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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夜太美

    今晚的月色很美,月亮高挂,更有几朵白云相伴,如白纱遮面的少女。

对关村中,刘广怀在刘兴泉等人走后,又喝了几杯,迷迷糊糊间就睡了过去。

不知几时,他醒来,便再难入睡,心中尽是想着明天该如何。

是啊,明天该如何,说不准孟周都已经带兵来到对关村了。

如何,如何,要拼命了吧。

桌子上一堆残羹冷炙,他也不管,说不准明天就看不到这里了,收不收拾没什么区别,他起身走出屋外,他要好好转转,好好看看对关村。

路是青石板铺就的,很有一些年代了。

对关村刘家在此定居二三百年,因烧制瓷器发迹,那一代人发家之后,便将整个对关村整改了一遍,山旮旯很快成了远近闻名的富裕村,这青石板路就是当时铺就的。

借着月光,刘广怀慢慢走着,一路蟋蟀鸣叫声伴随,勾起他童年的回忆,他轻笑一声,小时候自己可爱斗蟋蟀了,别人只有一个瓷罐罐装蟋蟀,他却有四五个,按照实力强弱分三六九等,白天与他人斗,晚上回家后,就自己斗自己的,从不缺少乐趣。

一个拐角处,一座破败的屋子出现,因为长时间没人居住,也没人修缮,日晒雨淋下,已经倒了半边屋子,杂草都已经长满了院落,屋子中央更是长了一棵大树,将大半个院子都作为了它的势力范围。

刘广怀记得屋子的主人是一名单身汉,一生未娶,只爱喝酒,说那酒就是他的媳妇,让他迷恋,陶醉,喝进肚子里,暖了他的身子,融进了他的血液,生死不分离。

因为两家挨着挺近,所以单身汉常来他家。来就来,还不忘带着酒来,更是选择吃饭的时候来,就着他家的饭菜喝酒,说嫂子烧的饭菜比自己烧的强。单身汉也不拘束,把他家当成了自己家,他的父亲也爱喝酒,却不会喝到死醉,而单身汉却不管,不喝醉绝不停手,最后往往都是他与父亲扶着对方回到他的屋子睡下,一来二去,次数多了,单身汉在他的房间旁有了一个临时的住处,喝醉酒时,父子两人就会抬着他在那里睡下。

单身汉守规矩,即使喝醉酒也不例外,从不会像其他人那样耍酒疯,醉了,躺下就睡,一睡就是大天亮。

刘广怀曾经好奇,喝醉酒的人大半夜会不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于是熬着夜,等父亲母亲睡下后,悄悄溜过去观察。没熬到发现什么怪事,听着微弱的呼噜声,他自个倒是挨着床边睡着了。

一晃四五年,单身汉是父亲的好友,也成了他的好友。

村子里为数不多不会烧制瓷器的男人中,单身汉是一个,但单身汉酿得一手好酒,很受村子里爱酒之人的欢迎。

自己爱喝酒的习惯估计就是经常跟在单身汉屁股后面尝酒养成的。

但酒多必伤身,单身汉终究是离开了,带着满身酒气离开的。

这屋子没了主人,便似失去了生机,没到一年时间,墙皮都脱落了。

起初,他还会有事没事进去瞧瞧,念叨念叨单身汉,破败之后,便再没进去过。

一晃十几年,便是另一番景象。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村中的小河边,却见河边一人伫立,此时正看过来,他心中忽然冒出一个想法,她应该就是在等他。

不需要言语,一个眼神便可以表达一切,她那水汪汪的眼睛还不可以说明一切吗?

他没有一丝迟疑,飞奔过去,便将她抱在了怀里。

两人在族堂对上眼之后,刘广怀就觉得自己后半生的幸福多半就在她的身上,他支支吾吾地询问了刘兴泉,虽然被他闹了一个大红脸,但是他却是从刘兴泉的口中得知了她的名字,刘若兰,一个很好听的名字。若兰,若兰,唤着她的名字,他的脑海中就浮现出族堂里见到的她,不算美,却是很耐看。

如今,抱着她,闻着她身上的香味,他如何不高兴?

