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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罪名落地

    “为何在你皇祖母面前大呼小叫?安昭仪就是这般教导你的?”庆熙帝龙颜大怒,怒斥道。

    “父皇息怒,父皇息怒。”顾靖轩一听父皇牵扯上安昭仪,便如鼠见了猫,夹着尾巴忙说:“是儿臣错了,这就向皇祖母赔不是。”

    说罢他又走近两步,鞠手道:“皇祖母您大人有大量,饶过孙儿无礼,这个,孙儿这便告退,明日再来请安,就盼皇祖母能够,随了孙儿的心意。”

    钟太后并不理他,端起茶盏喝茶。

    顾靖轩讨了个没趣,摸了摸鼻头,向庆熙帝告辞。

    庆熙帝皱着眉头看着这个不着调的儿子,挥了挥手,自个转身进了太后正殿向她请安。

    “母后,方才老四说的,是什麽意思?”庆熙帝边喝茶边问。

    钟太后心中烦躁,没好气道:“哀家无所事事,难得有个鲜嫩的小丫头合了眼缘,便叫来陪陪,哪知这也能被你的好儿子给看上了,想问哀家要人。”

    庆熙帝听了连忙告罪:“倒是儿子的不是,没能教导好儿子,惊扰了母后。”

    钟太后摇摇头:“知道皇帝治理国家,事多繁忙,现如今国泰民安,百姓和乐,哀家也倍感欣慰。”

    庆熙帝那些茶盏的手顿了顿,话音一转:“说到这,倒是有一桩事,还请母后替儿子参详。”

    钟太后侧过身子说:“哦,那便说来听听。”

    庆熙帝看了眼钟太后,缓缓道:“近日有人查出,户部尚书蔡荣恪,暗中联手沧州巡抚邵东阳,二人狼狈为奸,倒卖税粮,以次充好,混乱税粮,谋取暴利,此事母后认为,朕该如何决断?”

    钟太后眼眸一凛没有回话,过了半晌,又轻笑起来:“此等朝堂大事,岂是哀家这个老婆子可以随意置喙的。”

    “母后此话差矣,父皇连龙烈暗卫队都交给了您,您怎的没就有资格,与朕共议朝纲?”庆熙帝端着茶盏,轻松道出几句。

    哐当一声,钟太后用力甩下茶盏,猛地站起了身,指着庆熙帝怒斥:“皇帝这话可是诛心,莫非你是怪哀家想争权夺势不成?”

    侍从们一听这话吓得通通跪地,庆熙帝没有回话,待众人连忙退出正殿后,这才正视钟太后。

    “母后,您真以为朕不知道,你用着这一队龙烈暗卫,做了多少事情?”庆熙帝质问道:“蔡荣恪难道不是受了您的指示吗?”

    钟太后怒气冲心,已是失了心智,大声怒道:“那又如何,龙烈是你父皇留给哀家的!这是他欠哀家的!他去前允诺过,哀家想做甚么,便可做甚么!”

    庆熙帝一听这话立刻追问:“父皇到底亏欠了您甚么?”

    “他害得哀家这辈子都未……”钟太后言半突止,惊出冷汗,不由暗自庆幸,好险,差点被激出来了。

    这是他们顾家欠她的,光先帝给的那些,就想抚平她的过往,那是不可能的……

    想到此,钟太后又平息下来,默默静坐,不再言语。

    庆熙帝又一次铩羽而归,二十年了,他不知父皇和太后之间到底有过什么纠葛,太后仗着父皇最后留下的口谕,在宫中肆意妄为,行事无举,暗中敛财,收贿卖官,而他却只能装作母慈子孝的样子,跟在后头收拾烂摊,避免太后行事太过,霍乱了朝纲。

    “罢了,您不愿意说这个,儿子也不勉强。”庆熙帝想起先帝薨逝前的场面,总是一桩伤心事,便也冷静下来:“儿子且问您一事,美人宴那日,是您让人掳走了老二老三的媳妇?”

    美人宴?

    钟太后抿唇细思,转而露出一丝不屑:“一个无礼,一个自大,哀家心善,不过替皇后给她们教些规矩罢了。”

    庆熙帝暗恼:“左右不过是些小辈,您作为祖辈,却是如此……倒是唬得她们提心吊胆,躺床数日,最后也没个交代。”

    钟太后一脸冷漠:“左右也都不是哀家的嫡亲孙儿,那些孙媳如何,与哀家又有何关。”

    庆熙帝见太后油盐不进,已是耐心失尽:“母后所言甚是,那么非朕衷心的臣子更是如此,朕便可全部贬杀个干净!”

    “你!”钟太后怒目而视,过了片刻,终于还是先软下来:“罢了罢了,哀家日后对她们,视而不见便是,一群可笑的女子,恃宠而骄,便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庆熙帝见太后总算服软,松了口气,又问:“税银如今何在,烦请母后如数归还,数量巨大,想必母后也不愿见到国库入不敷出罢。”

    钟太后咬紧牙根,好不容易费心谋划了这几年,到手的银子还没捂热,这便要吐出来了,甚是不甘:“想让哀家如数奉还也是不难……”

    这是又要和他谈条件了,庆熙帝只好又重新坐下,示意她继续。

    “既然皇帝知道了蔡荣恪做出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那么发作他,哀家也要拍手称快,他的官位空缺,便是安排更好的人选替补上去。”钟太后并没有将为她效劳的朝廷命官放在眼里,一面将自己采摘干净,一面又捧打杀生,毫不在意。

    庆熙帝吐出一口浊气,只好顺着说:“看来母后心中已有人选。”

    “不错,哀家认为原户部侍郎沐绍堂就很不错。”

    很好,沐绍堂果然也是替太后做事的。

    “朕认为不妥,沐绍堂从前因行事不妥犯了错误才被放去沧州,如今不过三面,又要不计前嫌提拔他,未免太难服众,如此一来官员谁还会竭尽全力,用心做事。”庆熙帝想也没想便一口否决了,另外提了个名字,“朕早已着重培养他,这人不错,堪为大任,户部尚书之位交予他,朕很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