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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人篇 第七章 庄园

    “鬼打墙”这个词从我脑子里蹦了出来我打了个哆嗦。我看着后面不远处的老陈,他见我停了下来便快步跟了上来。

    “有意思”老陈说着笑了起来,“我都觉得前面会不会有小哥或者胖子在等着我们俩,没准儿咱俩遇上人家盗墓活动了”老陈戏谑道。我知道他说的是某部著名的盗墓类小说里面的俩人,可是那毕竟是小说。

    “遇到了咱俩也是炮灰,人家可是有主角光环的”我跟着附和道,觉得精神也没那么紧张了。

    “你之前说沿着出现的岔路走是吧?”我想起了老陈之前说的话问道。

    “嗯,遇见这种情况,我觉得反其道而行之是个不错的选择。”老陈说道。

    我关了我的探照灯,示意老陈前面走,我就说我胆小。老陈让我跟紧他,不沿着路走的话或者走到路外面的话可能会踩到捕兽夹之类的东西,毕竟山下的人在这个季节还是会放一些捕兽夹或者其他陷阱,然后过几天便上来捡到一些兔子、野鸡之类的小动物。

    天更冷了,雪小了许多,像是按下了下雪的暂停键,仅剩一些还没有来得及落下的雪飘落着。感觉穿的羽绒服一点用都没有,外面的军大衣除了沉就是沉,脖子里还总能灌进去风,拿着当做拐杖的棍子不是用来探路的,更是用来支撑身体的。老陈说可惜没带铁锹铲子之类的家伙什,要不然随便挖个洞挖个雪窝就能暖暖和和的过一宿。老陈在前面不停的说着话,时不时的喊我几声让我跟着他一起扯淡,我知道他什么意思,但是我就是累的不想消耗过多的热量,便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感觉手已经没有知觉了,机械性的迈着步子不敢停下来,生怕一停下来变会被冻僵,老陈前面走着说着些什么关公战秦琼,哪吒调戏白骨精。

    老陈停了下来。我一头撞到了老陈的后背上的竹竿上,老陈被我撞得晃了一下。

    前面有亮光,仔细听着还能听到噪杂声。老陈问我有没有看见或者听见什么,我把看见的亮光和隐约听到的声音说了出来,老陈说还以为自己冻的出现幻觉了,因为他也看到亮光了。我俩瞬间有了力气朝着亮光处跑了过去,原来山上也住着人家。

    很大的红色的院墙出现在眼前,从外面还能看见院子里有小楼,之前看见的亮光就是从小楼里散发出来的。两扇朱红的大门紧锁着,老陈用力的拍着门上门环冲里面喊着有没有人。约摸三五分钟的时间里面走过来一个戴着瓜皮帽穿着绿袄的中年男子,我们说明来意后表示想在这里借宿一晚,中年男子让我们进去了,这时候又出来一个女人,二十来岁的样子,面容娇美体态丰盈,身上还带着一种檀香的香味儿,只是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是天冷所致。女人冲我和老陈笑了笑也算是打过招呼了。中年男子叫铭哥,女人是这么叫他的。

    院子很大,两侧是东西厢房,中间是一座三层的阁楼,阁楼后面东边竟然还有一排的马厩里面还养着马,西边则是拴了十来头牛。铭哥年纪看起来不到三十,脸皮白净,眉清目秀,身材修长,嘴唇上竟还涂着浅色的口红,脸颊两边抹着些许腮红。比见到的女人竟然还要精致几分。铭哥到两边的厢房吧里面的人都喊了起来,说是有客人到了,我和老陈表示不用惊动他人只是找个歇息的空房能生把火或者有个炉子就行,但是铭哥执意表示要隆重的接待一下。女人把我和老陈引到了阁楼里面,在一楼的大厅坐了下来。屋里陈设十分豪华,所有家具应有尽有,几乎还都是实木的,太师椅,八仙桌,红木圆凳,茶几,边几,酒吧柜,屋里正对着门口的桌子的上方还摆着一副人物的画像,下方放着一个香炉,炉里还正冒着烟儿。另一侧则是放着一个拐角的木质沙发,上面铺着厚厚的坐垫,沙发前面的茶几上摆着一盘水果,旁边还放着两个平板电脑和手机,沙发前面则是一面电视墙,还有投影布。我砸着嘴心里说道这个地方竟然有如此的人家,想必不是某位高官的歇脚处便是某个商业大佬的私宅了。

