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传承· 第九十章 咄咄逼人·谁对谁错？

    虽然没学过法律，但是周珊还是知道一些跟‘法’沾上边的关系，以她现在未成年的身份，杀了人那也不会判死刑，可是，要让她在暗无天日的监狱度过上半辈子这种事情还不如直接直接在她脖子上抹一刀，即使是自首的话至少也是要判个一二十年，就算自己家里有钱，或许能走些关系让法官给自己判的罪轻一些，但到最后，还是逃不过牢狱之灾，周珊甚至不敢想象如果她直接和世界脱轨十几年，出了监狱后自己会是什么模样。

    “周珊，你看看文馨，你看着她，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子？”

    墨子然有些不耐烦，甚至有些生气，他不知道为什么林文馨都已经答应不追究了，周珊还会像现在这样不干脆，早在杀害林文馨的时候她应该就已经想到可能会承受怎样的惩罚才对。

    是，在生死之间抉择实在是很难，甚至比登天还难，不过，墨子然可不会去理会，杀人偿命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凭什么杀了人还一副高姿态？

    “我...”

    “我什么？如果现在变成鬼的是你，你是不是会直接把文馨给杀了？我问你话你没听到是吧。”

    周珊一而再再而三的搪塞让墨子然彻底愤怒了，他才不会去在意周珊想什么，犹豫什么，他只知道，现在的情况是：林文馨，一个被害死的人，竟然在恳求杀害她的周珊把事实真相说出来，天知道为什么杀了人的周珊还这么像太上皇一样，凭什么杀了人还要自己围着她转。

    “子然...”

    林文馨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墨子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她只希望一切都尽快结束，彻底地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因为自己的存在，不管是和家人团聚这样的好事，或者是面对杀身仇人时产生的怨恨，都只会让自己或者是周围的人受伤。

    更离奇的是，林文馨竟然发现，自己如果继续待在墨子然身边的话，那种每天都会逐渐递增的喜欢，到最后一定会演变成所谓的‘爱’，可是，她又不敢想象，如果继续这样的话，自己以后跟他产生情愫后会有怎样的生离死别，还不如早点把那孟婆汤喝下，至少可以减少些许痛苦。

    “我没事。”

    尽管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墨子然还是能一眼看懂林文馨看自己时的那份关心，而正是因为这份情谊，他更加觉得自己对周珊的咄咄逼人没有任何的错，谁都会想象如果那一天突然与世长辞会是多么痛苦的事情，也许杀人是一时冲动或者什么，但这根本就不能成为得到别人怜悯的借口。

    “墨先生，这样吧，我们先出去，让她自己想想吧。”

    贺涛是一名警察，站在警察的角度上他不可能有墨子然那么大的愤怒，不是因为怜悯，而是因为得站在任何立场上看待事情，时刻保持清醒的理智去判断才能不做错事。

    “好吧。”

    听着贺涛那感觉像是请求的话，墨子然也不好说不，只是在转身之前又看了眼周珊，才走出审讯室。

    “抱歉，刚才太失礼了。”

    很多人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是在见到某个人或者某件事情的时候会很莫名其妙的烦躁或者不耐烦，甚至是讨厌。而墨子然刚才就是这样的状态，一出审讯室，没有面对着周珊，心里的焦躁顿时消失了一大半，连着思绪都是清晰了许多，因此想起了之前过分的冲动，连忙对贺涛表示了歉意，如果因为自己的事让贺涛感到为难他也会很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