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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视死如归
“你别说了，别说了！”
不知是这郁热的炙烤还是穷奇那软糯的声音，艾靖的视线渐渐地开始扭曲变形模糊不清，天地颠倒旋转幻成一道道眩晕的波纹震的她五脏六腑翻江倒海，气息一短再也无力站直，腿关一松跌坐在地。
“我就要说！就要说！哈哈哈哈！”
蚩尤看着那张苍白的素脸上冷汗涔涔而下，眼底闪过一丝狠戾，骄傲地挺了挺身子，抬手将这佛堂的温度又升高几度。穷奇则疯狂大笑不止，凤眼如烟邪气凌人，此刻她高高地伫立在艾靖面前，下巴微抬饶有兴致地藐着，蹲在地上的两个奄奄一息的人儿，
“要不……我们做个交易……”
进入艾靖耳朵里的，是她那重叠挛起的阴冷笑语，而自己的眼里，只剩下了遍地的血色空花，
“蚩尤大人要这玄灵甲即可复活。你只需交出玄灵甲，我们便放回那些被傀儡术控制的人魂！如何？”
梦魇般的低吟浅唱从穷奇的嘴里缓缓飘出，艾靖心神一空眸光涣散，神魄竟不由自主地开始随之起舞，宛若狂风中一片来去不由自己的落叶，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逐渐沉缓下来的呼吸已经厚重的不堪忍受，随着胸腔每一次的搏起吐出星星半点的碎屑，任由它打着旋儿飞向这片被恐惧和愧疚塞满的……黑洞。
“我……”
哀凄的泪水在框中打转，这个铁做的女孩终于支撑不住了，多少的悲怆心慌将于此决堤。
只需要一片小小的玄灵甲，就能抵偿你的罪过。
不可以！她抓着头发，前额撞地在地上一通乱砸，流出的红色液体她却熟视无睹。
只需要一片小小的玄灵甲，一切都能回到从前。
不可以。艾靖后退几步满面垂泪，颓然倒地，眼前迅速闪过南心那如花的笑脸，金发碧眼的菲兹威廉，朝气蓬勃的同学们……
只需要一片小小的的玄灵甲……
“够了。”
身边一直在运功抵抗高温的南墩突然站了起来，双眼平静无波仅仅是直视着艾靖，一如他以往的坚忍，
“艾靖，你曾经告诉过我，永远不要为了自己的决定而感到后悔。”
那样执着的眼睛，那样坚定的声音，是谁？艾靖惶惶然抬起头，正对上南墩那双清如明镜的黑眼睛，
“我们所做的一切真如穷奇说的那么傻吗？不，不是的！你知道为什么我们愿意追随你吗？是因为你所坚持的正义，勇敢，能够感染我们。这种东西让我，虞怡，还有荣蔚！永远，永远不会放弃希望！”
希望，正义，勇敢……这是她视之为生命的东西，艾靖忘了吗？
“你当我们个个都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么？除非我们遇见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你的风骨，艾靖！我们所付出的代价和努力，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们心中的信仰！给这个善待我们的学校一个安稳，也挑起肩负的责任让这个世界不受恶灵的染指！对于这一点，我们和你一样，努力到无怨无悔，认定到毋庸置疑！”
最后两句话南墩几乎是吼出来的，字字句句力若万钧，在艾靖那颗麻木的心灵里留下一抹抹分明热烈的瘢痕。
