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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在厨子那里偷来晒干的槐籽,撕破了,挤出粘稠的液体,她惶惶的粘着,苦想对策,若是说王婆所摔,无凭无据,他何以信她,况府里丫鬟大多听命于王婆,都可为她开脱,到时定是百口莫辩,她才惊惧的发现,原这府里,她唯有南宫珏可以依仗。

    她可以依靠他么,她可以相信……他么?

    “将军金安!”

    门外响亮的一声,想是南宫珏已经早朝回府,忙将碎玉放于袖中,迎出来,英武华贵的白衣银甲,墨色的发如缎垂至腰间,用银冠高高竖起,眉心那殷红似血的美人痣,衬着俊挺精致的剑眉星目,只觉万物都失了颜色。似是未换朝服便回了这里,见她在屋里,微微有些吃惊:“早回来了?”

    她轻轻“恩”一声,道:“身子有些不适,回来躺一躺。”先前并未见他穿盔甲的样子,只觉好看,便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瞧,他见了不由弯唇:“总觉自你被劫回来后,长大了些。”

    不知为何脸上便有些发烫,疑惑道:“长大了……将军何意。”

    他突欺上来在她额前一吻,那气息低低的拂在耳边:“已可为人妻了。”

    不知是那一吻,还是那句话,她只觉周身热的厉害,突又想起那日的梦境来,只觉一颗心惶惶跳动,几乎难以呼吸。她脸上嫣红浮动,却又一副想瞧不敢瞧的样子,低低的垂着眼,有日影晃过,映的她的神情欲语还休,他看着她低低笑了一声,道:“是长大了。”突将她打横抱起来,大步走向内室。

    有浮云飘过,窗外微微有些灰暗,光晕却是白亮,打在那绡纱窗上,跟跟窗棂似是被水浸了的宣纸,她隔着他的肩头看过去,只觉那片白光离着她越来越远,她心底里竭斯底里的想抓住,终究叹气,似是下了什么决心,缓缓靠在了南宫珏胸前。

    他性子冰冷,吻却是温柔,寂静的屋内,唯听衣衫簌簌。他似捏到什么东西,停了动作,微微皱眉。小弥看他神情,心中顿时一沉,慌忙去藏,已经无法挽救,他反手捉过她的袖子,将那两块碎玉拿了出来。

    日影移过,内室里光影分明,几缕日光照过来,落到金蔓枝缠的锦褥上,却觉渗着隐隐的寒意。他盯了那玉许久,方才转眸看她,幽深的眼瞳不可见底,犀利的似能穿透她的心思。她张了张唇,终觉要说些什么,说与不说,信与不信,也都在她一念,然这结果是什么,她不敢想。眼前突闪过她被劫那日,一切惊恐因他的到来而平静,他的怀抱安全而温暖,那炙热而有力的触觉让她觉得安心。

    他曾说“为人不诚,也是一大忌。”他那样懂她,待她那样好,何不……赌一赌。

    刚要开口,他突抬手打断,下得榻来,侧头微微看她,淡道:“我只问你,今日如此,是否与这碎玉有关。”

    她僵在床上,只觉的冷,又觉得热,似有什么密密麻麻的缠着她的心,为求自保,她必定摇头,然她看不清他的神情,有日光照在他明镜般的盔甲上,带着尖锐的凉,她莫名觉得心疼,却鬼使神差的点了头。

    “是么。”

    他缓缓转过头去,背对着她,他的背影悲戚而模糊,似是镜中的幻影,一触即碎,他道:“你若主动告诉我,或许我还能饶你,可你偏偏与我耍这些小心思,以为委身与我,便可化解这过错。”他喉间一滞,冷笑道:“你怎可这样待我……”她突无声流下泪来,不是那样的,不过几个字,却梗在喉间,发不出声来,伸手想抓住他,然他已大步离开,终觉得害怕,她踉跄的爬下床去,对着他的背影喊:“不是我,是王婆擒我……”

    他蓦然过身来冷冷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