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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奇梦

    隐灵山后山谷,陆灵枫前段时间歇息的木屋内,陆老三皱眉看着躺在床上的陆灵枫,只是不语。妙音宽慰道:“大叔,不要太过担心,乔大伯一到,定有缓解之法。”陆老三点点头道:“但愿如此!”目光中却流露出几分担忧。

    妙音坐在床头,玉手贴在陆灵枫额头,说道:“额头很烫!”便又拿了一块布,在旁边盆中仔细揉洗,干净了,才将水拧干,敷贴在陆灵枫额头。陆灵枫虽然并未死去,却气若游丝,如烛火将近。

    陆老三看看门外,说道:“你以秘音传消息与二哥,会不会被人发现?”妙音摇摇头道:“秘音是乔大伯极其精妙的招数,以微弱的灵力四下网罗周边灵息,借以传递消息。我对乔大伯的灵息极是熟悉,相信不会有错。”

    妙音看着陆灵枫说道:“但愿乔大伯早些过来……灵枫……他……不要出……事。”说话间,竟有些哽咽。毕竟相处多日,又想及陆灵枫为自己挡蓝鬃兽、与自己在山谷中嬉笑之事,心下不免伤感。

    陆老三叹了一口气道:“这……小子,要是我们晚去一时……哎,能不能活过来,还是要看他自己的毅力!”陆老三本想说“臭小子”,却忽然去掉了那个臭字,想来也是心中念及两人相倚多年,对陆灵枫大喝惯了,这时再不忍心说出“臭小子”三个字来。

    过了一个时辰,已是午后时分。两人整夜都未合眼,困意袭来,不禁都有些乏了。陆老三道:“妙音,你且睡会,大叔看着他,若乔二哥来了,叫醒你不迟!”妙音摇摇头,看看身旁的陆灵枫道:“大叔,你还是先睡,万一再来强敌,我们便无力应对了!”

    陆老三道:“既是这样,我去抓些山兔之类的,这时也都饿了。你在这里看着灵枫,若是有什么动静,一定要大声喊叫,我就在附近。”妙音点头称是,陆老三拎了玄天棍,出门而去。

    妙音看着陆灵枫,虽然困意阵阵,却不敢合眼。心想:“这小子,个性使然,导致今日之伤,什么时候能改掉这乱来的脾性。”又看陆灵枫剑眉紧锁,俊朗的脸庞上泛出一片红晕,窗前微风吹过,几缕黑发在鬓角晃动不已。不禁长叹了一口气,喃喃道:“总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好似在多年以前就已认识。灵枫,你到底是谁?我又到底是谁……”

    正思量间,忽听得脚步声传来,却不似陆老三的脚步声沉重。细听之下,喜道:“乔大伯来了!”果然,木屋小门开来,乔不二走进来。只见乔不二风尘仆仆,衣衫凌乱。进门便问:“灵枫如何了?”

    妙音指着陆灵枫道:“还未转醒,气息也愈加微弱了!”乔不二近前,看了陆灵枫伤口,皱眉道:“竟然刺中了心脏,他竟然还能挨到现在。”乔不二又看了一时,只在木屋内来回踱步,手捋白须,喃喃自语。

    妙音心知能让乔不二犹豫的伤势,必是严重,却又不想打断乔不二的思路,只怔怔看着陆灵枫,不住叹息。

    乔不二忽然冲出门外,过得一时回来,手中已有几棵绿草。乔不二对妙音说道:“你且先将和气草碾成碎末,放在其口鼻内,至少能将血脉缓和一下。”

    妙音急忙拿去,将绿草碾成绿汁,放于陆灵枫口鼻内。

    乔不二又想了一时,忽然拍手说道:“妙音,百草香囊可曾带着?”妙音起身道:“乔伯伯所赠之物,一直随身带着,不离左右。”妙音从腰间解下一个青色锦囊,递给乔不二。乔不二道:“你可知这锦囊的妙处?”

    妙音道:“无非是集结百草香气,倒也没想着还有别的用处,难道能救得灵枫?”乔不二点点头道:“这香囊里的百草,不是普通的香草。我花费了七天七夜,在隐灵山才收集百种药草,晒干碾碎而成,有回魂复灵之效。本是怕你有所闪失,才做成香囊让你带着。只是,二十年来,并未用上,不知现在药效如何。”

    乔不二说着打开香囊,闻了闻,说道:“中间有几味药草已经不见了气味,想必已经失效,要重新采集才行。但是这些药草极是罕见,不是生在绝壁之上,便是长在暗洞之内,且每一株必要亲自尝试一下,药草生长时间的长短,对药效至关重要。若想一时收集完成,难上加难。但愿在我回来之时,灵枫还能坚持住!”

    这时木屋门前进来陆老三,手里拎着两只兔子。乔不二将陆灵枫情况说了,陆老三道:“烦劳乔二哥!只是隐灵山处处凶险,多加小心!莫史善及冯林夜不知去处,说不定就藏匿在山中。”

    乔不二道:“原来你们遇见了莫史善和冯林夜!冯林夜掌管暗夜军,实力非同小可。莫非,陆灵枫胸前的伤口便是冯林夜长鞭所刺?”陆老三点头道:“怪我们去得晚了!”

    “三弟宽心!灵枫虽然气息微弱,但是心脉仍壮,待我将那几味药草收集完成,想必还能赶得上!”乔不二推门出去道,“三弟,这里交给你看护,莫要出了什么差错!”

    乔不二只身出去采药,如何上得绝壁之上,如何到得暗洞之内不说;陆老三至屋外如何烤兔肉不提。

    只有妙音淡愁游眉,如花脸庞没了昔日笑容,只坐在陆灵枫床沿一侧,看着他默默无语。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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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名缘,休提旧日宫殿;小扇把清风,蹙眉紧罗衫;一曲难消心头愁,自轻叹,不忍拨重弦;自古英雄谁是,只在聚散离合间;容颜老,白发散,得功名,失华年;何处应有笑,淡月影,花无香甜;藏一把红豆谁人知,流一把清泪谁人怜?小木屋,冷床沿,静谧处,隐灵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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