无怨无悔，毋庸置疑！这样的决断，这样的气魄，是某种非常熟悉又强力的感觉，像是艾靖体内的白虎一样，锋利如刀无坚不摧。
对了！不是应该至死也不会忘记的吗？艾靖怎会竟然忘记了，自己心中一直坚持着的东西！她每一次有力的握手，当胸意气风发的攘拳，敢与全世界分庭抗礼的血性，身后支撑着她的，是自己对正义的深信不疑！
往事如走马灯似的在艾靖脑海里齐齐涌出，滚烫的在心底激荡将那血液也燃高了几度，火辣辣的味道让她浑身一个激灵，这头雌虎将再次觉醒！
“傻胖丁，我怎么会忘记呢……”
她以剑撑地爬了起来，从阴影里抬起了头，竭力扯动着嘴角，无畏无惧地笑眼看向一脸错愕的穷奇，滚滚汗珠从发间落下，
“穷奇，你说的没错，我为了杀掉蚩尤，的确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艾靖挑眉偏过头来，手腕一挥银锋在手，那剑光反射着她轮廓分明的侧影，眼里寒光一现，
“只可惜你永远不明白我们付出的意义在何处！这个世界也由不得你们来掀起血雨腥风！你们没有信仰，冷酷，自私，贪婪，直到现在蜗居在这庙内却仍想翻身！真正可悲的人，是你们！”
在艾靖的汗水与斗气浇灌之下，银锋虎魂亦感其诚，于掌心内焕发阵阵波冥之声，
“今日，人在玄在！我艾靖，以白虎星神的名义起誓！一息尚存，我以剑终！”
随着她一声暴喝，两人集聚全身最后一点神息肌肉扎结，以性命为力化作两笔冲天光柱拔地而起，风声雨声之间两人侧身飞起，双臂同时一挥合力出招，
“虎脉风魂迎战！一招九变！罡风裂缝！”
俗话说风从虎云从龙，在艾靖盛怒之下召出的虎脉风魂更是一时间强硬无匹，旋身一飞冲天风卷残云，刺出惊天一剑势如崩云裂石，风声之间已传出雷鸣怒吼。
再一回手直刺横砍，手腕翻飞间这削铁如泥的剑锋简直快逾闪电，啸呼之间已然抓住这天地之线，向下斜刮乱捣将这柔若无骨的空气揉的极尽扭曲变换。
“啊！！！”
艾靖肺腔一鼓清音狂啸，提手力劈华山一刀斩下，巨虎足畔的风浪云浪激得尘埃四起，这层空气硬是生生地裂出一个口子！
南墩目光瞬拢，刹那间腾蛇一现真如水龙绕体，手随心动灵珠划出一个浅浅的圆水银轮幻化而出，
“阴阳蛇，腾云蛟，召河伯，寒霜巨浪！”
双指顺流一指，那水蛟长尾当空旋舞，转体穿过了艾靖身前的那张风门。这样一来，风力为基，水力为上，二者双剑合璧，乍现白虎青蛟，已然集结陆水双王之力，威力更是十倍增长！
一时间，风卷寒霜化长虹，水气狂风在这一方佛堂内横行肆虐，石壁佛陀霎时间展开朵朵冰莲，空气也铺了层霜似的银光闪闪，两人双力向上一拔，只见银蓝两丸流星缠绕飞起，到极点之际幻化为巨虎猛蛇，以排山倒海之势杀将而来。
可奇怪的是，形势明明已然急如水火，而蚩尤却不摇不动不喜不怒，盘腿而坐气定神闲的如同老僧入定！而穷奇，也不过是稍敛眼底那抹不屑罢了。
直到千军万马裹挟风雨之力呼啸而来之际，他红瞳微眯只是将身子背了过去，稍启薄唇，
“穷奇，杀手锏！”
那蛇蝎美女妖冶一笑，扭身站起，手掌从腰间抹过赫然出现一笔黝黑的玄铁剑！她不施法，身子也未见的动，伸出藕臂只是简简单单地向前一举。
“什么！”
还未等艾靖反应过来，正与她并肩作战的白虎猛然间收势，心念电转间眼前一片白光大闪将她打得倒飞出去，过了数秒方知喉头腥甜，竟是一口鲜血喷吐而出！
艾靖本已虚弱的身体经过自己的一再强攻，早已不堪重负。哪知道白虎突然收攻，她清瘦的背脊往地上一砸短时间内再也站不起来了。
“你……干什么？”