    宾分主次,我和老陈依次落座,见到老陈背着的的竹竿,铭哥好奇的问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一直背着,老陈也只是说上山的时候在路上捡来当做拐杖用的,毕竟上山路不好走还下着雪,说着从背后取了下来,铭哥接过了竹竿脸色一震,随即又平复了下来,说先吃饭,竹竿放在着有些不合时宜,不等老陈同意铭哥便把竹竿摆放在了那边画像下面的香炉旁边,而且甚是恭敬,这一切虽然瞒过了老陈但是却被我看在了眼里。

    铭哥落座后说等明天天亮了再把竹竿归还,理由是他认得那个竹竿是一个旧时所认识的人的一个物件,权当做是怀念下旧时的情怀,老陈没有拒绝,毕竟我们还不想因为这件事被院子主人拒之门外。

    这时候外面的雪又大了,噗噗噗的声音听得很是真切,不时还能听到大块儿的雪从房顶上掉落下来砸在地面上。

    被铭哥从厢房里喊出来的人陆续到了大厅,有的端着木质的脸盆,里面盛着热水,有的在旁边站着夹菜倒酒,有的开始在屋子里重新点着炉子照看着炉子,有的在铭哥交代完下面需要做的饭菜后急急忙忙的出去了,有的被铭哥交代着收拾好两间空房生好炉子便也出去了,然后剩下两人在一旁站着等候安排。

    这种场面我也只有在星级酒店见过,但是被这么多的人伺候着还是第一次,老陈也表示很是舒爽,甚至说都想在这里多留几天了,铭哥也只是笑笑不做回答,我却在想着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

    满满的一大桌子菜,还有不同的汤,甜品,零食。酒也是上好的五粮液。在饭桌上铭哥问我们一些关于我们的事,老陈坚持我们是来采风的,并且掏出手机还给铭哥看了他拍的景色,老陈又跟铭哥说着自己是如何如何拿过世界摄影大赛冠军,如何如何受邀参加过世界名画展,并且表示走之前一定要临摹一副铭哥的风貌好回去摆放起来表示感谢,两个人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好不痛快。然而旁边的我却是如坐针毡,对面的女子从开始落座便时不时的抬眼往我这边看过来,或瞥或瞟,或盯或眺,有时候更是直接的火辣辣的直勾勾的注视着我,更或浅浅一笑或者配合着老陈和铭哥的对话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然后在别有意味的瞅着我。我只能低着头盯着盘子和自己的碗,生怕和她四目相对,手足无措,而且我每次和老陈说话或者和铭哥说话她总会含情脉脉一样的瞅着我,老陈个混蛋却对此视而不见只顾着和铭哥喝酒攀谈,我在心里把老陈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桌子上已经重新换了一轮菜肴,不怎么吃的或者凉掉的菜品都被替换成了别的重新端上来,流水一样的感觉没个头儿,我表示吃不下了,就不要再上菜了,毕竟桌面上的都已经吃不完了,而且已经吃的很饱了,老陈红着脖子也表示差不多了,再多就只能明天打包了,铭哥这才叫停了传菜。

    “铭哥,我和老陈先去休息吧,本来就挺麻烦你们的,现在更不能影响你们休息了,明早我和老陈再和你拜别”我这边正说着呢被老陈打断了“去去去,扛不住你就先去睡觉,难得有这么一个比你投机人物的你还不让我们哥俩好好处处”老陈不耐烦的冲我摆手道。然后铭哥交代着站在身边的人,示意带我去住宿的地方,我原以为是在外面的厢房,没想到却把我往阁楼上领去,如此的热情和待遇使我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才好。前面带路的人把我引到二楼最右边的一个房间并解释说二楼只有这间房能住人,老陈便在三楼。进屋后红的绿的映入眼帘,大红的褥子绿色的被子就连床头柜上的茶杯都是红色的一对儿,屋里只有一个窗户,向外看过去外面已经是一片雪白,雪仍未停,屋子里没有炉子也没有空调但是确是暖的让人昏昏欲睡,那人送我进屋后便下去了,我躺在床上想着今晚发生的事,为什么张叔没告诉我们山上有这么一户人家呢?会不会是我们遇到狐仙儿了,这类的故事在这并不少。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进了我的屋子,脚步很轻,来人轻轻的推开门后便掩上来,好像屋子并没有锁。有股淡淡的檀香味儿靠近了我,由于太累了或者是睡的太沉了的原因我竟然没能睁开眼,那人轻轻的走近我的床边停了下来,我想要起身却怎么也醒不过来一样,但是意识开始清醒起来,我挣扎着终于抬起了半张眼皮,但是身体依然动弹不得。

    我想张口说话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外面的白雪通过窗户透过来些许的亮光,模糊的看到眼前站着一个女人,一个上身已经裸露的女人,我赶紧把眼睛闭了起来,却发现再要睁开眼已经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