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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步步惊心,处处危机

    我和二爷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逃难似的逃回了太医院。这世间女人最多的两个地方,一是花街柳巷,二是深宫后院。前者是一群男人围着一群女人,换言之就是每个和尚都有肉吃。后者是一群女人围着一个男人,粥多僧少,导致的结果就是要么和尚撑死要么浪费粮食。相同的是花街柳巷是寻欢作乐之地,深宫后院亦是,只不过后宫只是圣上一人的青楼,这种吃独食的滋味实在是令天下男人向往,所以坐上龙椅独霸后宫是男人毕生的梦想。

    如果,我是说如果大家发现做皇帝是件很苦逼的差事,那这天下的男人一夜之间都会失去梦想。转而想想那些历史上寿终正寝的皇帝哪一个不是低调勤恳敬业,挑灯批阅奏折到凌晨两三点,国库虽充足但皇上依旧很贫穷。众人一看,当皇上原来这么惨,遂作罢。

    天空阴沉,风雨萧萧,大风刮着雨水尘沙天地乱窜。

    一场秋雨一场凉,冬天看来不远了。

    二爷关上太医院的窗户,避免雨水肆意的侵入。明明是凉爽的天气,门窗紧闭之后却又有些湿闷。

    二爷说:看也看了,玩也玩了,雨停了我们就回去吧。

    我说:好。今日你不值班?

    二爷说:我与别的御医调换了时间,晚上跟你回长贵那儿再聚一聚。

    我开心的点点头。我在长安待不了多久就得离开这一点想来大家都心知肚明,因而抓紧时间相聚显得格外重要。

    空气里弥散着药材的气味,同绝情谷医馆是相同的味道,闻起来倍感亲切。我被一场雨困在屋子里又无聊又饥饿,伸手就抓着药材往嘴里塞,其中滋味真是不可描述。

    我说:这什么东西。

    二爷说:是陈皮。

    我粗略得咀嚼了两下就吐了出来。

    我说:啊,是不是晒干的橘子皮?

    二爷说:嗯。

    我又抓起一把橘红色得药材放进嘴里,舌头刚刚触碰药材就立刻反馈出苦出天际的信息。我此时的五官一定皱在一起奇丑无比。我的唾液只能不断的往外吐实在没有勇气咽回喉咙。

    我说:呸呸呸,这苦了吧唧的东西是什么啊?

    二爷说:你真是撞大运了。

    我叫嚷着:啊,什么意思?

    二爷说:你有幸吃到了药材里数一数二苦的黄莲。

    我说:倒霉,有没有冰糖,快,救命。

    翻开一个小抽屉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了八个大小一致的四方木盒,二爷掀开其中一个木盒子的盖子,里面堆满了晶莹剔透的冰糖。我顾不上思考,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一盒冰糖嘎吱嘎吱的吃。二爷则在一旁不断劝我少吃一些以及提醒我冰糖真正的吃法是含在嘴里慢慢使其化开并非用牙咬碎。

    我向来谨遵医嘱,很快我就找到了吃冰糖的正确节奏与方法,一粒冰糖在嘴里可以含上一刻钟之久。

    在我尝遍了二十八种药材之后,雨停了。尽管许多名贵药材下肚,可我依旧很饿。

    二爷说:进宫不容易,出宫同样不容易。

    我说:就和早上一样扮成太监不就好了。

    二爷说:一个太监是不可以频繁进出宫的,更何况还一日两次。

    我们陷入了沉思。

    我说:啊,我有一个想法不知可不可行。

    二爷说:但说无妨。

    我说:我可以飞出去。

    二爷说:......

    我说:哎呀,我早上其实也可以飞进来的。

    二爷说:啊,你为何现在才说。

    ......

    计划很简单,二爷拿着宫牌从宫门出去,我则乘着四周无人使用大轻功飞跃高耸的朱红色的宫墙,一路飞至小松酒肆前与二爷汇合。然后由二爷掏钱买酒,我负责扛酒。实际上当你消费满一定金额的时候,小松酒肆就会送货上门。

    我吹着口哨悠哉游哉的走在前头,二爷护着荷包满面愁容的走在后头,后面还跟着小松酒肆的送货伙计。

    我时不时回头看看二爷,再看看一板车的好酒,心满意足。

    二爷说:你这是*裸的压榨百姓。

    我说:非也非也,我这是劫富济贫。

    二爷说:你济谁的贫了?

    我指了指自己。

    二爷说:我看你是贫血贫嘴贫气。

    我说:不,我当然是贫困贫苦贫寒贫道贫僧贫尼。

    二爷说:这天下还有人辩的过你吗?

    我想了想,说:还真有。

    二爷说:谁?

    我说:我师父。

    二爷又问:那你师父还有师父吗?

    我说:好像没有。

    二爷说:那你师父大约无敌了。

    经二爷这么说,我突然觉得我这副能言善辩油嘴滑舌的德行或许是跟着师父学来的,古话不都是这么说的:有其父必有其子,有其师必有其徒。我想,当年我爹放心大胆的让我拜玉面小白龙为师一定是和小柿子她娘想的一样,觉得师父医术高武功好长得帅。事实上是这么一回事又不是这么一回事,总归师父这人的品行一言两语很难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