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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15章

    院落内

    此时礼教大宫女赵嬷嬷正把留宫察看的秀女安置妥帖,至于那三位能够确定能进宫为妃的秀女早已列为重点观察对象了,都安置到一个屋里方便到时察看。

    做完这些活后,赵嬷嬷轻轻舒了一口气,每逢遇上秀女大选时,她总要提起一些精神关注这些秀女,毕竟总有人成为高高在上的妃嫔,也总有人落选成为皇子侍妾或是皇亲贵族的福晋、侍妾存在,这期间因为家族利益而勾心斗角的秀女她也并非没有看到过。

    这也是她为何将三个确定能成为妃子的秀女安排到一处的缘故了,有共同的利益在,就算那三个秀女再如何心不和,都得给她面上和气融融,过了留宫察看这一关后这些秀女再发生什么事就与她无关了。

    赵嬷嬷顺带吩咐好些太监宫女好生照看着秀女,自己则是回了耳房,这是秀女入宫察看的头一晚,该吩咐的事已来不及说,只能明天再好好说道一番,总不可能头一晚就有秀女给她折腾出一点事来吧。

    ……

    柏氏、高氏、西林觉罗氏同住在钟粹宫的后殿西偏殿内,钟粹宫为二进院,是东六宫中最为靠近御花园和坤宁宫的院落,自皇上登基以来,没有后妃入住钟粹宫,久而久之这所宫殿就成了无主之所,在这次选秀中被太后钦定为秀女留宫察看之所。

    钟粹宫的正殿有前殿和后殿,这两所正殿又各自有东西偏殿,留宫察看的秀女何其多,通通都是在偏殿里挤大通铺,至于正殿,那是主位娘娘才能入住的地方,就算钟粹宫如今征作秀女察看之所,也不可乱了规矩。

    从这一点来看,柏氏三人能同住西偏殿何尝不是一种特殊待遇,只能说高氏、柏氏宫里有亲姐坐上高位确实有了“倚靠”,尽管看似西林觉罗氏是占了另外两人的便宜,但宫里人是最会看碟下菜的,西林觉罗氏是三人之中出身最高的秀女,还是唯一的满洲旗,要是一点能耐都没有,又怎会有这番特殊待遇。

    或许是清楚彼此的身份和目的,三人在刚刚入住当晚见面只彼此点头,过后躺在床上各睡各的,只是内心的平静与否就不为外人所知了。

    高氏辗转反侧,却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礼教嬷嬷每隔一定时辰会过来观察秀女的睡姿是否符合标准,所谓只能侧睡不能仰睡。

    这个屋里除了她还有柏氏和西林觉罗氏,她将来要跟这两个人一同入宫为妃,共同争得皇上的宠爱,想到这,她深吸了一口气,柏氏容貌与她不相上下,西林觉罗氏容貌清秀,比不得她和柏氏,但胜在满洲上三旗的出身,她和柏氏仅仅只是汉军旗罢了。

    她在想要不要借此机会将另外两人给抹除入宫为妃的可能,要知道这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了,错过就再无机会了。

    一步快步步快,她必需要在三人封位时占得高位,宫里有句不成文的规定,初封为妃者只一人博得头筹,也就是说她们三人中只有一人能初封为贵人位。

    要是宫里的嫡姐不是那么敌视她,她都有九成可能坐上贵人位,就凭她是贵妃的亲妹妹,可惜了……

    高氏暗自下了决心,将胸口捂得严严实实的--她怀里有嫡姐身边的大宫女冬磬特意谴人给她塞的药粉,冬磬已经被高家人收买了,她并不担心药粉会出什么差错,只待她找个时机把药粉给另外两人服用……她想要的一切都不是问题。

    想到小时候跟随嫡母进宫看嫡姐时的场景,那满目奢华的宫殿、流光四溢的珠宝、处处精致的布置、被奴才簇拥的嫡姐,高氏心里最后一丝愧疚之意都没了。

    她必须要成为这紫禁城的一人,为此赌上她的一切又如何,怪就怪她们挡了她的路了。

    翌日,卯时未至,婉忻就被琪瑶匆匆叫醒,“娘娘,大事不好了,钟粹宫出事了。”

    婉忻还没来得及醒神,就被琪瑶的话吓出冷汗来,不过下一刻想到此次秀女留宫察看之事由太后负责,不归她管,也就松了一口气,安抚道:“琪瑶你冷静下,发生什么事了?本宫听着。”

    “是,娘娘。”琪瑶慢慢放松下来,也是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事不归她们家娘娘管,便将事情慢慢诉来,“娘娘,您可知晓钟粹宫有高贵妃的庶妹高氏、怡嫔的亲妹柏氏,还有巡抚鄂乐舜之女西林觉罗氏同住在西偏殿一事吗?”

    婉忻点了点头,这事昨晚周远墨早就跟她说过了,琪瑶也在场,看来琪瑶心神是还没有完全定下来,忘了昨晚的事。

    想到这里,她顺手翻起倒扣在桌上的茶杯,倒了一杯茶水,摸了一下,温度尚温,正好。

    她把茶水递过去,“琪瑶,你喝些水定定神吧,不必慌乱,本宫在呢。”心神定下来时,人说话才有逻辑,也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

    琪瑶接过茶杯,感激道,“奴才多谢娘娘。”

    她没将茶水喝下,只捧在胸口,婉忻拉她到一旁坐下,听她讲诉事情的前因后果,经过婉忻的一番安抚,琪瑶的精神果然好了许多,话语道来间亦多了几分冷静。

    “……赵嬷嬷安排好秀女的去处后,西偏殿有柏氏、高氏、西林觉罗氏三人,本来昨夜她们三人睡的好好的,钟粹宫的太监在仔细守夜,赵嬷嬷也时不时察看秀女的情况。可偏生在这个时候,不知为何高秀女突然发了狂,冲出西偏殿,当着众多太监宫女的面撕了自个儿的衣裳……”

    后面的话显然不用琪瑶说了,婉忻自己就能想象出来是怎么一回事了,高氏当着奴才的面撕了衣服,只怕以后落个恬不知耻的名声了,更别说进宫为妃这事了,简直想都不要想,尽管明眼人都能猜测到高氏这是遭了算计,可谁会在乎这一点,巴不得高氏不进宫的人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