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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杀出晋阳


    陈婕妤笑道:“那些话,我也听到,宫里宫外,传的不象样子,说我们姐妹俩的嘴比茅坑还脏,连小小的宫女,背着我们议论时,也表现的不耻于我们两个的为人,说我们两个,比扬州城里的还贱。

    前日里,我哥哥陈术前来,我对他说起此事,他教我如此这般,这事要是换做别位妃子美人去做,定然没有什么效果,但若是你我两个人去做,老头儿定然惊慌!”

    第一卷阴塺密布第十六章合演双潢

    梅承雪笑道:“亏你哥哥想的出!这样也好,若是果真能成功,治住了这些没事乱嚼舌头根子的,我就要她们真的连也不如,咯咯!姐姐!说起来,妹妹我在扬州,也有个哥哥,名叫王辅,虽说不学无术,但人及聪明,七巧八艺,插科打诨的,极能应个景儿,姐姐不如寻个时机,帮妹妹在老头儿面前说说,也替他弄个一官半职吧!”

    陈婕妤笑道:“妹妹上下两张嘴,颇得老头儿欢心,不自去说,反倒来求我,不是多此一举吗?”

    梅婕妤笑道:“姐姐!有些事要旁人提起,效果才好,这样!你的哥哥陈术的前程,也包在妹妹身上,我们俩个互相帮忙,你看可好?”

    陈婕妤想了想也对,自己进宫已有些年月,自小哥哥甚是疼她,如今身为婕妤,哥哥陈术还是在礼部,做着一名小吏,抄抄写写,想想实在有亏于他,平日里又不好向老头儿特意提起,梅承雪这法子倒是妙,免去了一些羞于启齿的麻烦。

    忽然一想又不对,妖笑着对梅承道:“妹妹!你姓梅,你哥却姓王,兄妹两人两个姓,这事倒透着新鲜啊!”

    那个王辅,生的身材匀称,极是俊美,琴棋书画,词艳曲,描眉画目,诸般闺房手艺,俱是拿手,只是不会做正经事,为人不文也不武,本为梅承雪在扬州的相好,平日里词来曲去,颇为相得,只是梅承雪的赎身身价太过吓人,王辅虽是心痒难挠,但上有老爹在堂,下有妻室掌家,却从哪里凑来那一大笔银子?

    梅承雪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两人虽好的蜜里调油,但王辅一天不把她赎出青楼,她就一天不让他碰自己的身子,始终这么吊着他,以图人老色衰之时,有个归宿。

    她除了没有羞耻心之处,也是饱读诗书的才女,六艺俱通,闻陈萱华问起,却不慌张,脸不红心不跳的笑道:“姐姐也是恁的多疑!汉时有个汉武帝,他的生母姓王,而他生母的哥哥却姓田,姐姐说这又是怎么回事!”

    汉时的武帝刘彻,生母王美人,和她的哥哥田汾,本是同母异父的兄妹,晋朝女子丧夫,为求活路,再嫁他人为妾,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情,梅承雪这么一说,陈萱华只道王辅和她,也是同母异父的兄妹,却不敢想象,梅承雪胆大妄为,竟然想把自己昔日的旧相好,弄进朝中来做官。

    陈萱华笑道:“原来如此!妹妹幼年之时,生活定是凄苦,姐姐不该提起这些旧事,惹妹妹伤心的!”

    梅承雪假意大度的笑道:“不妨事!老头儿面前,我们就先依你哥哥之计,修整那些在背后乱嚼我们姐妹舌头根子的,再互相保举我们各自的哥哥!”

    老皇帝一觉睡醒,已经是红烛高照,窗外夜色澜姗,细雨索索,伸手一摸,两个美人都不在身边,不由问道:“两位娘娘哪里去了?”

    阶下跪着的侍女急道:“两位娘娘在兰亭说贴已的话,奴婢这就去请!”

    老头儿对美人儿的心事,大是好奇,急道:“替朕更衣,不必惊挠她们,朕悄悄的前去!听两位娘娘说些什么!”

