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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白蔹

    “狐狸是不是都很爱睡觉?”

    温琼寒百无聊赖地摸着小祖宗的猫,有一搭没一搭和程沅说着话。

    程沅笑了笑,“这倒不是,听我祖母说,曾祖父总是很有精力样子的,小时候她修炼时曾祖父在旁边闲逛,她休息时曾祖父还要拉着她玩。”

    程沅的曾祖父是九尾狐族的后人,只是血脉太稀薄,只能维持三尾,化形都是修炼百年勉强达到的。

    温琼寒觉得自己的狐狸爱睡觉一定是因为血脉更纯正。

    说不定这雪白的小团子就是纯血的九尾狐呢。

    她又问:“那九尾狐从小就是九尾狐吗?”

    程沅思索片刻道:“好像是的,我记得小时候曾祖父还在世时,曾带我到狐族后人居住的地方去看过,那里有很多年龄小尚不能化形的幼狐,但三尾六尾却是打出生起就定的。”

    “至于九尾……”她顿了顿,眸光有些灰暗,“狐族现下根本没有九尾狐纯正的血脉。”

    温琼寒就不说话了。

    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她继续逗弄着已经睡熟的小狐狸玩,不厌其烦。

    那日斩完蛟龙后,温琼寒就带着小狐狸来了程沅的住处借住。

    留下来保护这母女俩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呢,是温琼寒潜意识里总觉得,言骨城内还有其他事。

    果不其然,这几日,并没有传出什么城主被杀害的消息。

    这么大的事能捂住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那蛟龙的确是在胡咧咧伪冒城主。

    但温琼寒问了程沅,言骨城从一年前她到这里来就已经是这样苛待妖族特别是狐族。

    所以即使那蛟是假冒成城主的,也早该培养了自己的势力。

    乍一消失,怎会无人寻找?

    那就只可能是第二种,

    ——有人在故意压下消息。

    若真有人压消息,不用想温琼寒也知道,一定是静烟派的人。

    否则还有谁能那么闲愿意管这破事,还能管得住。

    但没有确切的进展,她也不敢肯定。

    索性多留几日,也替这小狐狸找个去处。

    私心里,温琼寒想把小狐狸送回狐族聚集的地方。

    毕竟她也不会什么狐族的修炼之术,万一耽误了人家好好一只冰雪聪明发小狐狸多不好啊。

    但她问了程沅才知道,狐族聚居处已经荒废了。

    不禁空无一人,连之前那些狐狸都不见了踪影。

    大抵是那只蛟龙的杰作。

    可温琼寒还是不死心,想着再找找这附近有狐族的地方。

    “仙尊,您这几日托我去问的,我问到了些。”

    程沅犹豫道:“只是不算什么好消息。”

    温琼寒摆摆手,“和狐族有关就好。”

    程沅便拿出一张地图指着道:“向东南走到画江城,最近出现了些妖族,其中就包括狐族。”

    “但那些胡搞据说都是些失去神智不大清醒的,有看到的人跑回来传话说,那些妖族都像是被摄了魂魄。”

    “只会攻击人,画江城虽然抵御住了那些攻击,却也是死的死伤的伤。”

    “仙尊还是不要”

    温琼寒打断了她的话,手指放在唇前做出制止的动作:“程前辈,我心已定。”

    温琼寒也觉得自己有点病,每天就想去给自己找不痛快,

    偏要去寻找各类怪事的原因。

    那条蛟龙死后,大概也没什么人想再去收狐族的神魂了。

    所以最近程沅母女还算安全,温琼寒给她们设了个护命结界就离开了。

    临走前,她找程沅要了个金属箱子。

    外层是琉璃片,里面铺满了软布,上层开着气孔。

    温琼寒对这东西很满意,这样她就能随时看到那雪白的蠢团子了。

    多好啊。

    可是小狐狸却死活不愿进去。

    连带着对温琼寒又抓又挠的。

    温琼寒猜它大概是不想被区别对待,毕竟这跟在笼子里都快没什么区别了。

    可是她也没办法。

    总不能天天抱着狐狸吧。

    她倒不是不愿意,反正也不怎么累,但是万一刮风下雨的淋着小狐狸怎么办。

    到时候那雪白的毛再打绺了,多难看啊。

    于是温琼寒耐下性子温和地劝着小狐狸:“乖乖,你就进来吧,你看,这箱子是透明的,你能看到外面景色不好嘛?”

    荣获第二爪。

    温琼寒耐心告罄,提溜起小狐狸往外走,虽然表情冷漠强硬,但动作却格外温柔。

    她边走边道:“你不进来我只能抱着你了。”

    能怎么办,最后自然还是温琼寒妥协。

    她安慰自己道,接下来一路不但能寻找自己的身世,还可以锻炼性子。

    只要一想着打架,看一眼怀里的雪白一团就熄了火。

    毕竟不管怎么打都实在容易误伤狐狸。

    从言骨城向东大概走了二十里地,路上的难民数量渐行渐多。

    温琼寒特意没御剑,慢慢逆着人流向前走。

    果然发现许多不对劲的地方。

    画江城,因城居白蔹江之上得名,城内无夏冬时令。

    只有春秋舒适凉爽。

    但这些难民,却都穿着冬衣。

    不仅穿得厚,身上还被着许多棉被,脸上气色也像极了从酷寒之地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