她强咽下喉头的酸楚，努力扶着墙长腿踢打着地板不住地挣扎，
“主人……”
白虎一声叹息，之前一下子收势，自身被功力反噬的也受了重创，
“我若是不收攻……你真的会死！”
“我不管这么多！只要能把这两人杀掉！我死了也心安！”
“可是……白虎不想让你死啊！”
白虎那颤颤的低鸣是艾靖前所未闻的，哀伤的如同艾靖心上逐渐干涸的溪流。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而南墩也早已来不及收势，就这么直直地冲着蚩尤撞过去，化作青蛟气势汹汹地扑杀上来。
“你和那个丫头一个样，都是不自量力的小卒子！”
那明明瘦的皮包骨头的身影，为何会快如梦幻泡影，黑袍飘飞间愣是谁也想不到这样行云流水的动作竟是出自一张骨架！
蚩尤连续几个瞬闪漂移将射来的水剑流星尽数躲过，反手枯爪一伸狠狠扯过蛟龙，那双枯骨似的老手像是拧毛巾似的狂拧数下，龙身瞬间骨裂筋断，
“卡擦！卡擦！”
碎骨声惊悚的心惊肉跳，腾蛇变出的幻影迅速泡灭。此时南墩才意识到，这个魔头……已毫无人性。
“穷奇，你看看这些猖狂的小英雄们吧，从老师的怀抱里学了些招式便开始招摇过市了！直到现在才领会到这个社会的可怕！”
蚩尤负手而立仰天大笑不止，身形未动便将意欲再次偷袭的南墩牢牢制住，旋即一低头正好对上了艾靖的眼睛，讥讽地笑笑冲着穷奇一招手，
“来吧穷奇，别让这丫头死不瞑目！一定要让她带着怨恨死去！这样子，才够精彩！”
女人转过头也回了一笑，随后偏过头来蹲下了身，一双黑眸子死死盯着艾靖，眼底尽是蔑意，
“我们大人网开一面，在你死之前让你领教到我们的神威之处！现在这盘棋已经下到了将军的这一步，无论你如何腾挪闪躲也是在劫难逃。”
此时艾靖已经能扶着墙站起来了，但仅凭这一点微薄之力实在是难以给穷奇造成伤害，于是默不作声，慢慢调养着神息以储备体力打响最后一战。
“我手上拿着的剑，就是虎魄的化身，也是白虎的克星，影刃虎魄！”
“！！！。
听到这句话如同醍醐灌顶，凉的艾靖的瞳孔微微一散，突然间明白了白虎为何会撤下这志在必得的一击。但她仍旧沉默着，只是用手肘支起身子，抬起头来抹开眼前的碎发，静静地听着，
“所以之前我才会在你们一进来的时候出现，为的是消耗你和白虎的体力，然后再是动用控温术让你这头母老虎虚脱削弱你们的战力，最后再请出我们的虎魄来，让你身受重伤。同样，也让这个小胖子，”
她回过头轻佻地伸出两根手指，将南墩下巴的肥肉狠狠一掐，只痛的他泪花闪闪，
“无力反抗！”
另一方，蚩尤赤足而行，一步步地朝着南墩靠近，任那黑袍在地上剐蹭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尽管此刻南墩尚还有几分体力，却仅仅能维持住站立的姿势。尸体般腐臭发凉的气味萦绕于鼻腔内，让他恨不得弯下腰来，扣着喉咙将五脏吐个干干净净。
然而，蚩尤并不给他这样的机会，看着南墩脸上那掩饰不住的呕心，唇边漾起一抹盈盈笑意，
“南墩……据我所知，你是一个非常懦弱，平凡的男孩子呢，为什么会这么想不开的跟着艾靖做亡命徒？”
南墩偏过头去避而不答，却怒呲着一双被仇恨烧红的眼，嘶声大吼，
“我妹妹的魂魄在哪里？！”
还未等他吼完就被一根冰凉的手指刹那间封住了牙关和嘴唇，
“嘘……安静下来，别这么急，我是一个仁慈的魔头，一定会尽我所能让猎物死的开心点。”