    兰亭中,曹断一身黑色劲装,如夜枭般的钩住亭檐飞角,低低的道:“来了!就在拐角边的假山后面!”说罢一闪不见。

    兰亭中,两名绝代佳人秉着一支红烛,披着软袭,手拉着手,轻轻的哭泣。

    梅承雪道:“姐姐!不如我们死了吧!以免连累圣上!”

    陈婕妤道:“妹妹此言,也是一个办法!只是姐姐舍不得丢下皇上一个人,若是我们姐妹去了,自是可以摆脱烦恼,但陛下岂不是伤心欲绝,姐姐想到陛下伤心的样子,就心如刀割!”

    梅承雪道:“陛下待我们姐妹,恩宠有加,我也舍不得丢下陛下,但那些宫人如此说我们姐妹,妹妹实在是难以自处!不如妹妹自去!姐姐留下好好侍候陛下吧!”

    陈婕妤一把拉住她的手哭道:“妹妹若去,陛下必然伤心,留下姐姐一人活在这个世上,又要安慰陛下不为妹妹伤心,又要独自面对那些嫉妒宫人的诽谤,叫姐姐怎生是好?罢了!不如也随妹妹一同去了干净!”

    梅承雪哭道:“这兰亭之下,就是镜山湖,我们姐妹一同跃下,片刻之间,就没有了一切烦恼,只是可怜了陛下一人!”

    陈婕妤站起身来,整了一整身上的毛裘披风,牵了梅承雪的小手,道:“既是这样,我们不如就趁着陛下熟睡之时,一下子了断吧!若是再见了陛下龙颜,姐姐就舍不得去了!”

    梅承雪点头道:“姐姐说的是!”

    当下两位绝代佳人,手牵着手的站起身来,转出兰亭,慢慢的走向亭外的断石边立定,再走一步,就是滚滚的镜山湖水,只消这么轻轻一纵身,从此就香消玉殒。

    躲在暗处的老皇帝大急,手脚发起抖来,迈动不得步子,又不敢冒冒然的大喊大叫,怕反惊了两位美人,失足跌了下去,自己又不会功夫,更不可能合身扑上,来个英雄救美,小声急道:“哎呀呀!我的小美人儿啊!有什么事,你们两个木瓜对朕说就是了,这天底下,还有朕办不到的事么!”

    正没奈何之时,身边忽然有人轻声道:“内厂冯先,见过陛下!”

    老头儿一看,一个一身黑衣黑靴黑帽的太监,跪在地上施礼,急摇手低声道:“切莫大声,若是把两位娘娘惊得失足跌下去,朕杀光你全家!你个腌鸡,怎么会在此时此地出现,说——!”

    冯先磕头道:“回禀皇上,内厂负责监视深宫内的嫔妃美人以及宫女内侍的一举一动,以免有不利于皇上的事发生,今夜掌灯时分,奴才发现两位娘娘,不带一名宫女,悄悄的跑出了披香殿,认为可疑,就跟了出来,不想圣上驾移来此,不敢不朝,因此现身磕拜!”

    第一卷阴塺密布第十七章糊弄君王

    老皇帝急得直想骂娘,一脚踢在冯先的额头上,低声怒道:“这会儿还参见你个头,快去将两位娘娘拦下!”

    冯先吃痛,却不敢出声,小声道:“只奴才一人,恐不能同时救下两位娘娘,陛下可要想好了,须舍得一位才好!”

    老皇帝再也忍不住,上去又给了冯先两个耳光,恨道:“你爹跟,朕要宰一个,你个奴才想好了,是留你爹还是留!”

    冯先装傻磕头,哀声道:“皇上若要杀人,就杀奴才吧!奴才爹娘只是乡下人,从未到过京城,奴才情愿千刀万剐,只求皇上开恩,放过奴才的爹娘!”

    老皇帝搓手道:“蠢东西!朕是说这两位娘娘,俱是朕的心头肉,少了一个,朕都心痛!你须想个法子,将两位娘娘一同救下!”

