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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落空的杀局
花开数朵，各表一枝，话说在莳花馆内“春光无限”，而钱塘县中杨羽吃饱喝足洗漱完毕美滋滋上床睡觉的同时，从盐官县通往余杭县的县道旁边，一处紧紧靠着道路的小土丘之上，茂密的荆棘与灌木将丛林遮得严严实实，月光辉映下，弩箭寒光，时隐时现。
在这闷热烦人的密林当中，数道黑影分明已经等候多时——只是，他们注定等不到想见的人……
“钟少爷！按理说从军山大营到这里，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多时辰，就算他们路上再耽搁，也不至于能挨到现在吧？”
说话的是一个黑衣蒙面的男子，他蜷缩着趴在荆棘丛当中，已经足足潜伏了一个时辰都还不止，浑身上下，少说也被蚊虫叮了七八十个蚕豆大的包，可却是始终徒劳无功，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发现——此刻他退回到后方的隐蔽处之后，再也忍耐不住地小声问道。
而被他所问的那个人，虽然同样掩盖了真实的面目，但，毫无疑问，正是原本应该护送陆家二少爷陆羽杨前往乡下庄园的——钟家钟行宁！
此刻，钟行宁正苦笑地驱赶着满头嗡嗡乱叫着的小飞蚊，无奈道：
“我又何尝不想知道，现在都已经快到子初，按理说，他们就算是爬也该爬到了这儿，怎晓得一直到现在都还不出现？”
随即顿了一顿，又道，
“再等等罢，刚不久才传了消息去各处，或者他们今天压根就没有回余杭县的打算，而是已经在盐官县歇下了，那也未必，此处是盐官往来余杭的必经之地，若是他们路过，想来绝不可能漏掉。”
那人应了一声，无可奈何地退了下去，毕竟，这种事情，终究还是怨不到钟行宁的身上。
……
不多时，相距两人约莫是十数丈之外的密林深处，“扑腾！扑腾！”的声音隐隐传来，好似正有一只大鸟灵巧地穿过了茂密的枝叶之后，直接而准确地寻到熟悉的人影，继而降落在了地面一般。
随之而来的，是荆棘被拨开，钟行宁刚刚抬眼望过去的同时，便看到另外一个同样黑衣蒙面的男子手中拎着小纸条，匆匆走了过来，他一边走，一边困惑地皱眉小声道：
“钟少，讯息已经得到证实——他们的确是申初一刻便离开了军山大营，铁都尉在那个时候回转；随后申初三刻三少和程峰也都回转；申正两刻福贵回转……
此外，按理说，即便是路上耽搁一些，以他们的脚力，至多到戌时亥时之间，也足可回到余杭县，可是直到城门紧闭，也没人看到他们进城，且杨府那边传来的消息，也证实他们还的确没有回去，这是其一；
其二，钟少之前怀疑过他们是否留宿在盐官县，这个可能性也已经排除，从申正到亥初，当班的城卫都已经遣人询问过，没人发现他们入城……”
不在盐官县，也没有回到余杭县么？
钟行宁微微一怔，那么此刻的杨羽——究竟又是在哪里？
难不成露宿野外？或者——莫非他们竟是绕道南下直入钱塘县了不成？
果然，短短片刻之后，便又有飞鸽传书抵达，上面的内容同样不多，寥寥数十个字，却是分明已经证实了钟行宁心中的猜测——
“戌正前后，疑是杨羽、杜安两人，秘密潜入钱塘县，目的不知，现在下落，不知……”
钱塘县是余杭郡中仅次于余杭县的第二大县，总人口将近二十万，纵然是在钱塘县城当中，也有超过十万的住民以及形形色色的流动人口，想要在这种深夜时分，不动声色地找到故意隐藏起来的两个人，绝对是几乎不可能做得到的事情——即便那里是钟家的大本营！
除非是大张旗鼓，封城之后再以足够的人手寸土不落地搜查过去，否则，想要把杨羽揪出来，当真是千难万难……
瞧完那纸条上记载的内容之后，之前那抱怨着的第一个黑衣人便是忍不住地开口道：
“钟少，他——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不然，怎么忽地就跑到钱塘县去了？可又不对呀？钱塘县——只要是个人都晓得那是咱们的地盘，他又怎么可能一头钻进去？”
钟行宁拔了根草茎咬在嘴里，微微思索片刻之后，分明苦笑着无奈地回应他道：
