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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发什么脾气

    “谁让你进来的?这里可是祠堂,哪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方?还不快滚出去!”

    老夫人一拍桌子,装腔作势的冲着鹿止溪发脾气,好像在这儿等着她来的人里没有她似的。

    周氏在一旁不阴不阳的帮腔,显然对鹿止溪没有向她行礼一事心有芥蒂。

    “是啊,溪儿,云哥儿犯了大错,应当受罚,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何必来趟这趟浑水?要是惹怒了老太太和老爷,连你一并罚了,何苦来哉?”

    “浑水?大娘子这话不妥吧?”

    鹿止溪示意柳儿搬了个椅子给她,就这么大啦啦的坐下,“我和云儿生母早逝,作为姐姐当然要对他的事多多关心,毕竟云儿是元嫡子,未来鹿家正儿八经的继承人,要是被哪个不长眼的欺负了,我上哪哭去?”

    一句话,噎的周氏脸色乍青乍紫。

    这已经不是内涵,是明涵了。

    一直当自己透明人的鹿尤拉着个老脸压人,“放肆!你这说的什么话!眼里还有没有长辈!”

    “所以啊,我这不是恭恭敬敬的行了礼,才坐下来听呢么?”

    鹿止溪翘起二郎腿,伸手招呼柳儿给她递杯茶,“你们继续审,我听着就是。”

    “你这是犯的什么病?撞邪了不成?”周氏一脸惊异,有些摸不着头脑。

    平日里这鹿止溪就是个拿弟弟当自己命的人,这会子怎地这般做派?

    不像是来求情的,倒像是来看热闹的。

    这到底唱的哪一出啊?

    在场各怀心思的几人皆心里打着突,总觉得今天的鹿止溪有哪里怪怪的,不仅没了规矩,连正眼都不瞧一个,仿佛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可以入了她的眼的。

    今儿个这出戏,还能唱的下去吗?

    老夫人本想训斥几声,但想着心里的盘算转回了正题,“云哥儿,你私自抓了宏哥儿聘雁把玩,还让那聘雁丢了性命,耽误了府中大事,你可知罪?”

    鹿止云一头磕下,“祖母,云儿没有动大哥哥的聘雁,云儿真的不知那聘雁到底是怎么死的。”

    “人赃并获,还敢狡辩!你可知这是给秦家的聘雁,如若让秦家知了去,宏哥儿还哪里有什么前程!说不得连你父亲都要被连累,你知不知道!”

    老夫人摆出一副被鹿止云气狠了的样子,余光却瞄着鹿止溪看她的反应,见她还是老神在在,索性咬着牙直接发了狠。

    “小小年纪就学会撒谎作恶,不让你吃吃教训以后如何使得?”

    “来人,上家法!”

    “慢着!”

    鹿止溪挪了挪身子,总算是开了口。

    “溪丫头,你有话说?”老夫人眼睛顿时亮了。

    “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闹了半天就为这?”

    鹿止溪漫不经心的笑笑,“不过就是两只聘雁,死了再寻两只就是,不过是快要被淘汰的旧礼,再不济给洪哥多添几个聘礼就是,还开祠堂上家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