    冯先故做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皇上圣明,是奴才愚蠢,奴才来时,发现以前西厂的曹公公,正在不远处,这两位娘娘,看来还是舍不得陛下,一时半儿还不忍心跳下去,陛下千万不要惊了她们,奴才去去就来!”

    老皇帝道:“朕更舍不得她们,你快去叫了曹断,救了两位娘娘,朕大大有赏!”

    冯先应了声,悄没声息的去了,曹断早在左近等候多时,两个武艺高强的太监悄没声息的绕至断石前,曹断小声道:“娘娘!我们两个就在你们的脚前,你们可以跳了!”

    曹断、冯先的武艺,两个妖精放心的很,陈萱华闻言,停止了哭泣,两人背对着皇帝,听声音是在哭,嘴边却在笑,一齐妖妖柔柔的道:“陛下!我们来生再见吧!”

    说罢手牵着手,一齐跳了下去,远处老皇帝在假山拐角边看的仔细,大叫一声:“千万不要!”一个倒栽,跌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曹断、冯先早接住两个美人,轻飘飘的落在镜山湖岸边的春草上,双足一点,复又抱着两个轻若无骨的佳人,回到兰亭边的断石上,再看老皇帝,真是昏了过去,人事不醒。

    梅承雪急道:“曹断!快去把他救醒!”

    曹断、冯先两个比她们还急呢!若是这会儿叫老头儿死了,这场勇救凤驾之功,可就没处表去了,两人急急的盘膝坐了下来,缓缓的渡入真气。

    片刻之后,老头儿吐出一大口鲜血,缓过气来,睁开昏花的色眼,发现两位美人好好的还在身边,不由大喜,一手抓过两人的一只玉手道:“你们两个,吓死朕了!究竟有什么想不不开的事!竟然要到寻死的地步?”

    两位佳人欲言又止,冯先道:“皇上!此处风大,还是带着两位娘娘,先行回宫再细细的问吧!”

    曹断将老头儿背了,就往披香殿走,老头儿在曹断背上,还紧紧的抓住两个美人的小手不放,生怕失去了两个。

    披香殿内,老皇帝服过了一碗参汤,四肢回暖,哑声说道:“两位爱妃!到底有什么事,现在必须细细的向朕禀明!若有不实,朕是要处罚的!”

    陈婕妤面色惨然的道:“前日里妾和梅娘娘,在宫内闲游,闻听宫人在私下议论我们两个和陛下的事,言语甚是不堪,我们姐妹情愿身死,以保陛下圣誉!”

    老皇帝笑道:“宫人太监总是爱没事找事,你们两个大可不必理会!他们到底在私下里说了些什么!你们两个竟然傻的要自杀!”

    陈妃不语,梅妃小声道:“妾说不出口!”

    老皇帝笑道:“小亲亲说不出口,朕也有办法知道!那个什么姓冯的内厂奴才在哪里?给朕滚出来!”

    冯先从殿角转出,跪下磕头道:“奴才冯先,参见陛下!”

    老皇帝笑道:“两位爱妃说不出口,你说说,到底是什么混话?”

    冯先犹豫道:“这个——!两位娘娘在场,奴才不方便说,再说那话太混,皇上还是不听为妙!”

    老皇帝沉下脸来道:“两位爱妃且退,冯先!快快说与朕听,若有隐瞒,朕扒了你的皮!”

    冯先磕头,当下将宫人太监说两位妃子的不堪言语,细细的说了,老皇帝大怒道:“怎么内厂总管高九和,既没有一纸奏报?也不去制止这些疯言,真是岂有此理!两位娘娘细心照顾朕的起居,怎么反倒有错吗?”

    冯先道:“两位娘娘辛苦,奴才等自是清楚,只是有些别有用心的人,虽也明知二位娘娘辛苦,却故意放出污言秽语来,明是羞辱二位娘娘,实是诽谤圣上,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只是高公公德高望重,他的话,奴才不便说,也不敢说!”

