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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欢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同学同学”地叫谁,居然还有点意思。

    “你今天怎么跑回家?”猫窝堆在墙边,沈黛懒懒靠着墙,看出了聂然也不想睡觉,摸摸睡熟的猫,像和聂然谈心。

    傍晚时,冲她跑过来的聂然刻在她脑海里,一晃神就想了起来。

    “太冷了,热热身?”

    沈黛问完问题之后,总有自己的猜测。

    聂然“呼”了一口气,突然觉得实话实说也没什么的,反正沈黛能偏开意思,有自己的独到见解。

    “想早点回家吧。”

    想早点见到你,如果可以,一分一秒都不要离开你。

    沈黛点点头:“女孩子确实要早点回家,晚上也不太安全。”

    聂然一口老血:“……”

    虽然早有准备,偶尔还是会有意外的无力。

    她叹了口气,侧头看沈黛,对上她无辜的圆眼,猫似的。

    聂然想揉乱她的发。

    “下次,你记得叫我等你,”沈黛躲开眼,低头轻轻说,“我是想要等你的,但是我走路很快,往往走了很远才记起来,还有一个你,回去又很烦。”

    “你要叫叫我。”

    沈黛没有等人的习惯,也总是一个人回家,走路的时候又会放空大脑,这已经成为了她的条件反射,沈黛一时之间也无力更改。

    “等我的话,你会很无聊的。”聂然的“好啊”在齿间辗转,最后变成了别的意思。她脑海里,日渐西沉,教室里空空荡荡,只有沈黛一个人伏案。

    也许沈黛会表情淡漠、寂寥。

    孤独的让人发冷。

    那场景光想想,聂然就不能忍受。

    沈黛想了想:“有什么无聊的,不也是玩手机吗?”

    在房间里一个人玩,和在教室里一个人玩,区别不是很大。

    这话理所当然到聂然表情一度空白,她无言一晌,郁闷想,怎么就…忘了这茬呢?

    聂然喉头动了动,说了声“好”。

    倚着墙默然很久,连呼吸声都分外清浅。

    沈黛轻轻放下猫,猫睡得熟,眼睁了睁,又惬意窝窝身体,陷在被坐热的猫窝里睡了过去。

    “睡觉吧,”沈黛跟明显因为熬夜和学习看上去灵魂都要出窍的聂然说,“再不睡,你明天不用上学了。”

    聂然确实撑不住了,也乐意见沈黛早些休息,对她点头一笑,说了“晚安”。

    沈黛回了“晚安”,她率先回了房间,聂然看她的房门合上,舒了口气。

    一眼掠过落下奶白的玻璃杯,她挑起沈黛的杯子看了几眼,眼眸深深,一起拿到厨房去洗了干净,扣在茶杯垫上。

    聂然困极了,睡得很快。

    沈黛转辗反侧,到四五点才有点睡意,将就着浅眠。

    手机在黑暗里闪了好几下。

    几条消息推送和微信信息跳在锁屏界面上。

    日方破晓,聂然睁了睁眼,神志尚未清醒,人已经端坐在床上,条件反射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昨天临睡前背的英文。

    隔壁房间一如往常没有动静。

    聂然洗漱的时候声音格外轻,睡太少脑子还有点缺氧,出门看到猫的时候顺手把猫和自己一起关在了门外。

    蹲下去摸摸猫猫,轻声安抚:“阿咬,现在还不是时候,过一段时间,黛黛更喜欢…”你了,再让你进门。

    她话没说顿住了,有点矛盾。

    聂然以为猫猫按捺不住自己,潜进了她们家。但是事实上…

    这猫叫阿咬,沈黛亲自取的名字。

    聂然反应过来了,又从书包里翻出钥匙,转开了门把手,把猫塞了回去。

    她要阿咬陪着沈黛。

    阿咬被放进屋里,聂然冲它挥了挥手,是个平日里告别的姿态,随后门被轻轻扣上,它茫然地站在木质地板上。

    一只猫大早上都经历了些什么!

    聂然下楼时敲开了胡婶的门,胡婶迎她:“然然?”

    聂然乖乖巧巧,发尾顺直,别提多讨人喜欢:“胡婶,囡囡昨天睡晚了,早饭给她留晚点呗?”

    胡婶往早起的聂然手心塞了块茶膏,热乎乎、香喷喷的一团,裹着早餐袋在聂然手上,胡婶笑呵呵答应了:“还是然然对我们囡囡上心哦!”

    平城人说话自有腔调在里面,胡婶年岁大了,听着宽厚,可她一手带大的沈黛…却像撒娇,软着嗓说话时,总叫聂然时时刻刻都想哄着。

    聂然看看茶膏,撕开袋子咬了一口,唇齿留香,有汤汁溢出来,“谢谢胡婶,很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