两人距离是如此之近，南墩简直能感觉到蚩尤咕咚咕咚的心跳声，神圣与恶魔在此刻面对面地交锋，
不知是这郁热的炙烤还是穷奇那软糯的声音，艾靖的视线渐渐地开始扭曲变形模糊不清，天地颠倒旋转幻成一道道眩晕的波纹震的她五脏六腑翻江倒海，气息一短再也无力站直，腿关一松跌坐在地。
“我就要说！就要说！哈哈哈哈！”
蚩尤看着那张苍白的素脸上冷汗涔涔而下，眼底闪过一丝狠戾，骄傲地挺了挺身子，抬手将这佛堂的温度又升高几度。穷奇则疯狂大笑不止，凤眼如烟邪气凌人，此刻她高高地伫立在艾靖面前，下巴微抬饶有兴致地藐着，蹲在地上的两个奄奄一息的人儿，
“要不……我们做个交易……”
进入艾靖耳朵里的，是她那重叠挛起的阴冷笑语，而自己的眼里，只剩下了遍地的血色空花，
“蚩尤大人要这玄灵甲即可复活。你只需交出玄灵甲，我们便放回那些被傀儡术控制的人魂！如何？”
梦魇般的低吟浅唱从穷奇的嘴里缓缓飘出，艾靖心神一空眸光涣散，神魄竟不由自主地开始随之起舞，宛若狂风中一片来去不由自己的落叶，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逐渐沉缓下来的呼吸已经厚重的不堪忍受，随着胸腔每一次的搏起吐出星星半点的碎屑，任由它打着旋儿飞向这片被恐惧和愧疚塞满的……黑洞。
“我……”
哀凄的泪水在框中打转，这个铁做的女孩终于支撑不住了，多少的悲怆心慌将于此决堤。
只需要一片小小的玄灵甲，就能抵偿你的罪过。
不可以！她抓着头发，前额撞地在地上一通乱砸，流出的红色液体她却熟视无睹。
只需要一片小小的玄灵甲，一切都能回到从前。
不可以。艾靖后退几步满面垂泪，颓然倒地，眼前迅速闪过南心那如花的笑脸，金发碧眼的菲兹威廉，朝气蓬勃的同学们……
只需要一片小小的的玄灵甲……
“够了。”
身边一直在运功抵抗高温的南墩突然站了起来，双眼平静无波仅仅是直视着艾靖，一如他以往的坚忍，
“艾靖，你曾经告诉过我，永远不要为了自己的决定而感到后悔。”
那样执着的眼睛，那样坚定的声音，是谁？艾靖惶惶然抬起头，正对上南墩那双清如明镜的黑眼睛，
“我们所做的一切真如穷奇说的那么傻吗？不，不是的！你知道为什么我们愿意追随你吗？是因为你所坚持的正义，勇敢，能够感染我们。这种东西让我，虞怡，还有荣蔚！永远，永远不会放弃希望！”
希望，正义，勇敢……这是她视之为生命的东西，艾靖忘了吗？
“你当我们个个都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么？除非我们遇见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你的风骨，艾靖！我们所付出的代价和努力，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们心中的信仰！给这个善待我们的学校一个安稳，也挑起肩负的责任让这个世界不受恶灵的染指！对于这一点，我们和你一样，努力到无怨无悔，认定到毋庸置疑！”
最后两句话南墩几乎是吼出来的，字字句句力若万钧，在艾靖那颗麻木的心灵里留下一抹抹分明热烈的瘢痕。
无怨无悔，毋庸置疑！这样的决断，这样的气魄，是某种非常熟悉又强力的感觉，像是艾靖体内的白虎一样，锋利如刀无坚不摧。