    老皇帝怒道:“不说朕打死你!说——!”

    冯先向上磕了一个响头,犹豫道:“高公公在内厂,私下和人说,两位娘娘狐媚祸国,要定计铲除两位娘娘,以净宫闱哩!可能不日劝奏的表章,就会递到圣上面前!”

    老皇帝怒道:“大胆的奴才!朕念他年老,事事不与他计较,难道他真敢夺朕所爱么?两位美人端庄贤淑,什么狐媚祸国,放屁,去——!把张间唤来,问问他尚书房内最近可有内厂高九和的秦章!”

    披香殿的舍人曹断飞跑而去,未几,果带着张间前来,张间手上拿着一卷内厂高九和的秦章!

    老皇帝从张间手中接过秦章,只看了数行,就暴怒的惯在地上,道:“气死朕了!这个老不死的奴才,实在有负圣恩!”

    张间爬伏在地上,奏道:“其实两位娘娘的侍候方法,在先朝并不稀罕,自曹后执掌宫闱之后,就废去了许多宫闱之中,极有趣之事,以前的宫中玉谍中,还可以查到,先朝曾设有一个名叫执美司的衙门,专事搜集朝野之中的各种房中秘技,用以调训妃嫔宫女侍奉人君,比起现如今的两位娘娘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更是负责将各位颠妙的妃嫔宫女登记造册后,任人君御点享用!

    内厂的作用,也不仅仅是现如今这般,只是监视东、西两厂和内宫妃嫔宫人的所作所为,执行一些内廷简单的刑责,而是分为三层,一层比一层私密,完全是为了天子而设制的。”

    第一卷阴塺密布第十八章内厂全责

    张间顿了顿,继道:“第一当然监视东西两厂,防止两厂的大太监做一些与国法不合的事,这方面最重要的作用是调停两厂间的矛盾,审核两厂处理后,引起外廷争议和民间不满的案件,内厂重新调查事情的原委后,拟成案卷,呈至圣前,以供圣裁,但不是无聊的时时事事的都在监视两厂的一举一动,实际上东、西、内三厂都是直接效忠皇上,平时互相监督,谈不上谁管着谁,谁看着谁!

    第二是负责秘密监视大内深宫和王公候伯的内府,除了侦察不利于朝廷的非法举动外,更重要的是将深宫和各王公大夫府中的靓丽佳人,绘成图影,造成玉册,呈于帝前,以便于皇上召幸。

    第三是刑调,负责将冒犯龙颜的公卿妻女、犯了宫禁的妃嫔宫女,以及从民间搜集来的,身份低贱,不好登入内册的大批美女,用极精巧的法子,慢慢治服后,做成人形牲畜,如狗儿般的任君王姿意狎玩,更将资质好的极靓美女,教以武艺,训练成极厉害的密探杀手,让她们一女多用,既可做圣上的人肉玩具,让皇上肆意玩弄,又可以做贴身护卫,保护皇上、宠妃的安全,更可以派出宫去,散在王公大臣府中和民间三教九流之间,利用她们的色相武艺,完成东、西两厂不可能、不方便完成的各种任务。

    内厂的这三层责任中,刑调的责任是最重要的,关系到皇家最切身的利害,若是内厂的职责不被曹后所废无几,皇上办事,回旋的余地就多的多了!

    象惩办曹家,大可不必搞的如此兴师动众,又抓又审的,还要想办法罗列罪名定罪,只需暗暗出动内厂训练好的美女杀手,找一个借口混入曹家,就在曹猛的床第之间动手,大事可成!完了一把大火,满门尽灭,晋阳府报上来时,皇上只要下个旨意,令有司辑拿凶手就行了!

