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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47章
“鳖犊们,再敢笑大爷,信不信吃大爷几锤。”
大汉黑脸吼完,一夹马腹,往前行了几步,看见前面地上躺一个昏厥的女人,自动忽视了她旁边的男人,铜铃大的豹眼登时一亮。
其余的悍匪也看见了,立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这女人一看是上等的货色,比刚才劫的女人看得多。
大汉肆忌惮地打量了几眼,返回马车,动作粗/暴地将里面衣衫不整的女人拖出来,又指地上的沈琉璃,问女人:“她美,还是你美?”
女人惊惧地望了眼悍匪头,颤抖手拢紧衣服,又看了眼沈琉璃,哆哆嗦嗦道:“她……她美。”那昏睡的女人脸上有刮伤,但却丝毫不损她的相貌,更是平添了几柔弱的凌乱美。
大汉蒲葵似的大掌挥开瑟瑟发抖的女人,豹眼转向沈琉璃,流露出一抹垂涎的精光,大声道:“将地上的女人给大爷带回去!”
有人横刀一指傅之曜:“大当的,男人呢?”
“大爷又不喜欢男人,留干什么,杀了!”
闻此话,傅之曜眼皮一颤,顿时醒了来。
那双漂亮的凤眼现出死里逃生的惊喜,在看到悍匪的长刀逼近,傅之曜明显慌了一瞬,对大汉的方向说道:“求各路汉救我兄妹二人一命!”
是求救,而非求饶。
悍匪们见多了向们求饶的人,却鲜少见到向们求救的,倒也是新鲜。
大汉探究性地看向傅之曜,并发话。
而傅之曜求救的话一出口,队伍中一个腰间别双刀的红衣女人精神一震,这男人的声音未免太了吧,如珠掉在玉盘里的声音一样,她抬头朝傅之曜张望去,顿时两眼发直。
漂亮,看。
红衣女人只能想到这般肤浅的赞美之词,眼看长刀要落在漂亮男人身上,反手将腰间的双刀甩了去。
那即将取傅之曜人头的长刀哐当落地。
傅之曜眸眼垂了垂,顺势将手里的东西重新掩回袖中。
“三当,你?”
红衣女人驭马上前,抬起下巴,指傅之曜道:“这小白脸,本姑奶奶要了,一并带回去。”
傅之曜抬头看向红衣女人,双年华,长得勉勉强强可入眼,皮肤微微偏黑,目光中蕴含的痴迷令本能性的生厌,但看起来这女人在这伙悍匪中的地位不错,是个说得上话的人。
现场寂静了一瞬。
大汉瞪眼道:“妹,你掳个男人回去,不怕赵清和那小跟你翻脸。”
旁边的人紧跟劝道:“是啊,三当,这男人除了张脸一是处,怕是连烧火棍都拿不起,弄回去干什么,还浪费一口饭。”
红衣女人扭头转向大汉,一脸不高兴道:“大哥,许你抢个漂亮的小娘回去,不许我养个小白脸?寨里都是臭男人,谁有长得看!”有这么看的男人下饭,保管能多吃几大碗。
傅之曜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略微沉思之间,便给自编造了一段凄惨的经历。
抬手指了指身边的沈琉璃,声音哽咽道:“求大当和三当救救我们兄妹二人,中遭逢大变,妹妹又昏迷不醒……”
温和的眸眼,满是祈求。
在傅之曜的嘴里,和沈琉璃成了被官府捉拿的要犯。
们是安国公府霍的表亲,两月前,安国公府获罪被抄,连带亲戚都或多或少都受到了牵连,被判随霍一道流放,和妹妹不愿去边关苦寒之地,整日东躲西藏。在前两天,不想被官差认出来,逃跑之际,又被官兵打落了河,醒来遇到了们。
大汉虽不是上京人士,可对于前段时间诸多官员获罪的事也有所耳闻,傅之曜这番说辞不免有些可信度。
傅之曜俊美的面孔本极具迷惑性,红衣女人看到美男目露企求地望自顿时受不了了,不管不顾地道:“放心,有姑奶奶在,狗官奈何不了你们兄妹俩。”
‘两兄妹’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衣衫褴褛,倒真像一起逃难的难兄难妹。
大汉也再坚持要杀傅之曜,说:“大爷我可以大发善心留你一条小命,但你们是被官府追拿的要犯……”语顿,目光陡然一狠,一拳将刚才劫来的女人给打晕了,又让手下去方才打劫的地方拖了一具与傅之曜身量相当的尸首,将彼此的衣服换来。
