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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三十七
“既然你介意,那就眼不见心不烦，睡吧！”
池翎有些无语，很想告诉他,对一个修士来说捂住眼睛根本不影响看东西。话到嘴边又想起刚才她也干过这样的蠢事，瞬间没了声。
犹豫片刻,她伸手，想挪开覆在她脸上的那只大手。
风晔莲侧头看着交叠在一起的手，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怎么了？”
声音低沉愉悦，不看他的神情也知道他此刻在笑,池翎没来由的一慌，眨了眨眼,闷声道：“你放开，我要睡了。”
言下之意，不再强求他变成女孩子。
长睫一下一下扫过掌心,像是一片羽毛挠在心尖上，风晔莲忽然觉得手心不仅有些痒,还有些烫，侧目看去，他的手遮去了她大半张脸,之余下鲜艳欲滴的红唇和白皙光洁的下巴。
红与白的对比十分鲜明，他盯着池翎微肿的唇瓣顿了顿,缓缓将手撤回。
罢了,来日方长,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眼睛重见光明，池翎暗暗松了一口气，立即转了个身,背对着风晔莲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风晔莲看她一气呵成的动作，嘴角轻勾。
翌日，池翎迷迷糊糊醒来，发现竟已经日上三更，忙从床上爬起来。
“醒了？”风晔莲已经变回了女装的模样，坐在离床榻不远的梳妆镜前。
池翎寻声看去，只见身着紫色软烟罗长裙的美人目光温柔地看向她，当真是美目盼兮，倾城倾国。
可是一想到这个美人其实是个男子，池翎便觉得一言难尽，移开目光不去看他，“这都要午时了，你怎么不叫我？”
“你昨夜噬梦蛊发作，昏睡过去，我自然叫不醒。”说着，风晔莲起身道：“既然醒了，便启程罢。”
“启程？去哪？”池翎刚睡醒，有点懵。
“极西之地，”风晔莲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你不想解蛊？”
“当然想，可是此地有邪修作乱，竟然以活人炼制傀儡……”
池翎还没说完，风晔莲便打断道：“这与你何干？且不说你现在中蛊自身难保，就算你没中噬梦蛊，又能拿那些邪修怎么样？”
“难不成你还想留下除魔卫道不成？”说到这，他嗤笑一声，“那些邪修既然能炼制出高阶傀儡，又怎么会惧怕你们。想想昨天遇到的那个傀儡，只一个都应付不来，要是多几个，你们是打算将命丧在此处？”
“别异想天开了，现在对你来说，解蛊才是第一要紧事。”
池翎被他说得羞愧地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臊红了脸。确实，她现在不仅自身难保，而且也只是个修为不怎么样的丹修。
她留下确实毫无用处。
风晔莲见她垂着头一言不发，察觉自己刚才语气重了，轻咳了两声，温声道：“世间万物都有命数，不要想太多。我给你讲个故事如何？”
池翎愣了愣，抬头看向风晔莲，不知道怎么就说到故事上了。
风晔莲已经开始道：“上古时期，灵气浓郁，万物有灵皆可修炼成神成仙，那时可谓仙人遍地走。人和神仙的关系很是亲密，仙凡结合的例子比比皆是。”
“可惜好景不长，各路天神为了权势打破了天地间的和乐，战乱四起，三界灾难不断。后来共工怒触不周山，不周山天柱倾塌，灾劫席卷大地。大地之母女娲悲悯世人，决定炼石补天。”
“可是想要补天谈何容易，女娲大神一面四处寻找适合炼石的天材地宝，一面吩咐部族下界拯救苍生。其中有一部族名曰灵山族，他们世居蜀都，信奉女娲大神，灵山族人响应女娲号召，下界救助黎明百姓。”
“因天柱倾塌，日月星辰颠倒，山川移动、河川变流，凡间生灵涂炭，灵山族人怜悯世人，几乎倾巢而出下界救人。甚至还会将一些身受重伤之人带回蜀都救治，可是这些悲天悯人的灵山族人没想到他们费心费力救回来的，竟是一群白眼狼。”
“那些人听说神殿之下的九幽泉水能活死人肉白骨，便红了眼，不管不顾杀了看守神殿的巫卫，烧杀抢夺，奸yín掳掠，把仙境一样的蜀都毁了个干净。”
池翎从风晔莲开口起，不知不觉听得入迷了，听到这一段，气得拍桌而起，“太过分了，这些人简直不配为人！”