    再有和大烈国议和的事,大可以令内厂,选武艺好、生的标致的美女密探杀手混入那五百名美女之中,去大烈国勾当,那我们大晋朝,再不必消耗许多钱粮,就可以把大烈国皇帝的生死捏在掌心了。

    执美司若不被废,两位娘娘的事也不可能发生,所有宫女妃嫔,都在执美司经过专人调训,同样以各种房中之技,精心侍候皇上,大家都一样,谣言怎么能起的来?若有人敢胡说八道,立即交由内厂,调驯成牝畜!”

    老皇帝怒气冲冲的龙颜,听着听着,转而为笑,拍手道:“这许多事,怎么朕反而不知道,不要是你个奴才杜撰了,讨朕开心的吧!”

    田进跪下道:“回皇上!张公公之言,确有其事,就在襄帝之时,内厂的职责还是如此,襄帝山陵崩后,明帝年幼,朝里朝外诸般事物,都由太皇太后把执,以迷惑帝王之由,撤去了执美司,并渐渐废去了内厂的许多秘职,内厂的职责,就是让皇上既开心、放心又省心,除了张公公的回禀的之外,内厂还有一项重要职责,就是令那些武艺高强的美女宠物,训虎练豹,骑马舞剑,赤身角斗,表演各种高难杂技,闲暇时,贡皇上、妃嫔们赏玩取乐!”

    老皇帝直听的眉飞色舞,急道:“快请二位娘娘进来,一同和朕听听,若果是如此,内宫的日子,岂不是快活似神仙?”

    陈萱华、梅承雪二个妖精根本就没走远,田进、张间、曹断、冯先的言行,都是两个妖精依陈术之计,许以好处,授意而为,闻听老皇帝叫她们,也不哭了,一前一后,手拉着手婷婷娉娉的走了进来。

    曹断跪在地上笑道:“确是如此,所谓天上神仙府,地上帝王家,内宫之中,若不是这般快活,那人人都争着做皇帝做什么?只是这内厂的诸般事物,已经被废了多年,果要重新弄来却是困难!”

    老皇帝把两个美人搂进怀中抱住坐定。梅承雪剥了个橙子,递到老皇帝嘴里。

    梅承雪看了一眼极俊的曹断,笑道:“方才各位公公所奏,哀家也听得只言片语,只是有些事情不明白!”

    田进道:“娘娘请讲!”

    梅承雪道:“若说人形牲畜,小曹现在不是吗?他和以前内厂衙门的人形牲畜有什么不同吗?”

    曹断苦笑道:“娘娘有所不知,奴才的的所谓宫畜,只是叫叫罢了,虽平日里也做些下贱之事,但并不是以往内厂的那种,太监、男子是不准做宫畜的,以往的所谓宫畜、牝兽只用美女,不用我们这些奴才的!我们这些奴才犯了错,所罚之事,说穿了只是些苦力罢了!”

    梅承雪道:“噢——!”

    田进笑道:“那些美女宫畜,又叫美女宠物或是牝兽,除了根据各人的特质,分授以各种技艺外,还从思想上,抛除她们一切羞耻之心,让她认为自己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种具有人形的猪狗般的动物,并且只认皇上一个主人,皇上叫她们做什么都行,全是一心一心忠于皇上的贴心死士!”

    陈萱华移开贴在老头儿脸上的香唇,笑问道:“哀家也有一个疑问,既然有内厂调训美女了,那还要执美司做什么?这两个衙门是不是设重了?浪费陛下的银钱?”

    宣帝笑道:“小美人儿!这条朕倒是听懂了,执美司是负责教你们这些妃嫔的房中之术,所执的美,身份地位都很是尊贵,说白了只是教你们如何揣摩朕意,讨朕欢心,精心侍候好朕罢了,有了执美司之后,朕的这些妃嫔美人,就不会全是木渣渣木美人了,全都会象你们两个般的知情识趣,让朕快活似神仙。

    内厂调训的美人,全是犯了错的美女,就不会拿她们当一个人看了,内厂将会用各种想象不到的手段把她们弄成人肉玩具,供朕开心,让朕寻求到一种全新的奇异剌激!你们四个奴才,朕说的对么?”