“我怎地晓得他是怎么想的？郡尉大人早已交代过，此人不易对付，我们虽然忙碌了大半夜，可也着实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现在他转道钱塘县，或者，也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儿……”
在这闷热烦人的密林当中，数道黑影分明已经等候多时——只是，他们注定等不到想见的人……
“钟少爷！按理说从军山大营到这里，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多时辰，就算他们路上再耽搁，也不至于能挨到现在吧？”
说话的是一个黑衣蒙面的男子，他蜷缩着趴在荆棘丛当中，已经足足潜伏了一个时辰都还不止，浑身上下，少说也被蚊虫叮了七八十个蚕豆大的包，可却是始终徒劳无功，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发现——此刻他退回到后方的隐蔽处之后，再也忍耐不住地小声问道。
而被他所问的那个人，虽然同样掩盖了真实的面目，但，毫无疑问，正是原本应该护送陆家二少爷陆羽杨前往乡下庄园的——钟家钟行宁！
此刻，钟行宁正苦笑地驱赶着满头嗡嗡乱叫着的小飞蚊，无奈道：
“我又何尝不想知道，现在都已经快到子初，按理说，他们就算是爬也该爬到了这儿，怎晓得一直到现在都还不出现？”
随即顿了一顿，又道，
“再等等罢，刚不久才传了消息去各处，或者他们今天压根就没有回余杭县的打算，而是已经在盐官县歇下了，那也未必，此处是盐官往来余杭的必经之地，若是他们路过，想来绝不可能漏掉。”
那人应了一声，无可奈何地退了下去，毕竟，这种事情，终究还是怨不到钟行宁的身上。
……
不多时，相距两人约莫是十数丈之外的密林深处，“扑腾！扑腾！”的声音隐隐传来，好似正有一只大鸟灵巧地穿过了茂密的枝叶之后，直接而准确地寻到熟悉的人影，继而降落在了地面一般。
随之而来的，是荆棘被拨开，钟行宁刚刚抬眼望过去的同时，便看到另外一个同样黑衣蒙面的男子手中拎着小纸条，匆匆走了过来，他一边走，一边困惑地皱眉小声道：
“钟少，讯息已经得到证实——他们的确是申初一刻便离开了军山大营，铁都尉在那个时候回转；随后申初三刻三少和程峰也都回转；申正两刻福贵回转……
此外，按理说，即便是路上耽搁一些，以他们的脚力，至多到戌时亥时之间，也足可回到余杭县，可是直到城门紧闭，也没人看到他们进城，且杨府那边传来的消息，也证实他们还的确没有回去，这是其一；
其二，钟少之前怀疑过他们是否留宿在盐官县，这个可能性也已经排除，从申正到亥初，当班的城卫都已经遣人询问过，没人发现他们入城……”
不在盐官县，也没有回到余杭县么？
钟行宁微微一怔，那么此刻的杨羽——究竟又是在哪里？
难不成露宿野外？或者——莫非他们竟是绕道南下直入钱塘县了不成？
果然，短短片刻之后，便又有飞鸽传书抵达，上面的内容同样不多，寥寥数十个字，却是分明已经证实了钟行宁心中的猜测——
“戌正前后，疑是杨羽、杜安两人，秘密潜入钱塘县，目的不知，现在下落，不知……”
钱塘县是余杭郡中仅次于余杭县的第二大县，总人口将近二十万，纵然是在钱塘县城当中，也有超过十万的住民以及形形色色的流动人口，想要在这种深夜时分，不动声色地找到故意隐藏起来的两个人，绝对是几乎不可能做得到的事情——即便那里是钟家的大本营！
除非是大张旗鼓，封城之后再以足够的人手寸土不落地搜查过去，否则，想要把杨羽揪出来，当真是千难万难……
瞧完那纸条上记载的内容之后，之前那抱怨着的第一个黑衣人便是忍不住地开口道：
“钟少，他——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不然，怎么忽地就跑到钱塘县去了？可又不对呀？钱塘县——只要是个人都晓得那是咱们的地盘，他又怎么可能一头钻进去？”
钟行宁拔了根草茎咬在嘴里，微微思索片刻之后，分明苦笑着无奈地回应他道：
“我怎地晓得他是怎么想的？郡尉大人早已交代过，此人不易对付，我们虽然忙碌了大半夜，可也着实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现在他转道钱塘县，或者，也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