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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牙齿种植

        “从片子上看,应该是劈裂了,你再去拍个CT看看,要是劈裂的话,就去二楼外科拔了,再看看你哥是做连冠,还是种植牙。”何湘医生把电脑上的牙片关掉,调出来她病人的根管充填牙片,“嗯,充的挺好,我还给这个病人省了个小牙片的钱。”

    电脑上牙片上呈现出来一个如倒吊的牛角一样的根管,这是一个单牙根的牙,充填起来没什么难度。根管充填一定要充严实了,不然还是容易再次致病。

    陈茉谢了谢何湘医生,请何湘医生给开了CT单子,正想着怎么说这个事情,祁简那边她倒不担心,只是大姨麻烦一些。

    八成能掀翻房顶。

    “陈茉等等。”何湘医生喊住了正慢慢往外走的陈茉,“如果你哥哥决定种植的话,可以去种植科问问,能不能即拔即种。”

    “知道了姐姐。”

    陈茉出来就看到祁简母子两个凑在一起看祁简的手机,大姨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神情,说道:“现在的世道不行了,小姑娘家稍有姿色,就不安分,看,被人找上门挨打了吧。”

    “你们看什么呢?”陈茉还没想好怎么跟大姨说,祁简的牙不能留了这件事情。

    “咦?”祁简看着手机突然发出一声疑问,抬头看了看陈茉,又环顾四周看了看,把手机屏幕举到陈茉面前,“茉茉,这个视频上的人是不是你?我看这身形跟你挺像的,这环境也像你们医院。”

    陈茉看了一眼手机上的视频,脸登时就黑了。

    祁简手机上,正是那段她被地图舌奶奶胖揍的视频。

    还没等陈茉说话,有一个轻灵柔美的声线飘进陈茉耳朵里。

    “陈茉,王焕新说你找我有急事?”晏清歌说着话朝陈茉走来,今天晏清歌穿着一身抹茶绿轻纱斜肩连衣裙,如同一朵白雾笼罩下的青莲,亭亭玉立,不染凡尘。

    陈茉睁大了眼睛,“你怎么来医院了?”

    晏清歌疑惑,“王焕新说你找我有急事,又说你在医院,我正好经过,就进来看看,正准备给你打电话。”

    说着,举起来手上的手机,示意正打算给她打电话,“不过刚才碰到顾梓洵,他说你在这里,陪你哥哥看牙。”

    “你有时间吗,我会不会耽误你事情?”陈茉走到晏清歌身边,心里组织着语言。

    晏清歌微笑着道:“有的,你说吧。”

    陈茉觉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拉起来晏清歌往一边走去,“走,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晏清歌轻轻挣开被陈茉拉住的手,还是那份得体而又礼貌的微笑,抬抬手笑着示意陈茉带路就好。

    陈茉想晏清歌可能不习惯跟不熟悉的人有肢体接触,毕竟她们俩确实也不熟,也跟着笑笑。刚走又想起来祁简的事情,“你等我一下,我跟我哥说两句话就好。”

    “大姨,勇勇哥哥,刚才何医生说了。”陈茉站到盯着晏清歌一直望的祁简母子面前,快速说着,“勇勇哥哥的牙可能是劈裂,让再去拍个CT,还是拿着就诊卡去缴费然后放射科拍片,好了你们就来这里等着我,我一会就回来,”

    说罢,就带着晏清歌去了二楼的落地大窗的空地上,那里连接着特殊门诊和种植科,因为这两个科室的特殊性,所以在医院里属于人烟稀少的地方,这片空地原来还摆放着一些宣传图架,但是人流量太差,也就挪走了。

    陈茉是往六楼消毒室送器械的时候无意发现的地方,这边的落地窗能看到医院门诊大楼后面的小花园,风景还算不错,有时候赵时依在儿童口腔科被孩子们吵得沸反盈天的环境快崩溃了,陈茉会和她过来这边清净一下耳朵,王焕新知道了,也跟着过来说说闲话聊聊天。

    所以这里算是三个人一个小的聚集地。

    “事情就是这样。”陈茉收起来自己的手机,说话里带着自责,“我也是上午才知道的,视频上明明是我,可你却遭受了无妄之灾,时依问过了,可以找工作室刷评论,或者找大V,澄清一下这件事。”

    晏清歌认真地听陈茉说完话,才微笑道:“原来是这件事,我还以为你怎么了,没关系的,清者自清,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话语里带着几分超脱和轻松,仿佛被人诬蔑抹黑,她也浑不在意。

    陈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晏清歌真的是仙女,丝毫不理会尘世间的是是非非?

    晏清歌反而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耳边米粒大小的珍珠耳坠,随着她说话的动作轻轻摆动,摇曳生光,“我只是一个无名小辈,这件事也不会影响到我的正常的生活,我何必再去干扰。”

    这么听起来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可是……”陈茉不知为何,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真的不会影响到吗?”

    “就是真的影响到了又能怎么样。”晏清歌琥珀色的双眸中透出琉璃般寡淡的色彩,话语中带了一丝疏离,和似有似无的冷淡,“还能关系到我的生死不成。”

    此时的晏清歌立于落地窗前,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投影在光滑的地面上,周围是医院特有的空白墙面。

    她的身影被阳光拉出优美玲珑的曲线,如同山峦起伏。

    而她长发如瀑,黑亮如墨玉。从陈茉的角度望过去,她的黑发、青裙,与暖阳、白墙,勾勒出一副静极生妍的仕女图。

    偏偏晏清歌整个人的感觉只是随便的站在那里,并没有任何骄傲或得意,反而周身有种淡淡的清冷,使得这幅本该是工笔的仕女图,又有了几分写意画的潇洒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