风晔莲听到池翎义愤填膺，很是平静道：“灾劫会将人性丑陋的一面暴露出来，你永远也不知道人性到底有多丑陋。”
道理她都知道，可是种善因没有善果就算了，还落得如此下场，真真不公，“那后来呢？”
“后来在下界的灵山族人得到消息后赶回蜀都，救下饱受摧残的族人，将那些恶人处以极刑。不再收留因天灾无路可走的人，对下界拯救众生的事也不再积极。”风晔莲说着眼中闪过一丝讽刺，“结果等来的却是女娲大神的降罪与惩罚。”
池翎没想到是这个结局，“为…为什么？”
风晔莲解释道：“女娲大神博爱众人，不因善恶而区别待之，对待恶人以教化、劝善为先。她对灵山族人说，既然身为大地之母，就应庇护每一个人，芸芸众生，不分贵贱。”
“可是，她并没有庇护一直信仰她的灵山族人，那些惨死的族人到死都在呼唤她。”
这个故事听得有些压抑，说故事的人看起来也不大高兴，池翎小声问道：“那灵山族人最后如何了？”
风晔莲垂下眼帘，轻声道：“后来世间再无灵山族。”
池翎听完若有所思，没再说话。她明白风晔莲说这个故事的用意，他是在告诉她不要插手这次的事情。灾劫之下，人的欲望会有多可怕没人知道，恩将仇报并非只是说说。
这时，风晔莲起身，“现在可以启程了？”
还在多愁善感的池翎抬头：“……”
出了门，池翎没忍住，回头问道：“刚才的故事，是你编的吧！”
风晔莲颔首，“嗯，我编的。”
池翎：“……”白瞎她刚才那么生气。
客栈大厅，萧子逸见池翎和风晔莲一齐出现，眼前瞬间一亮，“阿翎，你来得正好，昨天救回来的那位姑娘不知道中了什么毒从昨夜昏睡到现在，你能不能去看看是什么毒。”
“好——”
“咳咳——”
池翎刚点头应了一声好，就被身旁的低咳声打断，余光看向风晔莲，收到冷眼一枚，她抿了抿唇没说话。
萧子逸见她两如此，一时摸不着头脑，“怎么了这是？”
“我……”看着对这事极为上心的萧子逸，池翎动了动唇，实在说不出要不管这事，去极西之地解蛊的话。
风晔莲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抬眸对上萧子逸，道：“昨夜师姐的噬梦蛊又发作了，去极西之地刻不容缓。而且请天木老人出手可不容易，还是早点启程去极西之地吧。”
池翎有些无语，很想告诉他,对一个修士来说捂住眼睛根本不影响看东西。话到嘴边又想起刚才她也干过这样的蠢事，瞬间没了声。
犹豫片刻,她伸手，想挪开覆在她脸上的那只大手。
风晔莲侧头看着交叠在一起的手，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怎么了？”
声音低沉愉悦，不看他的神情也知道他此刻在笑,池翎没来由的一慌，眨了眨眼,闷声道：“你放开，我要睡了。”
言下之意，不再强求他变成女孩子。
长睫一下一下扫过掌心,像是一片羽毛挠在心尖上，风晔莲忽然觉得手心不仅有些痒,还有些烫，侧目看去，他的手遮去了她大半张脸,之余下鲜艳欲滴的红唇和白皙光洁的下巴。
红与白的对比十分鲜明，他盯着池翎微肿的唇瓣顿了顿,缓缓将手撤回。
罢了,来日方长,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眼睛重见光明，池翎暗暗松了一口气，立即转了个身,背对着风晔莲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风晔莲看她一气呵成的动作，嘴角轻勾。
翌日，池翎迷迷糊糊醒来，发现竟已经日上三更，忙从床上爬起来。
“醒了？”风晔莲已经变回了女装的模样，坐在离床榻不远的梳妆镜前。
池翎寻声看去，只见身着紫色软烟罗长裙的美人目光温柔地看向她，当真是美目盼兮，倾城倾国。
可是一想到这个美人其实是个男子，池翎便觉得一言难尽，移开目光不去看他，“这都要午时了，你怎么不叫我？”
“你昨夜噬梦蛊发作，昏睡过去，我自然叫不醒。”说着，风晔莲起身道：“既然醒了，便启程罢。”
“启程？去哪？”池翎刚睡醒，有点懵。
“极西之地，”风晔莲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你不想解蛊？”
“当然想，可是此地有邪修作乱，竟然以活人炼制傀儡……”
