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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他们在山里找野味的时候,顺便找了一下,除了上次他们发现那一大片野生葡萄外,其他地方并没有野葡萄,他们只好在山中挖了一些竹笋、找了一些竹虫,捉了两只野兔,一只野鸡,陶傅还下到河中捉了两条鱼。

    带着这些东西,他们再次来到放有腌菜的洞穴。袁柳臻到达洞穴口,看了一眼洞穴里面,直接没进去,只是让陶傅进去把腌菜取出来。两次在洞穴中的经历深刻影响着袁柳臻最近的梦境,好似每夜梦中出现陶傅已经成为日常,让他忍不住想起在这个洞穴中的两次经历,然后变得X罢不能。他有些怕梦境影响现实,导致他在陶傅面前表现出异常,因此,这个洞穴他现在是怎么也不敢进去。

    陶傅取出腌菜,他们就一起回到了院子。

    今日难得的休息日,袁柳臻教陶傅做了酸菜鱼、剁椒蒸鱼、干锅野鸡肉、干锅兔肉、红烧兔肉,部分菜做法和陶傅做的不一样,部分菜陶傅根本没听过,特别是干锅野鸡、干锅兔肉这种新鲜的吃法,让他觉得很特别。

    做好饭菜,两人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最近都是跟蛮大叔、小蛮一起吃饭,难得两人吃饭的时间,两人都觉得很好,吃饭安静中带着暖意,又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吃完饭后,一起消食,一起练剑,然后再一起烧热水,各自泡澡,这种闲适的感觉,这种两人相处的日常,和以前相比,多了更多温暖的感觉,袁柳臻和陶傅各自泡在浴桶都不禁这样想。

    两日假期很快过去,蛮大叔带着小蛮一早来到袁柳臻和陶傅住的院子,来到院子时,陶傅和袁柳臻正在忙活街市要卖的东西,蛮大叔赶紧过来帮忙,经过这段时间,蛮大叔加入后,他们配合已经十分默契,现在忙活速度也比以前快很多。

    忙活完,陶傅热了昨天他和陶傅没吃完的菜,盛着白米饭端到了大厅中的桌子上。

    他们像往日一样吃饭时偶尔说说笑笑,吃得差不多的时候,蛮大叔突然道:“前日休息的时候,颜书带着雪儿来找我……”

    蛮大叔没有说完却看向了陶傅继续道:“是这样的,颜书带雪儿会突然来这边一是因为家里的买卖,要在里唐镇开当铺,二是因为雪儿不满意之前定下的亲事,已经退亲,来里唐镇正好避免闲言闲语。那日街市,阿傅和臻臻离开正好被颜书和雪儿看到,就跑过来询问我,知道和臻臻在一起的人是阿傅后,就说有事找我,我就跟你说了不能赶街市。颜书第二日带着雪儿来找我,其实是想让我给雪儿说说亲事。”

    “说亲事”三个字一出,袁柳臻和陶傅都蒙了。

    陶傅懵的原因是除了樊珠儿,也没谁跟他说过亲事,因为“克妻”的名声和过多的欠款,让他从来没考虑这些。再说他也没想过要成家,现在和袁柳臻一起生活就很好。以前他想的是还完欠的银子就去从军,现在除了还清欠的银子外,他还想多跟袁柳臻相处,学习;从军他是想,但也在是在他想明白和袁柳臻之间的关系后再考虑。

    袁柳臻听到“说亲事”,宛如晴天霹雳,他现在已经非常明白他对陶傅的心思,他怎么可能亲眼看着陶傅和其他人成亲?如果陶傅愿意跟其他人成亲,他断然会离开这里。如果陶傅不同意这亲事,他又会怎么想?也许他可以通过这件事情看看陶傅到底是什么心思?也好知道他是要对陶傅表明他哥儿的身份还是继续以现在的身份相处。

    蛮大叔见陶傅没说话看了袁柳臻一眼继续道:“臻臻之前见过雪儿,雪儿人很不错,对阿傅很满意,想让我过来说亲。不知道阿傅怎么想?”

