挨揍、不想痛的话,她就必须【绝对服从】。

    她痛昏,又痛醒。不知过了多久,模糊的光影里,有什么温热的晶莹之物,滴落在她的胸口。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里。她的身边空无一人,只有一支透明的营养剂。

    鹤影消失了,他就像从未来过她的生活里。她拨过他的通讯号码,却显示是空号。她试探地问过阿伏兔,却也仅仅得知,这位勇猛的战士改行去做情报官了,好似拒绝再去追求肉体的强大。

    她所知道的、他曾走进过她生活的、唯一证据,便是每个月寄到她家里来的一箱新口味营养剂。

    为什么要避开她呢?她从未怪过他。她可是夜兔之耻,比这要残酷百倍的痛苦她都承受过,无论怎样对她,她都是罪有应得。

    她搞不明白他的想法,便也作罢。失去一个朋友是很可惜,不过,她也有自己的生活。

    阿迦叶很久都没再见过他。直到后来,某天,她迷迷糊糊地睡着时,却好似梦到了鹤影的声音。

    「空大人,我替你掩护,将她托付给你。而你,你竟然——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放手吧,空大人。你联系我,难道不是让我带走她吗?」

    「我?我从很早以前就放手了。我以为,她与你在一起,就可以——不,无论是我,还是你,我们雄性夜兔,是不行的……」

    醒来时,她躺在自家的床上,浑身疲倦得很。她艰难地翻身坐起,模糊的视野里,却有什么极为熟悉的东西。

    床头柜上,有一箱透明的营养剂,标着她从未见过的新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