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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42章

    许风之开车,祁桑坐在副驾驶上闲得发慌,忽然想起件事。

    “流哥,有件事我早就想问,但要是不好说就算了。”

    “问。”

    “小袁和项深怎么就在一起了?”祁桑侧过身,双手扒着副驾驶看向后座。

    许流之霎时来了精神,“这事儿啊,项深说的时候还恨自己的高音喇叭音量不够,传播范围不够广。”

    “先说私下传播的部分,高音喇叭那部分一会儿再说。”他拧开瓶矿泉水,喝下一半。

    “袁思年认识项深的时候刚分手,他俩的择偶标准一样都是看脸,所以基本算得上一拍即合。袁思年我不清楚,但是项深,正常来说,再漂亮俩星期准完蛋。”

    祁桑举起手,“等等,为什么?”

    “因为,没有感觉,两个人在一起就只能消耗他对于脸的热情,消耗完也就到散了的时候了。”

    祁桑哑然,“那女孩儿能同意?”

    “有的能被他说服,有的不能。项深找女朋友比南风翻台慢不了多少,有次他把一个比前女友更漂亮的女孩带在身边,前女友看见了说,‘她比我漂亮,但她没我爱你。’,项深回答,‘我不要她爱我,我只喜欢她漂亮。’”

    “我之前在学校听讲座,好像是王建齐说,目的明确是成功人士的共同特点之一。”祁桑摇头道。

    听见那个名字,许风之皱了皱眉。

    封杨也有点惊讶,“你不是对经管这些不感兴趣吗。”

    “嗯,填场。”祁桑回忆起当时是和谁一起去的,心里堵得慌,连忙说,“流哥继续。”

    许流之清了清嗓子,“再是袁思年,本来和项深都要和平分手了,她的前男友突然找上了门,跪地求复合,喊得整栋楼都听得见,嗓门比项深还洪亮,巧合的是,当时项深就在袁思年家。”

    “袁思年的前男友和项深的前女友不太一样,项深的前女友一般都是讲道理,不会动手,而袁思年那前男友是健身教练教泰拳的,不讲道理,只动手。项深一看,不行啊,怎么能打人呢,然后暴揍了那男的一顿,并扬言见一次打一次。”

    许流之又喝了半瓶水。

    “这是高音喇叭的部分,我继续说私下传播的部分。”

    他轻咳了一声,封杨迅速拧开一瓶水递给他让他赶紧讲。

    “项深受了点小伤,袁思年过意不去照顾了他一段时间,两人聊天难免聊到她前男友,聊到两人为什么分手,”许流之冷笑一声,“原来是前男友和他姐热情洋溢,铺天盖地的时候,被袁思年抓包了。”

    “我打断一下,”祁桑五官紧缩,“热情洋溢,铺天盖地的意思是……□□?这合法吗?”

    “……□□?这词也太难听了,”封杨痛苦地捂住脸。

    祁桑挠挠眉心,“反正大概是这个意思。”

    许流之点头,“合法,前男友是寄养的。”

    他继续说:“之后,项深痊愈,说要替袁思年出口气,去追前男友他姐,气死前男友。袁思年不愿意,但项深坚持说,要谢谢她对自己的照顾。”

    祁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小袁真是谢谢他了。”

    “袁思年没理这茬,项深就自己想办法,找到了前男友他姐。”

    许流之停在这儿让祁桑和封杨猜后面的发展。

    祁桑:“前男友姐段位更高,把项深的身心玩弄了一个遍,然后甩了他。”

    封杨:“姐姐心里只有弟弟,项深怎么追她,她都不为所动。”

    许流之揭晓答案,“都不是。项深找到前男友他姐之后,发现那是自己前女友,而且是分手没多久的前女友。再往深里查,他又发现,这位女士跟他在一起,只是因为她弟忙着追袁思年,分身乏术。”

    “天崩地裂,项深满腔怒火不能对着袁思年发,不能对着前男友他姐发,于是就去了健身房,又揍了前男友一顿,又受了伤,又被袁思年照顾了一段时间,然后就真的爱上了。”

    最后,他似有所指地说:“对于一直往前走的人来说,大概只有停下来才能看清楚,自己的心在哪里,对方的心又在哪里,项深和袁思年是镜子的两面,他们理所应当并且轻而易举地洞悉彼此,但太多人就算在一起许多年,也未能做到。爱是有风险的,所以找对的人,很重要。”

    车内是一阵沉默,祁桑总觉得自己该想起来点什么,但脑海里一团浓雾挥之不去,让他怎么也触不到真相。

    “唉。”他叹了声气,双手抓住头发,快速摆了几下头。

    许风之以为他晕车了,便说:“要不要靠边停一会儿?”

    “放心,不是晕车,”祁桑双手托着脸,往中间挤,声音变了调,“许风之,你知道这事儿吗?”

    许风之目视前方,专心开车,“知道啊,项深说的时候我就在现场。”

    祁桑将脑海里的浓雾暂且搁下,没事找事道:“肯定是因为你,我没听成现场,都怪你,都怪你。”

    “是是是,都怪我没把你提溜过去。”许风之对他的一切照单全收,“赶紧坐好,上坡路有点抖,就快到了。”

    度假山庄建在半山腰,他们的房间正对着一片人工湖,日光下坠,金色的波纹晃晃悠悠,因着在山里的缘故,空气比西成市里好些,现在还不到花开的季节,放眼望去只有满山深浅不一的绿,让祁桑来形容,就俩字:好看。

    湖前露天阳台并排放着四个躺椅,晒太阳正好,祁桑一来就往处一躺,别的什么也不想干,过一会儿又嫌椅子太硬扭来扭去的。

    “你别看我,我属毛毛虫的。”他抬起一只眼皮问许风之,“那俩干嘛去了?”

    “不知道。”许风之站起身把他从椅子上抱起来,自己坐下,在他“大白天的你干嘛?”的疑问中,将自己垫在了他身后,两件卫衣上的心也重叠在一起。

    “现在不硌得慌了吧。”许风之双手交叉,搭在祁桑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