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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五十九章先生凡事皆用抢

    一月二十二,扶南国龙象节。

    二十二只披挂金衣圣甲的白象载着二十二位全国各地择选出来的龙女,从王宫出发,绕主城大街游行半日,最后来到神脚印万人广场,在这里举行盛大的礼仪庆典。全民载歌载舞三天,禁火食禁yín禁酒三日,龙象节才算圆满。

    扶南国人热情好客,几乎人人能歌善舞,也就不奇怪擎朗这个生来妖艳的男人为何扭腰送胯的活儿甚好。

    扶南拉力特老国师的生辰,今年赶巧跟龙象节撞在同一天,国师寿宴下午在王宫举行。上午,馥远棠带南樱去街上赶热闹,随着人潮向前涌动,一直跟着白象龙女的礼仪队伍走到万人广场。

    “先生,你看,那个领头的龙女好面熟,像谁呢?”南樱走一路望这个瞧那个,最后把目光落到龙女身上,总觉得队伍前面最美的那个女子在哪儿见过。

    馥远棠只顾牵着南樱,替他挡住身边时不时挤上来的人潮,经此一言,方才注目,细瞧一番,果然认得,“昨晚才见过,你就忘了?”

    “昨晚?”南樱想昨天晚上见的不都是男人嘛,再一想,恍然,“擎朗,长得好像艳教啊。那是……”

    “擎院长的亲妹妹。”馥远棠道,“我上次见她才十三岁,转眼都成大姑娘了。”

    “哇,没想到,擎院长变成女人这么好看。”南樱赞叹道,“不对,不是他变成女人,怎么说呢,反正看他妹妹就好像看到一个女人模样的擎院长。难怪同子死盯着艳教不放,这小子眼光毒啊。”

    南樱走一路赞了一路,人潮时而将他和馥远棠扯远,又时而推进,但二人始终紧握着手,不曾分开。

    凑得近时,南樱便来问道,“先生,你之前曾说擎院长喜欢裳凛,那裳凛还跟潘仁驰好过,我怎么觉得裳凛瞎呢,放着眼前这么好的人不要,跟一个有家有口的人扯不清,不说有没有结果,关键是擎院长太好看了,女人都会嫉妒,他怎么就看不上?”

    馥远棠揽住南樱的腰,免得再被冲散,说,“有时候,看得上看不上真不取决于美丑,那是一种眼缘,就像先生看上你。”

    “这话听着……好像是在说我丑。”南樱念叨着。

    馥远棠陪上笑来,“丑点儿好,丑了没人惦记。”

    “老狐狸。”南樱回过味儿来,改口不叫先生,神色忽然凌厉,“我知道了,你把擎院长安排到北海特训营,还有一个目的。”

    “有吗?”馥远棠问时,被人群挤得快贴在南樱身上了。

    南樱仰面瞧他,嘴角抿着坏笑,“把这么个妖艳夺目的人放到军营,哪还有人有心再惦记总军的人,你呀……”

    再找不到合适的字眼儿形容老狐狸,奸诈,狡猾都不足以言之,那就在耳朵上咬一口吧。南樱刚发狠咬了馥远棠一口,转而又被挤开了,这一咬随着人潮火热起来,攥着的手也更紧了。

    ……

    老国师寿宴,耳边才褪去嘈杂的人声,又被鼓乐声填满。参加寿宴者皆是扶南国有头有脸的人物,先生大多相熟,南樱能认识的也就只有老国师拉力特本人,扶南国国王,王后,以及擎朗的师弟即现任国师。当然,还包括受邀赴宴的裳凛和他身边的常与同。

    南樱坐在先生身侧,为了方便说话,挨得很近,“扶南国师,究竟是干什么的?为何感觉连国王都要恭敬他们?”

    馥远棠微微侧过头,低声说,“国师,相当于东陆古代的祭司。史课上可曾学过?”

    “知道。”南樱点头,随手给馥远棠喂了一块闽糕,“在郪国之前的旧王朝,很推崇祭司,国家祭神的礼仪庆典皆由祭司主持。”

    馥远棠道,“但祭司还有一个更重要的职能,与神沟通,预言未来。”

    南樱说,“我一直不大相信,真有人能与神沟通,有没有神还一定,更何况预言未来这种事寄托的都是人的希望。”

    “所以,扶南国师才让你感觉地位上要比国王更尊贵,国师的金口玉言可是寄托了整个王室的希望。”馥远棠也给南樱喂了一口刚上桌的果食。

    二人虽谈聊着正经事,眼神里却传递着暖昧情,比那年轻的小夫妻还要甜蜜,只要不瞎,明眼人都能瞧出总军的魂儿被夫人勾走了。

    这时,寿宴,场上,老国师的弟子们排成队列,给师父行叩首礼祝寿。擎朗位居众首,伏地跪拜,南樱不自觉就看向常与同,果然,那小子眼睛就没移开过,从头到尾盯得紧呢。再顺眼瞥向裳凛,竟得了个飘移闪烁的眼神,好像刚刚注视着谁,被人发现就赶紧移开一般。

    南樱未曾多想,寻着寿宴上的间隙,继续问道,“那擎院长原来做国师,也会预言?预言得准吗?”

    馥远棠答道,“在扶南国,要坐上国师的位置,首先便要经过三次准确的预言。我对他们具体的预言方式了解不深,但大概知道,国师预言时要蒙上双眼,遮住视感会更容易接临神旨。”

    “我知道了,难怪擎院长能当上国师,他生来眼盲,自然比常人更灵通。”

    “有这个原因,当初选他做研究院院长,也是基于这一点,他闭上眼睛的本事,你们在特训营领教过了吧。”馥远棠送来一勺米露,“张嘴。”

    南樱乖乖听话,张嘴接住,眼神却一直注视着擎朗引领众弟子从场上下来,直到他落坐回自己的位置,“领教了,他闭上眼睛,除视力之外,其他感知力应该远超于常人,所以,他跟常与同打架,也要戴墨镜,他的耳朵就能代替眼睛,甚至超过眼睛的敏感度,听声辨位,或许通过风声还能感知到对手力量的强弱。这样看,正常人一直都过于依赖眼睛,依赖自己看到的一切,而实际上,眼睛倒是最没用的,除了虚假的表象什么也感受不到。”

    馥远棠太欣赏南樱的自悟能力,且欣喜着自己苦心培养出来的夫人,便忍不住趁着众人赏歌赏舞之际,贴上来吻在夫人面颊上。

    “干什么?”南樱惊着,俏了满面红,赶忙躲开,恼着说,“老色鬼,我也没……撩骚你啊。”

    “撩了。”馥远棠孩子一般不依不饶。

    南樱才发现自己搭在馥远棠腿上的手,确实往别处移了三寸,“我是,暗着撩,哪像你,不要脸,明着来。”

    “那我也来暗的。”馥远棠说着,让自己的手也越了界。

    二人便像那课堂上调皮的小学子,桌子底下动起了手脚。这调情的一幕不知又入了哪双闪烁的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