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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日后好掌管府邸

    鹿止溪看着房中的二人,知道今日怕是有好戏看了,这周氏最忌讳别人谈论她的出身,如今被老夫人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贸然提起,怕是不能善罢甘休,于是端了杯身边的茶水,继续往房里看去。

    只见周氏进了房中便一屁股做到了椅子上,她今日装扮的格外华丽,上身着了一件紫红富贵花的纱衫,外披着一件缕金刺绣印花外衫,腰上系着鹅黄妆花百褶裙,在中午阳光的映照下,这一身富丽堂皇的打扮愣是熠熠生辉了起来。

    真不怪老夫人说她乡野气息,这一身打扮尽是挑着最华贵的往身上披,平白为周氏添了些破落户的感觉,实在是不能登大雅之堂。

    这周氏本来稳坐房中,想给老夫人一个下马威,谁知道这老夫人倒是先开口讥讽自己,所以她也不甘示弱的立马回道。

    “老夫人,我若不是那贱籍出身,只怕还不能晓得那件事情呢,现在我手里握着这个秘密,便是老爷平日里也不敢对我太过分,如今我已经算是给足你面子了,这才连续三日来你房中听你那些莫须有的劳什子规矩,你若还是苦苦相逼,就不要怕逼急了我,我将那秘密说出去,到时候对你们鹿府也没有什么好处!”

    “你,你敢!”

    老夫人听了周氏的这番话,立马拍案而起,刚想对周氏说些什么,就轰然倒地,本来前些日子被鹿止溪气的一直憋在心中的闷气这时倒是被周氏给彻底气了出来,整个人倒在地上,不时抽搐几下,看样子倒像是中风了。

    一旁的苏嬷嬷看到这场景,心中暗道一声不好,一边派人去请鹿尤,一边遣人招来家中的郎中。整个屋里瞬间变得一片慌乱,但是周氏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鹿止溪不由心中泛起了疑惑,待会鹿尤就被请来了,房中又只有周氏和老夫人两人,而且还有这众多仆从在场,这周氏把老夫人都气到中风了,怎么倒是一点都不怕呢?

    鹿止溪接着从窥视符里看着,没过一会儿,鹿尤就被请了过来,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此事与周氏脱不了干系,可是鹿尤却命令着今日在房中的众人不许泄露出一星半点儿今日发生的事,对外宣称便一律说老夫人是忧思过度,被杨恒闹得事给气得中风了。

    鹿止溪看着鹿尤长着一张嘴信口胡说,半点都不打算追究周氏的责任,还替周氏掩饰了起来。莫不是这老夫人不是他鹿尤的亲生母亲?可是想到家中供奉的牌位,又否决了自己的这个猜想,鹿止溪又联想到刚刚周氏和老夫人的对话,那便只剩下一种可能了,周氏确实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而且这个秘密说不定还会威胁到整个鹿府,所以这鹿尤和老夫人才这么忌惮她。

    而此时的府外,在鹿尤的授意之下,很快鹿家老夫人被杨家三爷给气到中风的事情就传遍了大街小巷,杨家的众人听到这事,一边感叹鹿尤的脸皮之厚,一边招来众人想着应对之策。

    杨恒听了外头的流言蜚语,想着决不能把这个屎盆子给扣到自己头上,又和家中众人一商议,当即从家中旁系里找来了个去年中了文科榜眼的青年过来,这青年一看自己被重视,当即也不推脱,愣是一口气作了一首长诗出来,

    “铸镜须青铜,青铜易磨拭,结交远小人,小人难姑息。气得母中风,还栽赃旁人。

    铸镜图鉴微,结交图相依,凡铜不可照,小人多是非。若论脸皮厚,鹿家当第一。”

    这诗词被作出来以后,立马就被杨恒张贴在了府邸门口,而且这诗词可谓是一针见血,读起来也朗朗上口,一时间只见城中众人都相互传递这此诗句,尤其是小孩,更是将此诗编成了一首打油歌,平日里跳绳嬉戏的时候都唱着这首诗。

    鹿尤本来想借着母亲中风这事引起舆论,好借机敲打敲打那杨家众人,好让他们知道自己和鹿家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谁知道这杨家居然做了首诗出来公开讽刺自己,当即也找来了些诗人,想要写出些诗来回怼杨家。

    可是找来的诗人要么是惧怕杨家的权威,要么就是做出了毫无内涵也根本不能跟杨家所出的诗相对抗的口水诗,到底这杨家是世家底蕴,文化方面的传承根本就不是鹿家轻易能比较的,所以这鹿尤只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龟缩在府里,等待着舆论发酵完再出门。

    鹿止溪听着柳儿带回来的消息,知道杨家已经有了应对之策,便不再插手这件事,领着鹿尤前往老夫人的房里探望。她本人倒是不想去老夫人那献殷勤,可是鹿止云毕竟日后要继承家业,若是有些表面功夫不做好,日后怕是要引起世人的诟病。

    鹿止溪携着鹿止云还没迈进房里,就听见老夫人在里面说。

    “哎呦!我这半截都进了坟地的老太太也能麻烦溪儿和云儿来探望吗?我怕是你们这一探望下来,我担当不起,还要折寿啊。”

    老夫人显然是还在记着鹿止溪上次敢打苏嬷嬷给自己没脸的事,但是现在她鹿止溪背后有杨家人当靠山,自己又不可能为了个下人把她打一顿出气,只能阴阳怪气的过过嘴瘾。

    鹿止溪听了这话挑了挑眉,想来表面功夫也做到头了,就拿着从宝藏符文里挑出来的两只百年人参递给老夫人房里的下人,又将鹿止云的手拉起,淡淡的冲着房里说道。

    “既然老夫人怕我们冲撞了你,那孙女就先带着云儿退下了,至于这人参您可得省着点吃,毕竟孙女也不能时时刻刻从母亲的嫁妆里挪出来一些给您买药,而以鹿府的财力怕是没有这买人参的预算,孙女告辞。”

    鹿止溪的这番话妙就妙在这番话也算得体,只在暗处又将鹿家挪用杨家嫁妆的事情给重提了出来,但是配合上鹿止溪此时温柔婉约的诚恳口气,也不能让老夫人指摘出什么错来,说完鹿止溪就福了福身子,领着鹿止云回到了房里,也不管老夫人在背后叫骂了些什么,眼下她只想趁着这个机会部署一下,好日后掌管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