正如刘兴泉想的那样,他确实还是一个雏儿,没拉过女孩子的手,没抱过女孩子,更没亲过嘴儿……

此刻,闻着她身上的幽香,感受着胸前的坚挺,加之刘若兰没有什么挣扎,他一个激动,放松一点,便朝着刘若兰的小嘴亲了过去,湿润润的,顿时这种前所未有的体验让他欲罢不能,就像一个落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轻咬着那张小嘴,时不时还吸一吸,浑身上下一阵通透,真爽!

刘若兰被吓了一跳,虽然开始有一点挣扎,但是她也是一个雏儿,常听人说亲嘴亲嘴,倒是怎么一个亲法?什么感觉?这些她都不知道,如今真亲上了,眨眼间好奇心占了上风。

两人一开始还比较生涩,一番摸索后,却是亲得津津有味,舍不得放开彼此,喘息声渐渐沉重。

也许是本能,也许是不安分,也许是好奇,刘广怀一只手颤抖抖地放在了刘若兰的腰间,摸了几下,没多大感觉,一时不满足,便将手伸进了衣服里。

刘若兰全身颤抖了一下,有心阻止,但双手却是没有阻止他,她感觉到那只手犹如一只蚂蚁正在慢慢向上爬,带着一丝酥麻,就在刘广怀惊呼快要到达自己想到到达的地方时,她一阵哆嗦,一把将刘广怀推开了,低下头去,羞红了脸,不敢去看他。

刘广怀不明白个中缘由,又上前要将她抱在怀中,却是被她轻轻推开,来回两次不得,一时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忙挠挠头看向她,刚刚不是挺好的,怎么就不让了?

刘若兰见他没再动作,还以为他生气了,抬头去看他,只见他一副做错事的孩子样,扑哧一声,笑开了,没想到他还有这么有趣的一面。

这男人啊,怎么都像一个大孩子。

刘广怀放下手,咧嘴一笑,上前抱住她,这次没有被拒绝。

刘若兰心中有些欢喜,转过身,换一个姿势,靠在他的怀里,将他那双不老实的手紧紧抓住,不让他乱动。

“刚刚为什么不让我……”刘广怀在她的耳边轻语,嘿嘿一笑,虽然没说全,但彼此之间都知道什么个意思。

他暗叹,女人的身体果然和男人不一样,处处有着致命的诱惑,对他一个血气方刚,还是没破戒的大男人更是如此。

刚刚虽未进屋,却在门口逛了一下,其中滋味已是知道,回味无穷,更是心痒痒。

时日还长,时日还长,总会有进屋的那一天。

刘若兰啐了一口,在他的腰间狠狠拧了一把,总不能说自己很欢喜吧,这家伙,太可恶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都不知道,毛手毛脚的。

娘亲说了,太容易得到,之后就不会懂得珍惜。

不过相信自己选的男人不会有错,她心里美滋滋的,不过这便宜可不能让他轻易就占了,管不好手脚,那可不行。

刘广怀吃了这么一下,心想天下女人都是这样吗?都知道这么一下,印象中,母亲对父亲就经常这样,父亲被拧的毫无还手之力。

不过他知道怎么做,趁着她放手,伸手去挠她的痒痒,这是父亲交给他的绝活,对心爱的女人就可以使用这一招,保准有用,还不伤感情。

刘若兰哪知刘广怀会来这么一奇招,“咯咯咯”笑得无力,只得求饶,老老实实  躺在他的怀里。

两人打闹一会,刘广怀也安分下来,只是静静地抱着她,看着远处,就感觉到一种满满的幸福,一种家的感觉,这是父母双亡之后,多年没有过的感觉。

温馨,甜蜜……

只是来得太晚了一点。

明天,他还不知道能不能看到。

他叹了一口气,轻声道:“若兰,你后悔吗?”

他有些后悔,今晚是不是太冲动了一点。

这女人一看就是个死心眼,看准了,贴上来,就很难甩开了。

跟着他,估计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啊。

很快就可以看到了。

“后悔,怎么不后悔!”她吐气如兰,扭头看向他,白了他一眼,“后悔老天爷为什么不让我们早点在一起!”

