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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95口罩

    开完当天最后一个技术会议,江以恒照例去酒柜倒杯龙舌兰。

    他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就爱上了这款度数极高的墨西哥烈酒,每晚临睡前都要浅酌一杯。

    冰铲舀起冰块,在玻璃杯发出轻微碰响。

    沙发上的女人似被这声惊扰,咕哝了句梦话,翻过身又憨睡过去。

    在她右侧是一盏细脚伶仃的落地灯,暖黄色的光芒从伞形布艺罩射出,往她秀净的脸颊轻轻投落大片阴影。

    男人捏着矮矮的rocks杯,瘦长身躯斜靠墙壁,他静静盯着她的脸看了会,记忆倏然有些恍惚,仿佛这叁年,她从未离开自己。

    “江以恒,别犯贱了。”

    他咧嘴自嘲,悄无声息敛起眸中滟滟的情愫。

    手机屏幕散发温热的白光,他点开长久未打开的账号。

    空落落的界面,只有置顶头像传来的两条信息:

    【(起司猫伸爪打招呼.gif)下周我去K市出差,顺便取回我的泰迪熊。】

    【你不在家?我到门口了。】

    他抿唇,拇指眷恋地在她头像摩挲。

    账号弃用前,删光所有好友,却独独留下了始作俑者。

    一抹嘲讽在唇角勾起。

    叁年了,原来他还是个笑话。

    翌日清晨,窗外的鸟儿吱吱喳喳,迎着绵绵春光叫得贼拉欢快。

    甘甜还以为是闹钟响了,在梦中找了半天,却怎么也寻不到。

    她“唰”一声惊醒,突然意识到自己在K市,在最烂前任江以恒家里。

    她揉揉惺忪的小鹿眼,睡了一夜沙发,浑身腰酸背疼,稍微动下就“咔嚓咔嚓”,响个不停。

    见江以恒戴着口罩,玉树临风站在玄关处换鞋,她忙问,“你去哪里呀?”

    “做核酸。”冷淡到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

    “我也要去,等我!”

    甘甜一边嚷嚷,一边奔向卫生间。

    毕竟只有积极配合做核酸,才称得上优秀国民嘛!

    她以最快速度洗脸刷牙,扎了个清爽的花苞头,戴了枚淡蓝色的医用口罩,就往门口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