对了！不是应该至死也不会忘记的吗？艾靖怎会竟然忘记了，自己心中一直坚持着的东西！她每一次有力的握手，当胸意气风发的攘拳，敢与全世界分庭抗礼的血性，身后支撑着她的，是自己对正义的深信不疑！
往事如走马灯似的在艾靖脑海里齐齐涌出，滚烫的在心底激荡将那血液也燃高了几度，火辣辣的味道让她浑身一个激灵，这头雌虎将再次觉醒！
“傻胖丁，我怎么会忘记呢……”
她以剑撑地爬了起来，从阴影里抬起了头，竭力扯动着嘴角，无畏无惧地笑眼看向一脸错愕的穷奇，滚滚汗珠从发间落下，
“穷奇，你说的没错，我为了杀掉蚩尤，的确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艾靖挑眉偏过头来，手腕一挥银锋在手，那剑光反射着她轮廓分明的侧影，眼里寒光一现，
“只可惜你永远不明白我们付出的意义在何处！这个世界也由不得你们来掀起血雨腥风！你们没有信仰，冷酷，自私，贪婪，直到现在蜗居在这庙内却仍想翻身！真正可悲的人，是你们！”
在艾靖的汗水与斗气浇灌之下，银锋虎魂亦感其诚，于掌心内焕发阵阵波冥之声，
“今日，人在玄在！我艾靖，以白虎星神的名义起誓！一息尚存，我以剑终！”
随着她一声暴喝，两人集聚全身最后一点神息肌肉扎结，以性命为力化作两笔冲天光柱拔地而起，风声雨声之间两人侧身飞起，双臂同时一挥合力出招，
“虎脉风魂迎战！一招九变！罡风裂缝！”
俗话说风从虎云从龙，在艾靖盛怒之下召出的虎脉风魂更是一时间强硬无匹，旋身一飞冲天风卷残云，刺出惊天一剑势如崩云裂石，风声之间已传出雷鸣怒吼。
再一回手直刺横砍，手腕翻飞间这削铁如泥的剑锋简直快逾闪电，啸呼之间已然抓住这天地之线，向下斜刮乱捣将这柔若无骨的空气揉的极尽扭曲变换。
“啊！！！”
艾靖肺腔一鼓清音狂啸，提手力劈华山一刀斩下，巨虎足畔的风浪云浪激得尘埃四起，这层空气硬是生生地裂出一个口子！
南墩目光瞬拢，刹那间腾蛇一现真如水龙绕体，手随心动灵珠划出一个浅浅的圆水银轮幻化而出，
“阴阳蛇，腾云蛟，召河伯，寒霜巨浪！”
双指顺流一指，那水蛟长尾当空旋舞，转体穿过了艾靖身前的那张风门。这样一来，风力为基，水力为上，二者双剑合璧，乍现白虎青蛟，已然集结陆水双王之力，威力更是十倍增长！
一时间，风卷寒霜化长虹，水气狂风在这一方佛堂内横行肆虐，石壁佛陀霎时间展开朵朵冰莲，空气也铺了层霜似的银光闪闪，两人双力向上一拔，只见银蓝两丸流星缠绕飞起，到极点之际幻化为巨虎猛蛇，以排山倒海之势杀将而来。
可奇怪的是，形势明明已然急如水火，而蚩尤却不摇不动不喜不怒，盘腿而坐气定神闲的如同老僧入定！而穷奇，也不过是稍敛眼底那抹不屑罢了。
直到千军万马裹挟风雨之力呼啸而来之际，他红瞳微眯只是将身子背了过去，稍启薄唇，
“穷奇，杀手锏！”
那蛇蝎美女妖冶一笑，扭身站起，手掌从腰间抹过赫然出现一笔黝黑的玄铁剑！她不施法，身子也未见的动，伸出藕臂只是简简单单地向前一举。
“什么！”
还未等艾靖反应过来，正与她并肩作战的白虎猛然间收势，心念电转间眼前一片白光大闪将她打得倒飞出去，过了数秒方知喉头腥甜，竟是一口鲜血喷吐而出！
艾靖本已虚弱的身体经过自己的一再强攻，早已不堪重负。哪知道白虎突然收攻，她清瘦的背脊往地上一砸短时间内再也站不起来了。
“你……干什么？”
她强咽下喉头的酸楚，努力扶着墙长腿踢打着地板不住地挣扎，
“主人……”
白虎一声叹息，之前一下子收势，自身被功力反噬的也受了重创，
“我若是不收攻……你真的会死！”
