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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天助我也

    刘广怀拍了拍胸脯,顺了一口气,心中默念:“淡定,淡定,”心思转而放在吴赖的身上,一颗心渐渐平静下来,嘿嘿一笑,这转移大法还是很好用的,他看向前方,赶紧走快一些,追上刘兴泉的脚步。

“哎,这不是顺子兄弟嘛,你走这么快准备去投胎啊?”刘广怀见着刘顺赶得匆忙,一伸手拉住他打趣道。

一个拐角处,刘顺低着头,脚步如飞,直接冲了出来,与刘广怀正好碰上,被他闪了过去,再一把拉住。

刘顺被他这么一拉,着实吓了一跳,看清是刘广怀,才松了一口气,一会才支支吾吾地说道:“吴海东带着人闯进了族堂,正在跟大爷要钱,要好多钱,说要是不给,就带着人将村里值钱的东西都搜刮去。我这不是着急嘛,就想着多叫一些人过去,拦着吴海东他们,给他们一些压力,不至于狮子大开口,至少,至少也不能让他们乱来。”

“王八蛋,”刘广怀听了这话,怒火中烧,心里将吴海东祖宗十八代挨个骂了一个遍。

走在前面的刘兴泉听到说话声,转头看到刘顺,赶紧返回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刘顺赶紧将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他看了看快要火山爆发的刘广怀,又看向刘兴泉,很是焦急。

刘兴泉听清发生了什么事情,也知道情况紧急,便对刘顺说道:“你做的很对,去吧,多叫一些人过去。”

刘顺得令,扭头就走,通知其他人去了。

刘兴泉看向刘广怀,叹了一口气,也许刘大哥说的是对的,官府紧逼,今日不反,来日也是要反了的。

往日,对关村每月也是需要打点关系,给吴海东他们一点孝敬钱,银子不多,却也不算是太少,双方客客气气,维持了好几年时间。可是半年前吴海东单单跑来对关村说要加钱,也就是十两银子,对于对关村来说不算多,大家没怎么商议,便答应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吴海东自个的意思,还是县尉大人的主意,之后频频说要加钱,十两,五十两,一百两,越来越多,甚至说出预支未来一年银子的鬼话出来,更是说道,交了这一次钱之后,一年时间内你们对关村都不要给钱了,这话谁敢相信,估计他自己都不相信。

这样一来,对关村简直就是成了他吴海东的私人库房,而且还是可以预支未来的那种,这就是要他们的命啊!

打点钱变成了买命钱!

这时,对关村里的一些老家伙也是坐不住了,以往给一点钱就可以将吴海东他们打发走人,最多加一点钱,可是现在狮子大开口,这狮子的胃口越来越大了,喂都喂不饱,还要用预支未来一年来喂,这可是把他们吓到了,都开始商议起来。

最后就是一个字“拖”,希望时间一长就可以将这事解决了。

老家伙们都是本本分分的人,一辈子为贵族,官员们烧制瓷器,民不跟官斗,官是官,民是民的想法深深烙进了他们的身心中,见了官要行礼,孝敬一些钱更是觉得是本分的事情。

他们规矩多,辈分高,在对关村中,很受人尊敬,吴海东要钱不多的时候,要是有人议论,他们会苦口婆心地说服对方,忍忍就过去了。

刘兴泉看看身边的逐渐气消的刘广怀,他就是最受老家伙们“欢迎”的人,需要接受教育的人,因为每次吴海东来,他都会破口大骂,但是却没能传到吴海东的耳朵里,他被村里其他人拉走关禁闭了。

最激烈的一次,刘广怀甚至直接骂到老家伙身上,咒骂老家伙死后没人帮忙抬棺材,气得大爷哆哆嗦嗦从椅子上站起来,最后还晕倒过去,半天才醒过来,醒来了还以为到了地狱。

之后,再没一个老家伙敢去教育刘广怀了,他们还想多活几年,享享清福!

但这世道,估计不允许他们享清福!

时间一拖再拖,拖了两个月了,估计吴海东也不耐烦了,这一月里,他已经来了三趟,随从也是越来越多,或许是打算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刘大哥,怎么办?”

刘广怀抬头看着刘兴泉,他红着一双眼睛,眼中满是疯狂,狰狞道:“还能怎么办,干他娘的,直接反了就是,正好这次吴海东上门,待会兄弟们几个绑了他们,我亲自动手杀了那狗贼,割了他的脑袋祭旗!”

刘兴泉吓了一跳,真是疯狂,之前刘广怀也曾召集一些兄弟,说要绑了吴海东,给他一点教训,让他收敛收敛,兄弟们都同意这么干。哪知现在刘广怀却说要杀了他,这是直接和官府作对,就是造反了,忙说道:“这么一做,可是再没有什么退路了。”

“退路?哪里有什么退路,他们何时给过我们退路,再退,身后就是万丈悬崖了。”刘广怀紧紧盯着刘兴泉,沉声道:“这么说,你还不明白吗?退路不在身后,而是在前面,是他们挡住了我们的出路,我们要活下去,就要和他们拼命,杀出一条血路才行!”

刘兴泉苦笑,真的再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吗?

想到吴海东贪得无厌的嘴脸,不把对关村榨干,想必他是不会放手的。

你越是软弱,越是妥协,他就越肆无忌惮,越是索取。

他的心里有那么一种声音在说:“反了吧!”

刘广怀见刘兴泉沉默不言,知道他需要一些时间好好想一想,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准备离开,并不是去族堂,而是准备先去找一些兄弟一同前往,听刘顺说吴赖带了不少人,那要拿下他们,就要更多的兄弟帮忙才行,当然武器也不能少。

“我去通知一下其他的兄弟!”

“我和你一起去!”

刘广怀还没走出几步,身后就传来了刘兴泉的声音,他有些诧异,转身看向刘兴泉,这是想通了?

“看什么看,”刘兴泉踏上前去,一拳重重打在刘广怀的胸口上,“你我同年同月出生的,小时候还一起穿过同一条开裆裤,你的心思我还不懂吗?我只是一直没下定决心而已,总想着可以有更好的解决的法子,可你说没路了。”

“呵呵,反了吧!”

刘广怀咧开嘴,大笑,“好兄弟,一辈子!”

“好兄弟,一辈子!”刘兴泉喃喃自语道,看着刘广怀高兴的样子,似乎也感染了他,又是一拳打在刘广怀的胸口上,“是,好兄弟,一辈子!”

“嘶,好痛,你真下得了手!”

刘广怀装作一副受重伤的样子,直喊疼,见刘兴泉不理会他,便说道:“没有一瓶酒解决不了的事,事后你得给我一瓶酒补偿才行,”特别强调:“今天的这种酒!”

“想得美!”

“想喝,自己埋一瓶在自家的老槐树下,三十年后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