大汉想地上的女人是的,本想亲自动手给沈琉璃换衣服,傅之曜反应极快,目光含笑地看向红衣女人,请求道:“三当与妹同为姑娘,还请三当帮妹换一下衣服,在下感激不尽。”说,便躬身作揖行礼,端的是温文尔雅,让人如沐春风。
红衣女人自然心喜应了下来,将沈琉璃弄到马车里,换了衣服。
大汉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傅之曜,倒也说什么。
傅之曜一个大男人自然啥避讳,三下五除二地换上,只是有些膈应是死人的衣服。换的程中,下识遮挡了胸口处的刺青,这些悍匪见到身上多处旧伤,苦笑一声,都是之前在牢里遭的罪。
众人对的遭遇又多信了几。
处一男一女的尸首,便启程回匪寨。
这伙悍匪盘踞在清风山上,离上京有一定距离,已然出了上京地界,位于冀州清风县,们所在的匪寨因山上一汪清泉得名,称为清泉寨。
寨名倒是文雅,只是干的事与之不符。
这次之所以到上京附近打劫,便是因为被冀州官府盯得紧,才会突发奇想到上京附近搞点下半年的物资,所谓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顺便也游山玩水一趟,老呆在清风山上早呆腻了。何况,们只在这里干一票,上京的官老爷们不一定能怀疑到们头上。
黑脸大汉李奎是清风寨的大当,红衣女人李幺娘是匪寨里的三当,也是李奎的亲妹。
两兄妹恶贯满盈,抢劫商贾百姓,随行船只,干得都是杀人越货的勾当。
一行人扮成押送货物的镖师,得水路。
傅之曜和沈琉璃的伤都被简单处了一下,相比沈琉璃右手臂的伤,傅之曜左手骨折的伤比她严重得多,支了板固定后,又用绷带吊。
但沈琉璃除了外伤,还有内伤在身,坠崖的程中又发作了心疾,是以迟迟有醒来。
李奎三番两次色心不死,想来摸摸小手,摸摸小脸之类的,都被傅之曜有地给挡了回去。
不仅如此,短短几天的功夫,李幺娘被迷得五迷三素的,开始帮说话。
让她大哥别急得跟色猴一样,人伤重不醒,想占人便宜,跟八辈见女人似的,也不怕惹寨中兄弟笑掉大牙。
李奎被李幺娘骂得臊得慌,只得悻悻地收了心思,倒是再打沈琉璃的歪主。
傅之曜自然是千恩万谢,捧李幺娘说了许多话,这些话跟不要钱似的,李幺娘愈发飘飘然。
“我们兄妹得遇三当的恩惠,在下真的以为报,日后定当为三当卖命效劳。”
李幺娘瞥了一眼傅之曜病恹恹的面容,以及瘦弱的身躯,笑了声:“你?算了吧!”
“在下所言皆出自肺腑,只要三当用得在下,在下万死不辞!”
看男人熠熠生辉的眼睛,仿佛鞠满了星光,李幺娘万年难红的脸,突然红了一下,扭头:“你还一口一个三当?真是个呆!”
傅之曜勾了勾唇:“幺娘!”
“诶。”
李幺娘应了声,觉得脸热热的,忍不住捂脸跑开了。
奇怪!是亲见寨里的男人同女人做那档事,李幺娘也不会觉得不思,可方才自竟然会觉得羞涩。
然而,她却不知道傅之曜转身的刹那,眼里的寒跟结了冰渣似的。
傅之曜推开船舱的门,来到沈琉璃住的舱房,眸光晦暗不一。
沈琉璃!
为了保你清白,害得我牺牲了色相。
三五天后,顺利回了清风寨。
李奎搓手,两眼放光地盯床上昏迷不醒的沈琉璃,不满道:“都已经让薛老头给她治了伤,怎么还不醒?”薛老头是寨里的赤脚大夫。
傅之曜凝沈琉璃依旧泛白的小脸,说道:“薛郎中说她有内伤在身,可能不会那么快醒来。”
“大爷都快等不及了。”
傅之曜皱眉,眸底的寒光一闪即逝,快得让人不易察觉。
说话间,沈琉璃手指轻动,幽幽睁开眼睛,一醒来看见一双令她恶心反胃的眼睛。
想也想地抬手,要将床旁不怀的男人掀开。
然而,下一瞬,手却被傅之曜握住了。
定定地看她,握她的手紧了紧,温雅的眸掠一抹喜色,道:“阿璃,我们得救了!这里是清风寨,幸得大当和三当收留,我们两兄妹总算不用风餐露宿躲避官府的追兵了!”
什么鬼?
们竟然都还活?
沈琉璃静静地看傅之曜,说话,却也表现出任何激的反应。
傅之曜捏了捏沈琉璃的手心,又摸了摸她的额头,一脸担忧道:“阿璃,你是不是摔坏了脑,不记得你的兄长阿曜了。”
沈琉璃酝酿了一会儿情绪,抿唇,颤声唤道:“哥……哥哥。”
手却暗暗使力,狠拧了傅之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