她等了这么多年,从小姑娘都熬成了大姑娘,同龄的女孩子,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

她羡慕,却不想将就,她觉得自己可以等来那个对她好的人。

这不,老天爷还是开眼的,让她等到了他。

对上那一眼之后,她就知道,此生,非他莫属!

刚刚瞧着他那副孩子样,更觉得身后的这男人,会疼她,保护她!

她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有错。

“这……”刘广怀却是没料到她会是这么一个回答,心底准备说的话都被她堵了回去,感动之余,将她抱得更紧几分。

这是他的女人,今生今世都是,若有来生,他也希望如此。

他要好好保护她!

谁也不能伤害她,夺走她!

忽然,刘若兰瞪大一双眼睛,“你该不会是想甩开我吧?”一时间双眼朦胧,刚刚才将心交给他,还又是亲又是摸的,转眼就想甩开她,眼泪就要掉下来,“你这混蛋!”

她挣脱开他的双手,转身就对着他的胸膛一顿打,但是轻手轻脚的,哪使了什么劲。

刘广怀哪知变天这么快,有点傻眼,这傻女人,该不会是老天爷用来惩罚自己的吧?

只好紧紧抱着她,奈何刘若兰不断摩擦,不知不觉又有了感觉,一张大嘴又亲了上去,反正大家都喜欢。

……

李松提刀,一脚便将院门踢开,直扑院中的屋子,却不料门后藏着一人,瞧见他闯了进来,蹑手蹑脚跟上,举刀将要将他砍成两半。

此人正是流云寨的大当家,话说他本与美人儿亲热,却是听见外面一片混乱声,多年的生存经验提醒他,这不寻常,于是拿了大刀,便出了屋子,藏在门后等待。

他隐藏的很好,但是地上的影子却是出卖了他。

李松走得很快,却也没大意,四处观察着,正巧看到地上的一道影子正快速的接近他,他吃了一惊,心中却是没有慌乱,在大刀劈下来的瞬间,他躲了过去。

大当家认为这一刀下去肯定能够将对方击杀,便使出了全身力气,虽然有点虚,哪知被李松识破,躲了过去,一时间停不下身体,向前冲去。

李松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提刀跟上,直接一刀便捅在了他的背上,又是一脚,将对方踢飞出去,在地上挣扎了两下,便彻底没了气息。

李松怕他没死透,又在背上砍了几下。

李松没见过流云寨大当家的面貌,只以为此人是一名小喽啰,毕竟解决的太快,实在不堪,哪知此大当家终日沉迷于女色,身体早已被掏空,哪是他的对手。

他还以为大当家肯定还藏于屋子中,刚刚一番打斗,对方肯定是知晓了的,所以很大可能就躲在屋内等着他。

一脚踢开屋门,他赶紧闪回,等着对方出手,哪知屋内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有些狐疑,到底是躲起来了还是出去了?

带着谨慎,他紧握长刀,悄无声息地进入屋子。

视野中,一张方形桌子,上点着一盏油灯,左右各摆着一张椅子,再无其他东西,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

刚要进入寝室寻找,却见一名女子走出,身披轻纱,婀娜多姿,胸脯高耸,一双桃花眼正看过来,瞧见李松拿着大刀,刀身上还流着血,结合刚刚那一声惨叫,美人儿眼神有些慌乱,出于本能,环抱着胸,使得那一对浑圆就要跳出来,低着头,缩在一边,泫然欲泣。

她本是刘三安排在大当家身边的一名棋子,知晓如何利用自己身体的优势让男人沉沦,也知道如何保护自己。

美人哭泣,哪个男人不心疼,更何况是娇滴滴的美人,正好她就是这样的一个美人。

当真我见犹怜。

李松轻叹一声,却不为所动。

美人膝英雄冢!

自古多少英雄好汉为此埋葬。

“流云寨大当家呢?”

他走过去,没敢看美人儿,怕自己等会下不了手。

往寝室里看去,一张床,一个梳妆台,这人到底去哪了?