    阶下四个奴才一齐磕头,齐呼:“万岁圣明,正是此意,除此之外,内厂的这项职责,还能体现陛下仁慈之心、好生之德!”

    第一卷阴塺密布第十九章妃谄臣佞

    梅承雪笑道:“这倒新鲜,说说看,怎么体现陛下的仁慈之心、好生之德了!”

    曹断再磕了一个响头道:“现如今的宫子妃嫔犯错,不是打入冷宫,如囚犯的囚禁,就是杖毙,手段手太残忍,内厂若是重新有了这项职能,把这些不知死活、冒犯陛下的妃嫔宫人,调训成牝畜,还是可以享受圣宠的,若是诚心悔悟,痛改前非,精心侍候好陛下,陛下龙恩浩荡,指不定会解除那人的牝畜身份,再次收为美人才人什么的,岂不是给了宫中众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体现了陛下的仁慈之心、好生之德!”

    两个美人,三个太监一齐拍手称是,老皇帝笑的直咳,半晌方道:“朕从来就不是什么小气的君主,小曹说的极是,那些美人妃嫔,犯了错后,一下子弄死,也确是残忍,既如此,朕决新重开执美司,恢复内厂的全职,你们以为如何?”

    两个妖精笑道:“那太好了!只要皇上高兴,我们姐妹就开心!”

    田进犹豫道:“回禀陛下,重开执美司,恢复内厂全职,可能阻力不小哩!别人不说,内厂大总管高九和高公公这关就过不了!”

    老皇帝怒道:“放屁!他一个奴才,敢拂朕意么?”

    曹断急道:“皇上息怒!高公公为人食古不化,自太皇太后起,就执掌内厂,内厂的那些职责,很多条款,都是他当年以乱宫闱之名,向太皇太后建议废除的!皇上复要恢复,高公公怎会奉旨!况且别的不说,就是建离宫,恢复大斗兽场这项费用,也是消耗颇大,更何况还要搜集天下奇珍异宝、花石鸟兽、美伶、玲珑服饰、聘请乐师等等,奴才看皇上还是算了吧!“

    老皇帝直听的心痒难挠,恨不得立即就建起这座离宫,怒道:“传朕旨意,把高九和这个老不死的奴才撤掉——!“

    冯先忙磕响头道:“陛下!万万不可!”

    老皇帝道:“大胆的奴才!你敢为他求情?”

    冯先再磕头道:“奴才只知效忠皇上,不知有其他人,万事皆为皇上打算,想那高公公,执掌内厂多年,皇宫大内的的所有高手,全是他的手下,若是皇上冒冒然的撤了他,说不定会引起宫廷内乱!”

    曹断也道:“奴才也是这个意思!本来在先朝,三厂相互监督,互相制约,但如今却变成内厂凌驾于东西两厂之上,手中集中了几乎全大晋朝的高手剌客,东西两厂的密探高手,除少数头领外,都进不得大内,高公公若是一时想不通,用强逼起君王来,皇上脸上就不好看了!”

    梅承雪忽然笑了起来道:“那个高公公,也恁的狡猾,内厂卸了这多么正事,他的朝俸可有减少?”

    曹断回道:“禀娘娘,高公公的朝俸,分文未少过!内厂自凌驾在东西两厂之上后,外快、权力反而大大增加了!”

    梅承雪笑道:“这就是了!那个老头,只想着拿皇上的银子,和其他两厂争权,却不费心为皇上做事,还打着一个正人君子的幌子,着实精明的很哩!”

    陈萱华笑道:“照他这么说的话,那我们大晋开国的帝王,也乱宫闱了,胆子也太大了,既是先朝的帝王们能享受的,皇上怎么就不能享受了,陛下!依臣妾看,那个老头的说词全是借口,想偷懒不为皇上您办差,找些理由糊弄您呢!”

    梅承雪笑道:“依臣妾看,陛下还是趁早打消了这念头吧!我们姐妹的事,您也别放在心上,大不了赐我们姐妹三尺白绫,以塞这悠悠之口,决不会影响陛下圣誉的,其他的事,就全当他们四个奴才说故事给您听吧!”