    袁柳臻见过梁雪儿,的确外貌出色,人也长得水灵,看起来很乖巧。

    陶傅想了想,又看向身旁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袁柳臻一眼说:“我这克妻名声在外,还是算了。”

    “克妻的名声都是阿叶婆传出来的,那夜的事情发生后,全村人都知道阿傅根本不是什么克妻之命,谁还说你克妻?再说那夜之后阿叶婆闭门不出,也没谁会说这件事情了。要不,你先跟雪儿见见面再说怎么样?”蛮大叔再次道。

    陶傅想都没想拒绝道:“还是算了,我身上还有欠钱。”

    “那有什么,这些我都跟雪儿说过,雪儿不在意这些,虽然不知道阿傅欠了多少银钱,但颜书和雪儿说了,如果阿傅同意这门亲事,欠的银钱会帮忙还清,以后要是成亲了,镇上新开的当铺也可以完全交给阿傅经营。虽然知道阿傅不是贪图这些的人,我说这些只是想阿傅无后顾之忧,不用考虑那么多。”

    袁柳臻听蛮大叔这么说觉得这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纪,结婚又还债,又送公司的,还不好多人倒贴?但在这个时代的人眼里,算是有些折辱,似乎和倒插门没什么区别?

    陶傅听后,果然有些生气,但也没有特别表现出来,而是说:“蛮大叔不用说了,我这样配不上人家姑娘。”

    “怎么会配不上,阿傅这么好,又会照顾人,又会做菜,现在还会赚钱……”蛮大叔夸了一通,陶傅全然不理会,自顾自去收拾碗筷灶台,然后借牛车开始装街市要卖的东西。

    蛮大叔见陶傅如此,叹息一声,决定再跟陶傅说几次看看。

    对于陶傅的态度,袁柳臻不知道陶傅是真的觉得配不上梁雪儿要拒绝还是因为克妻名声要拒绝或者是因为其他原因拒绝?

    在赶牛车去里唐镇的路上,袁柳臻犹豫几次后,终于问出了口,“阿傅为什么拒绝蛮大叔说亲的事情?”

    陶傅认真看向袁柳臻一会儿回答道:“不想成亲,又没见过。”

    袁柳臻听后有些酸涩,“因为没见过不想成亲的话,还是见一见吧,我见过梁姑娘,长得很水灵,也很漂亮,也许见过后就会喜欢。”

    陶傅听见袁柳臻不同以往的语气,又听到袁柳臻夸梁雪儿漂亮,见了就会喜欢,瞬间有些生气地询问:“臻臻觉得雪儿漂亮?”

    袁柳臻不知道陶傅怎么突然生气,但是,他也没乱说,而是回答事实道:“是。”

    陶傅听后彻底不说话了,袁柳臻又想问陶傅对于说亲的看法,陶傅一个字都没回,弄得袁柳臻根本不知道陶傅在想什么。

    到达街市后,他们像以往一样卖小食,只是袁柳臻带着一些想买辣条的人过来摊子前买的时候,发现吕颜书带着梁雪儿在陶傅那里称了不少辣条、锅巴和辣片,陶傅还满脸笑意地跟两人说话,蛮大叔还在一旁笑得满意,那样和谐美好的画面让他瞬间火气上涌,跟顾客说了一声,让顾客自己去陶傅那里买辣条,自己则跑去街头站着,没有心思拉客,心中生气的感觉久久无法散去。

    他站了好一会儿,李娘突然凑过来询问他怎么了?

    袁柳臻看向李娘,又说不出来他心中的矛盾,有些无奈只说身体有些不舒服。

    李娘听后让他好好休息,她一个人来就可以,他也没有拒绝,而是独自一人跑去兰月客栈喝酒了。

    袁柳臻身上只有四百文零钱,剩下的银钱都在陶傅那里,他买了二百文的酒就坐在一处靠窗的位置喝了起来,一杯还没喝完,突然听到沈兰月浅笑一声询问道:“臻臻怎么独自一人在这里喝闷酒?”