“刚刚不是被官人给杀了。”耳边传来美人儿软糯的声音,却是那美人儿直接贴了上来。

李松一惊,扭头看去,正对上眼前那美人儿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似乎那眼睛有一种魔力,他心中一软,手上的大刀都抓得不是那么紧了。

要不留下她一命?

一个女人而已,能够翻起什么大风浪?

还不是一刀的事!

他眼睛泛红,呼吸开始有些急促,正想丢了手中的大刀,却见刀身上的那一抹鲜血,正是刚刚被杀的那个倒霉鬼留下的。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等等,刚刚她说大当家已经被自己杀了,那么,那个倒霉鬼就是大当家了?

没想到这大当家竟然连自己手下的一名兄弟都不如。

他看着这美人儿,回想起之前那名小喽啰说的话,一切都可以说得过去了。

这狐媚子当真厉害,自己就差点着了她的道,实在是留不得,留下只会是一个祸害。

时间一长,他就会是下一个流云寨大当家,飞云寨也会是下一个流云寨。

他冷哼一声,推开美人儿,握紧大刀,不给美人儿开口的时间,直接便捅了过去。

美人儿一脸难以置信,刚刚他不是……

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向着死亡走去。

李松进入寝室,用大刀挑了挑被子,又翻看一遍,确定没人,这才出了院子。

想到刚刚他还心有余悸,他看向二当家的院子,有些担心,快步过去看看,也好放心。

他直冲进院子,“杨星?”没听见回话,一着急,便往寝室跑去。

抬头看去,只见大床上躺着两具尸体,却不是杨星的打扮,心底松了一口气。

“咦,大当家你怎么过来了。”冷不丁,杨星从他背后走出,手里拿着一串珠宝,看着珠光宝气,应该值不少钱。

李松转过身来,看到他没事,还拿着好东西,没好气地笑骂道:“你这小子,我叫你,你不答应,我还以为你出事了,特地过来瞧瞧。”

眼睛往杨星身后看了看,只见那里也有一间寝室,怪不得。

他还以为这处院子会和大当家那边的一样,哪知这边多了一间。

杨星嘿嘿一笑,见李松看向自己的身后,准是看那寝室,便笑道:“我杀了那俩,想着作为当家的,屋子里准有一些好东西,便到处找寻起来。刚刚进入那寝室,翻到一个盒子,拿出这东西,便听到大当家的呼唤声,只是还没来得及回应,大当家便跑了进来。”

李松讪讪一笑,刚刚是着急了一点,以为出事了,没多想就冲了进来,不过人没事就好。

想了想,他指了指床上的尸体,问道:“怎么解决的?”

想到大当家屋内的那美人儿,极具魅惑性,二当家这屋的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杨星是怎么这么快就解决的?

刚刚自己在那边可是差点着了道。

“哦,那狗东西,”杨星笑骂,“我闯进来的时候,两人正老树盘根纠缠在一起,见我进来,还以为我是他手下的小喽啰,大骂我坏他兴致,我便一人一刀结果了他们,给他们做一对同命鸳鸯。”

他笑道:“本来看着那美人儿长得那么美艳,觉得可惜,但是一看见那二当家长得有些丑陋,就感觉不是那么可惜了。这搭配,要是留着她,估计以后干事的时候,想到这里,估计都会瞬间没了兴致!”

李松面露古怪,这想法真是和一般人不一样,不应该是觉得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真是奇特。

不过顺着他的想法想想,别说,还确实会有那种感觉。

他四处看了看,本来见着这屋子有两间寝室,打算在这住下,但是看着也不是很好,加上刚刚杨星说的,顿时觉得去大当家那边的院子住下为好。

看过之后,两人也不多停留,往大厅走去。

……

此次拿下流云寨,相当的顺利,没遇到什么像样反抗,也没人受伤。

此时,流云寨上上下下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变天了。

不过对于下面的小喽啰来说,没有多大的影响,只不过是上面换了人而已,该吃饭的吃饭,该睡觉就睡觉。

很快,就安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