    老皇帝道:“岂有此理!朕身为天子,富有四海,若是连你们两个都不能护的周全,朕这天子之位,岂不是白坐了!朕老了,时日无多,执美司和内厂的事,朕一定要办!”

    曹断跪奏道:“万岁爷!依奴才看,执美司的事好办,随便找间宫舍,召集些人,重新开个衙门就行了,内厂的事碍于高公公的面皮,可以这么办!

    现在的内厂,由着高公公去弄,陛下可以把晋阳城西南的骊山华清温泉山庄扩建,另组成一个衙门,骊山主峰名叫豹峰,陛下就以骊山主峰为名,新衙门就叫豹房,新扩建的离宫就叫豹宫。这差事须派陛下信的过的人去办!内厂这边要先慢慢调走高公公的亲信密探,抖散了高公公的朋党,等时机成熟了,再辙换掉高公公,陛下以为呢?”

    老皇帝笑道:“你个奴才,果然狡猾,这事就这么定了,张间、田进,你们两个不会功夫,执美司的差事,就交给你们两个去办吧!豹房的差事,就由小曹、小冯去办,他们两个会功夫,便于训练女杀手!”

    冯先道:“皇上!这事太大,依奴才看,得多找些人手才行!奴才与曹公公的功夫,在天下高手中,根本就排不上座次,奴才提议,我与曹公公,主要以管理豹房为主,教习杀手武艺的事,可以从禁军中挑选武艺高强的天下高手来调训,这样所训化的美女杀手,执行陛下的任务时,成功的把握会大的多!”

    老皇帝道:“你和小曹的武艺还不够高?朕真是难以想象这天下真正的高手该是什么样?也罢!执美司、豹宫的事,你们若有合适人选,不妨谏来!但务必要忠心可靠的!”

    曹断跪奏道:“奴才提议御前统领戎都,任担这豹宫杀手的枪棒总教习!”

    老皇帝道:“准奏!还有什么可用的人吗?不妨一并报上!”

    冯先道:“和戎都交好的两个禁军把总,一个叫杨文勇,一个叫高怀远,这两个人,也俱是好本事,奴才提议由他们两个担任豹宫的副总教头之职!”

    老皇帝道:“准——!”

    田进道:“奴才举谏内侍郭笑风,一同辅助张公公!”

    老皇帝道:“小张的意思如何?”

    张间道:“那是最好,只是房中之技,我们这些太监如何能够知道,这训师得想办法好好找找了!”

    梅承雪笑道:“哀家倒有办法,不知道行不行?”

    第一卷阴塺密布第二十章议聘美妻

    老皇帝笑道:“爱妃有话请讲!”

    梅承雪笑道:“若说讨取男人欢心的房中之术,莫过于青楼楚馆之中,再有就是道家的双修之术,皇上可以传旨,将天下娼业最繁华的扬州有名鸨儿、老妓,以宫奴的身份,秘密召进宫来征用,以充执美司教习,训练妃嫔宫女的私房密技。

    再传令征召三山五岳的道派,悬厚赏命他们教陛下长生驻颜之术和御鼎之术,陛下若得此两技,不仅可以夜御数女,更可以长生不老,青春永驻,陛下以为呢!“

    四个奴才一齐拍手,谄颜称好,老皇帝也觉此法甚好,征召道士进宫无妨,但征召鸨儿、老妓,必须要找私密的心腹人去办不可。

    正思虑之时,陈萱华笑道:“妹妹此言是不错,但征召鸨儿老妓进宫,实在有损皇家颜面,须找个心腹之人,秘密去办才好,听说你家在江南,有个同母异父的哥哥,不如皇上传个旨,让梅妃的哥哥去办此事如何?”

    曹断道:“皇上若要建豹宫,所需之物极多,单是梅娘娘哥哥一个,恐不能胜任,须多找些人才好!”

