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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七日一新

    那天直到晚上洗梅姐都没回来,据说应该是轮到值夜,另一个前夜随伺公子的二等丫头软红,倒是妖妖娆娆地回了厢房,进门就趴在床上一声喊:“可累死我了!”

    心水与她交好,走上前替她拢拢有些散乱的衣裙,又轻声问起公子如何。

    “噢——”软红坐起身,神色不明地吃吃笑了笑,抚抚她那乌黑的发髻,懒洋洋地说:“公子今日可高兴,洗梅姐自是更高兴,你们嘛——嘻嘻!”自笑起来,偏不说了,害得竖着耳朵听消息的三个小丫环憋得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的难受。

    “你也莫耍她们了!那新菜公子尝着可还合口?”葆平横了她一眼,直白地问。

    软红长叹一声,抬眼望着葆平悠悠道:“倒是看不出来,你和漱石那呆丫头什么时候还长手艺了?”她这一声叹,娇滴滴,软滑滑,还带点幽怨,听得满菊骨头都一阵发痒,再瞅瞅人家娇艳欲滴的丽色,她有点为谢公子的身板担忧了。

    “呸,你那调调别用我身上,寒麻的很!”葆平瞪了一眼娇笑不已的软红,也放下心来,只不知公子……

    正在此时,一个中年仆妇带着个小丫头,兴冲冲地赶进来,捧出公子给众人的赏赐,葆平和漱石各是一千钱,一匹细棉,连几个小丫头每人都得了五百钱。

    拿些钱打发了送赏的仆妇,众人俱是欢喜。四儿乐得见眉不见眼,扯着心水嘀嘀咕咕,满菊耳尖,听得她在猜洗梅姐姐亲自端了那盘美味,又随侍在公子身旁可不知得了什么好赏。

    切,一点小钱算什么,洗梅姐要的是人不是钱!这会还不一定是把公子按在哪里XX又OO呢!满菊不纯洁地笑出了声,忙正正神色,看起赏钱来。

    虽说“号称”不爱钱,她对第一次拿到的奖金还是颇为仔细地数了又数。嗯,五个青光溜溜的大铜钱,外圆内方,正面凸印着“华夏通宝”四个隶繁大字,反面是“当拾”两字,似是冲铸而成,做工极为精美古朴。

    只是,瞅着那分外眼熟的“华夏”二字,满菊嘴角格外抽抽,这这又是哪来的古怪年号?难不成,当今国朝其实应该全称为中华人民共-和-国?!

    “看什么呢?没见过钱啊?!傻丫头!”四儿见她又发楞,嗤笑一声,好奇地凑过来问。

    “呃,呃,我是看这只有五个大铜钱,似乎,呃,公子说是给五百……”满菊挠挠头,总不能说自己看这年号以为又穿越了吧?况且,这本也是个疑问,不是说赏五百,怎么只发了五个?就算按钱字面一钱当十,也才五十钱,这克扣得也太狠了吧?!还是公子爷只是嘴上大方?要知道她当初的卖身钱才两千五佰,据说还算是值了两只瘦羊的价,这一赏就是五百,抵她身价五分之一!

    这话一说,可又逗乐了满屋子的人,连懒在铺上的软红都差点笑滚下床。还是嘴快的四儿解说了,本朝没有铸过钱,这还是华朝遗下的青钱,因配方特殊,制作精美,又极难仿制,别看上面写一当十,实际一当百都不止。公子爷一向大方,要象别人家发个五铢,或是轻得能水上漂的“沈郎钱”,倒是一大串了,大伙还不乐意要呢!就算是发个大若车轮的东吴旧钱,别说不好用,扛都扛不动!

    末了,还问一句,满菊妹妹,不如我帮你去账房换几个“比轮钱”?那东西可扎实,放在床底,几个一摞,不但能垫脚,连贼都偷不动!

    满菊讪讪一笑,把自己的五个钱收到怀里,灰溜溜地在众人笑声中,揣着有点受伤的自尊干活去了。

    夜深人静之时,满菊将到了这个世界后的第一笔收入,悄悄收到了自家的空间小屋中,奴婢们连身子都是主家的,却是不允许有什么私人锁柜的,收在空间里自然最保险不过。

    唉,只是要靠这点小钱慢慢攒,就算攒到猴年马月攒够了,不说主家让不让赎身,出了这府还不知花销要多少呢!还是得靠自家小空间给力啊!满菊深情地凝视着小小的泉眼,又忧郁地想起那本现在不但望不到,更是遥不可及的珍贵变异墨兰,心痒得差点没把被子咬破了。

    次日清晨,天蒙蒙亮,满菊睡眼惺松地起身,猛地见眼前站了个人,吓得一时又咕咚滚回了床铺。

    “洗,洗梅姐,有事?”大清早的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