“我不管这么多！只要能把这两人杀掉！我死了也心安！”
“可是……白虎不想让你死啊！”
白虎那颤颤的低鸣是艾靖前所未闻的，哀伤的如同艾靖心上逐渐干涸的溪流。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而南墩也早已来不及收势，就这么直直地冲着蚩尤撞过去，化作青蛟气势汹汹地扑杀上来。
“你和那个丫头一个样，都是不自量力的小卒子！”
那明明瘦的皮包骨头的身影，为何会快如梦幻泡影，黑袍飘飞间愣是谁也想不到这样行云流水的动作竟是出自一张骨架！
蚩尤连续几个瞬闪漂移将射来的水剑流星尽数躲过，反手枯爪一伸狠狠扯过蛟龙，那双枯骨似的老手像是拧毛巾似的狂拧数下，龙身瞬间骨裂筋断，
“卡擦！卡擦！”
碎骨声惊悚的心惊肉跳，腾蛇变出的幻影迅速泡灭。此时南墩才意识到，这个魔头……已毫无人性。
“穷奇，你看看这些猖狂的小英雄们吧，从老师的怀抱里学了些招式便开始招摇过市了！直到现在才领会到这个社会的可怕！”
蚩尤负手而立仰天大笑不止，身形未动便将意欲再次偷袭的南墩牢牢制住，旋即一低头正好对上了艾靖的眼睛，讥讽地笑笑冲着穷奇一招手，
“来吧穷奇，别让这丫头死不瞑目！一定要让她带着怨恨死去！这样子，才够精彩！”
女人转过头也回了一笑，随后偏过头来蹲下了身，一双黑眸子死死盯着艾靖，眼底尽是蔑意，
“我们大人网开一面，在你死之前让你领教到我们的神威之处！现在这盘棋已经下到了将军的这一步，无论你如何腾挪闪躲也是在劫难逃。”
此时艾靖已经能扶着墙站起来了，但仅凭这一点微薄之力实在是难以给穷奇造成伤害，于是默不作声，慢慢调养着神息以储备体力打响最后一战。
“我手上拿着的剑，就是虎魄的化身，也是白虎的克星，影刃虎魄！”
“！！！。
听到这句话如同醍醐灌顶，凉的艾靖的瞳孔微微一散，突然间明白了白虎为何会撤下这志在必得的一击。但她仍旧沉默着，只是用手肘支起身子，抬起头来抹开眼前的碎发，静静地听着，
“所以之前我才会在你们一进来的时候出现，为的是消耗你和白虎的体力，然后再是动用控温术让你这头母老虎虚脱削弱你们的战力，最后再请出我们的虎魄来，让你身受重伤。同样，也让这个小胖子，”
她回过头轻佻地伸出两根手指，将南墩下巴的肥肉狠狠一掐，只痛的他泪花闪闪，
“无力反抗！”
另一方，蚩尤赤足而行，一步步地朝着南墩靠近，任那黑袍在地上剐蹭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尽管此刻南墩尚还有几分体力，却仅仅能维持住站立的姿势。尸体般腐臭发凉的气味萦绕于鼻腔内，让他恨不得弯下腰来，扣着喉咙将五脏吐个干干净净。
然而，蚩尤并不给他这样的机会，看着南墩脸上那掩饰不住的呕心，唇边漾起一抹盈盈笑意，
“南墩……据我所知，你是一个非常懦弱，平凡的男孩子呢，为什么会这么想不开的跟着艾靖做亡命徒？”
南墩偏过头去避而不答，却怒呲着一双被仇恨烧红的眼，嘶声大吼，
“我妹妹的魂魄在哪里？！”
还未等他吼完就被一根冰凉的手指刹那间封住了牙关和嘴唇，
“嘘……安静下来，别这么急，我是一个仁慈的魔头，一定会尽我所能让猎物死的开心点。”
两人距离是如此之近，南墩简直能感觉到蚩尤咕咚咕咚的心跳声，神圣与恶魔在此刻面对面地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