    梅承雪笑道:“姐姐家不也有个哥哥吗?不如叫他去办吧!我那个哥哥,不学无术,还是请你哥哥去吧!”

    陈萱华笑道:“我那哥哥,整天油头粉面,走马章台,也是个不务正业的主!”

    田进奏道:“皇上!依奴才看,两位娘娘的兄长,还正合适,建豹房本就是个玩乐之事,若是找两个正儿巴经的官员去办,还真不合适,也办不好!”

    老皇帝笑道:“小田说的极是,张间!去拟旨,就命两位爱妃的兄长,做个皇室采办特使吧,官阶就在五、六品之间,令他们在大晋国之内,除了秘密征召青楼楚馆间的鸨儿老妓之外,还要为朕搜集美女、奇石、猛兽等等好玩稀罕之物,送入豹宫来,若是办的好了,朕定还会有升赏!”

    张间应命。

    冯先道:“皇上!在民间征召的美女中,还要征召大批年岁不能太大的女孩儿,在七至十岁之间的最好,年岁大了,各种技艺修习起来就困难了,特别是武功、杂技之类的高难技艺,都要年幼的女孩儿才行!”

    陈萱华道:“我们两个的哥哥,俱是生面孔,在晋阳城和各地之间往来,恐有些不便,得再派几个老成的公公出去,方才便捷些!”

    梅承雪偷偷瞟了她一眼,心中已经了然,陈萱华是既想替哥哥捞好处,还不想她陈家担恶名,有意将那些太监们推到最前面,万一有事,也好脱身,当下也笑道:“皇上!陈姐姐说的极是,臣妾倒有几位合适的公公人选,不知可否?”

    老皇帝笑道:“只不过是办些闲事,又不是什么军机大事,爱妃若是欠着哪个奴才的人情,尽管说就是了!”

    梅承雪当下笑道:“皇上讨厌!说破人家的秘密!这叫贱妾如何再开口?”

    老皇帝笑道:“若是监军等职,就算你说,朕还要考虑,采买小事,不必这样难以启齿!和朕扭扭捏捏!这些被爱妃保举的腌鸡,办完事回来后,也定会带一些小物件与爱妃做人情,这些朕都知道,与其便宜其他保举他们的人,不如便宜爱妃,爱妃也算落了朕的一个人情!”

    梅承雪笑道:“皇上倒是圣明,那贱妾就说了,宦官刘大试、黄宗高、宋宁、王怀四个,陛下你看如何?”

    老皇帝笑道:“王怀是朕的乾清殿舍人,如何走的开!”

    陈萱华笑道:“陛下!王怀对我们姐妹两个,也颇多通融,此一番就卖些人情给我们姐妹两个吧!”

    老皇帝笑道:“你们两个小妖精,倒是面皮极薄,这些奴才与你们方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你们这样的不好意思,倒是叫这些奴才得了大便宜了!好吧!就依爱妃所奏!”

    两日后的太子府中,太子姬策如常议事,徐靖轻摇羽扇,笑道:“恭喜太子!我们在宫内的九个宦官和戎都、杨文勇、高怀远三人,在梅承雪、陈萱华的保举下,都得了实权,接下来,戎都、杨文勇、高怀远就可以顺利的被塞入豹房,充任枪棒总教习、副总教习,为太子的未来,训练女杀手了!”

    姬策却是一脸不高兴,郁闷的道:“想想把梅承雪那个妖精白白的送给老头子,就心有不干!”

    李淖笑道:“太子权当是将银钱存在银庄,到时连本带利的一起收回来,此时去了梅承雪,将来连陈萱华也一起收回来,不就是赚到了?”

    姬策道:“到时?将来?若是老头儿活个十年八年的,那两个美人就成老太婆了,到时收回来有个屁用?”

    幕僚李延笑道:“太子!美女有如马桶一般,坐一个丢一个,又何必念念不舍这两个妖精?”

    钱拓笑道:“梅承雪、陈萱华两个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