池翎还没说完，风晔莲便打断道：“这与你何干？且不说你现在中蛊自身难保，就算你没中噬梦蛊，又能拿那些邪修怎么样？”
“难不成你还想留下除魔卫道不成？”说到这，他嗤笑一声，“那些邪修既然能炼制出高阶傀儡，又怎么会惧怕你们。想想昨天遇到的那个傀儡，只一个都应付不来，要是多几个，你们是打算将命丧在此处？”
“别异想天开了，现在对你来说，解蛊才是第一要紧事。”
池翎被他说得羞愧地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臊红了脸。确实，她现在不仅自身难保，而且也只是个修为不怎么样的丹修。
她留下确实毫无用处。
风晔莲见她垂着头一言不发，察觉自己刚才语气重了，轻咳了两声，温声道：“世间万物都有命数，不要想太多。我给你讲个故事如何？”
池翎愣了愣，抬头看向风晔莲，不知道怎么就说到故事上了。
风晔莲已经开始道：“上古时期，灵气浓郁，万物有灵皆可修炼成神成仙，那时可谓仙人遍地走。人和神仙的关系很是亲密，仙凡结合的例子比比皆是。”
“可惜好景不长，各路天神为了权势打破了天地间的和乐，战乱四起，三界灾难不断。后来共工怒触不周山，不周山天柱倾塌，灾劫席卷大地。大地之母女娲悲悯世人，决定炼石补天。”
“可是想要补天谈何容易，女娲大神一面四处寻找适合炼石的天材地宝，一面吩咐部族下界拯救苍生。其中有一部族名曰灵山族，他们世居蜀都，信奉女娲大神，灵山族人响应女娲号召，下界救助黎明百姓。”
“因天柱倾塌，日月星辰颠倒，山川移动、河川变流，凡间生灵涂炭，灵山族人怜悯世人，几乎倾巢而出下界救人。甚至还会将一些身受重伤之人带回蜀都救治，可是这些悲天悯人的灵山族人没想到他们费心费力救回来的，竟是一群白眼狼。”
“那些人听说神殿之下的九幽泉水能活死人肉白骨，便红了眼，不管不顾杀了看守神殿的巫卫，烧杀抢夺，奸yín掳掠，把仙境一样的蜀都毁了个干净。”
池翎从风晔莲开口起，不知不觉听得入迷了，听到这一段，气得拍桌而起，“太过分了，这些人简直不配为人！”
风晔莲听到池翎义愤填膺，很是平静道：“灾劫会将人性丑陋的一面暴露出来，你永远也不知道人性到底有多丑陋。”
道理她都知道，可是种善因没有善果就算了，还落得如此下场，真真不公，“那后来呢？”
“后来在下界的灵山族人得到消息后赶回蜀都，救下饱受摧残的族人，将那些恶人处以极刑。不再收留因天灾无路可走的人，对下界拯救众生的事也不再积极。”风晔莲说着眼中闪过一丝讽刺，“结果等来的却是女娲大神的降罪与惩罚。”
池翎没想到是这个结局，“为…为什么？”
风晔莲解释道：“女娲大神博爱众人，不因善恶而区别待之，对待恶人以教化、劝善为先。她对灵山族人说，既然身为大地之母，就应庇护每一个人，芸芸众生，不分贵贱。”
“可是，她并没有庇护一直信仰她的灵山族人，那些惨死的族人到死都在呼唤她。”
这个故事听得有些压抑，说故事的人看起来也不大高兴，池翎小声问道：“那灵山族人最后如何了？”
风晔莲垂下眼帘，轻声道：“后来世间再无灵山族。”
池翎听完若有所思，没再说话。她明白风晔莲说这个故事的用意，他是在告诉她不要插手这次的事情。灾劫之下，人的欲望会有多可怕没人知道，恩将仇报并非只是说说。
这时，风晔莲起身，“现在可以启程了？”
还在多愁善感的池翎抬头：“……”
出了门，池翎没忍住，回头问道：“刚才的故事，是你编的吧！”
风晔莲颔首，“嗯，我编的。”
池翎：“……”白瞎她刚才那么生气。
客栈大厅，萧子逸见池翎和风晔莲一齐出现，眼前瞬间一亮，“阿翎，你来得正好，昨天救回来的那位姑娘不知道中了什么毒从昨夜昏睡到现在，你能不能去看看是什么毒。”
“好——”
“咳咳——”
池翎刚点头应了一声好，就被身旁的低咳声打断，余光看向风晔莲，收到冷眼一枚，她抿了抿唇没说话。
萧子逸见她两如此，一时摸不着头脑，“怎么了这是？”
“我……”看着对这事极为上心的萧子逸，池翎动了动唇，实在说不出要不管这事，去极西之地解蛊的话。
风晔莲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抬眸对上萧子逸，道：“昨夜师姐的噬梦蛊又发作了，去极西之地刻不容缓。而且请天木老人出手可不容易，还是早点启程去极西之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