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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猫大王.56

    两位战况激烈的干部预备役打得难解难分,可偶然间回过头,发现沙发上的两只幼猫几乎融为一体,尤其是下方的狮子猫,非常安逸的享受着本该属于自己的舔毛服务,便忽然有些吃味。

    ——打来打去,结果却将争抢的对象拱手相让……怎么看,都是一件再愚蠢不过的事情。

    (要怪就怪那家伙实在太碍眼了。)

    大约只有在互相讨厌的时候,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意见才会格外统一,简直到了分毫不差的地步。

    他们同时停下动作,若无其事的站起身,忽略掉了旁边零零星星散落的黑色和橘□□毛,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准备重新返回真正的“战场”。

    “咔哒——”

    关闭好一会儿的浴室门被人从里面推开,露出了广津柳浪略显疲惫的身影。

    作为全场唯一拥有正常身型,并且还承担着屋主责任的男人,他独自奋战于后续清扫的一线,花费了不少时间,才终于将一地狼藉的卫生间收拾干净。

    不过,作为港口黑手党的百人长,他自然不会被“小小”的工作量打败,此时依旧着装笔挺,手持吹风机,踱步向玩了水的猫崽子们走去。

    有那么一瞬间,由人类化型成猫的受害者们,竟恍惚察觉到一丝杀机,仿佛有敌人正握着上膛的手.枪,缓缓地瞄准了他们所在的方位。

    ——不好!要快点逃跑!

    求生意识使然,一群花色品种各异的猫嗖地窜进沙发下方,瑟瑟发抖地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谨慎的暗中观察。

    而作为猫中大王的树里,自然不可能做出如此丢脸的行为,很顽强的挺住没有挪动,顺便把爪下的芥川踩得更加严实点,以防出现孤身应战的惨况。

    至于两位干部预备役,哪怕暂时没了记忆,也不可能在下属面前露怯,仅仅身形微僵,以警惕的目光密切注视着广津柳浪的行动。

    “请问——”

    绅士做派的男人扬起吹风机,左手顺势帮自己挽了挽袖口,慢条斯理地询问道:“需要帮你们吹干皮毛吗?”

    除本身怕吹风机声响的猫大王之外,怀揣着不同想法且目标一致的三只猫,此刻好似被摁中了开关似的,开始整齐划一的摇头。

    “广津先生,根本用、用不上那种东西……”

    大约是异能拥有者的特权,小小黑猫依然能口吐人言,不过,要比平时的声线更为稚嫩,奶声奶气得紧,仿佛是嘴里含着颗糖果般,带着些甜丝丝的味道。

    听出它有些畏惧的意思,正牌铲屎官立马干咳一声,道明了自己的好意:“光靠你一个,大概会忙不过来,所以,我可以提供些许的帮助。”

    换句话来总结——让自家养的猫累死累活的,绝对是饲养者的失格……是时候让云养猫的家伙们感受一下,什么叫做正主的(临终)关怀。

    “原来是这样!”

    意识到自己应该能逃过吹风机爱的捶打,树里碧绿的猫瞳一亮,毫不犹豫地出卖了两位“队友”,“芥川这边,我已经处理一半了,所以太宰治和中也前辈就拜托啦!”

    “好,放心的交给我吧。”

    广津柳浪继续向前靠近,制造出一片黑漆漆的阴影,将两只惨遭抛弃的猫彻底笼罩其中。

    中原中也:“……这小鬼真敢说啊。”

    太宰治:“我可没有被男人粗糙的手搓来搓去的爱好,唉,日子真难过——”

    不管如何不情愿,与身型大于自己十数倍的人类战斗,绝对没什么取胜的机会,他们不得不屈服于现状,接受了下属充满私心的吹毛服务。

    不多时,被猫大王侍弄完毕的幸运儿站起身,抖了抖整整齐齐的毛发,望向不远处的两位上级,随即快速垂下眼,做出了什么都没看到的模样。

    从未有过某一刻,比此时更考验芥川龙之介的毅力问题——毕竟,想要强行忍住笑意,真的是项非常艰难的挑战。

    他低着头,单薄的背脊忍不住轻轻抖动,惹得身后猫一阵诧异,歪过头好奇道:“你怎么突……噗、哈哈哈!等一下,那边是什么情况啊?噗——”

    树里之前一直忙碌着,并没有分神关注同居人的手艺问题,这会儿看着两只毛发蓬起,活活像是胖了好几圈的猫球,便忍不住笑出了声。

    如果不是为了照顾一下好面子的前辈,他恐怕还会笑到打跌,控制不住地滚来滚去。

    (广津先生的吹毛技术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某种意义上来讲,简直强得不像话!)

    曼基康原本就属于短腿类,由于身体比例问题,会显得十分圆润可爱。而经过“加工”之后,短短的橘色混合着奶白的绒毛向四面八方蓬起,几乎挡住了它的长相和四肢,活似一颗形状不规则的毛绒装饰品。

    闻声,它恼羞成怒地甩了甩毛,试图让自己稍微恢复一下(并不存在的)帅气形象。

    然而很遗憾,过于干燥的毛发间充满了静电,它越是乱动,不听话的猫毛就越是唱反调,乱七八糟的往上飘,结果整只猫变得比刚刚还要“胖”。

    “说你没脑子,真的不是偏见,为什么要做无用功呢。”黑乎乎的猫球二号跳下桌子,完全不介意自己像一颗长了腿的高级版煤炭球(*千与千寻中出场的小精灵)。

    与好面子的死对头相比,它始终反方向的诠释着“脸面乃身外之物”,非但没有羞耻,反而溜溜达达的蹦上了树里的床,找到最舒服的位置窝好,然后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该睡觉了吧,好困、唔……”

    “等等,你为什么要睡我的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