    袁柳臻抬眼看向沈兰月,邀请沈兰月坐下,给沈兰月倒了一杯酒说:“有点事情。”

    “现在该是臻臻赶街市的时间吧,难道是最近生意做的不如意?”沈兰月询问。

    袁柳臻摇了摇头说:“生意还好,就是不知道兰月知道最近镇上开了一家当铺吗?”

    “你说新开的那家沁雪当铺吗?”沈兰月询问。

    “不知道叫什么当铺,是一位家中有位小姐叫梁雪儿的当铺,你知道吗?”袁柳臻随意道。

    “那你说的就是沁雪当铺,那家当铺怎么了吗?难道是因为那家小姐梁雪儿?”沈兰月就袁柳臻的谈吐和见识,绝对不怀疑袁柳臻可能是富家少爷的身份。因此,觉得袁柳臻认识梁雪儿也算正常。

    “没……”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陶傅拉起,略带歉意地对沈兰月说:“下次拜会。”

    陶傅说完就拉着袁柳臻出了兰月客栈,陶傅有些生气地说:“怎么一个人去兰月客栈喝酒?”

    袁柳臻很想吼一声,你不是不理我吗?怎么又说话了?跟他不说话,却跟梁雪儿笑得那么灿烂的说话,他很生气,因此,陶傅问他,他也不搭理。

    陶傅见袁柳臻不搭理,有些头疼,刚才袁柳臻和沈兰月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袁柳臻喝酒的时候,心情不好,还询问沈兰月关于梁雪儿的事情,难道袁柳臻会喝酒是因为知道蛮大叔要把梁雪儿给他说亲才不开心?袁柳臻喜欢梁雪儿?一想到这里,他心里就很难受,一阵刺痛。

    那夜之后,他时常会梦到袁柳臻,那梦境是那么真实,让他有种要是那梦是真的就好了,但他也明白袁柳臻文武双全,又会经商,年龄还小,又是男人,怎么可能跟同为男人的他发生那夜的事情?如果袁柳臻真的喜欢梁雪儿,他会跟蛮大叔说说看,但是,他无法想象以后袁柳臻身边有其他人的样子。听到袁柳臻夸赞梁雪儿漂亮会生气,听到袁柳臻询问梁雪儿的情况,生气异常。这样生气的他真的能接受袁柳臻和梁雪儿在一起?

    陶傅把袁柳臻带回去,两人脸色都不对劲,蛮大叔、李娘明显感觉出两人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也不敢多问。

    一路上,陶傅和袁柳臻互相不理对方,回到院子,做事还是和往常一样就是互相不理对方。蛮大叔见此,分别问两人发生了什么,两人都说没事,蛮大叔只好不再去问,在帮袁柳臻和陶傅忙完要卖的东西后,就带着小蛮早早睡下。

    袁柳臻独自在书房画画,陶傅则在院子中练剑。

    袁柳臻画画的时候,时不时把那张写有诗句的纸拿出来看看,他实在不知道是要表明心意还是要怎么处理和陶傅之间的关系,他很矛盾。

    陶傅练剑的时候,时不时看一看书房亮着灯想着要不要去找袁柳臻。一套剑法练完,心绪平稳不少后,他才鼓起勇气去找袁柳臻,他缓着步子走到袁柳臻所在的书房,书房门敞开着,袁柳臻似乎在想什么事情,他敲了敲门,袁柳臻抬眼看到他又撇开了视线。

    陶傅知道袁柳臻应该还在生气?他为自己今日不理袁柳臻的幼稚行为而感到后悔,其实他一般情况下对于很多事情都很淡然,从小就没有跟娘亲撒过娇,也比一般孩子独立,遇事也不会慌张。但遇到袁柳臻,他变得不那么沉稳,在阿叶婆带着村民找袁柳臻的那夜他失控了,他生了平生最大一次气,这次也是一样,只是听到袁柳臻夸梁雪儿漂亮他就生气到不想跟袁柳臻说话,他知道他不该这样的。他见袁柳臻不理他,他只好走进去坐在袁柳臻对面的凳子上对袁柳臻说:“臻臻,非常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