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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受辱

    回到镇国公府,顾玉先去了大夫人那里,谁知一进门,就听见姨娘的叫骂和妹妹顾琼的哭声,顾玉快步走过去。

    顾琼一张与顾玉极为相似的脸上正梨花带雨,与顾玉不同,她一身娇俏黄衫,如枝头不堪疾风的春杏,楚楚动人。见顾玉过来,便扑进顾玉怀里,“哥哥,你要替我做主。”说着就泣不成声。

    顾玉的女子身份并未告知顾琼,顾玉见状小心推开她,替她擦泪,问:“怎么回事。”

    苏姨娘本在软榻上坐着,见顾玉进来,也到她身边,拉着她哭诉道:“那个杀千刀的董长茂,耽误你妹妹这么久,孝期没过,现在竟和松阳郡主勾搭上了。”

    董长茂正是跟顾琼定亲之人,他是太仆寺卿家的庶长子,几年前参加科举得了举人功名,苏姨娘替顾琼相看了他,觉得人还不错,便在顾琼十六岁过了聘礼,约定隔年成亲,不成想年节时董长茂的姨娘就因病去世,他需守孝三年,顾琼也只能跟着等。

    顾玉听了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一旁坐在塌上,还满脸病容的大夫人吩咐跟前的小厮道:“把你见到的告诉世子。”

    那小厮弓着身子对顾玉道:“回世子的话,小的有个同乡在董大人家管车马,近来发现董大公子屡次与松阳郡主外出相会,他把这事告诉小的,小的原还不信,今日那同乡又传消息过来,小的就跟了过去。一路到郊外梅林,不成想松阳郡主真的等在那里,董大公子与郡主相见后举止亲密,甚至,甚至”

    “甚至什么,继续说。”顾玉已然十分不悦,见他现在还吞吞吐吐,不由发火。

    “甚至拉拉扯扯,有失礼之行。那同乡还告诉小的,他驾车时,听到董大公子跟松阳郡主说,待孝期一过,便找个由头来公府退亲,言语间还多番对二小姐不敬。”

    那小厮越说头越低,又不能不说。原本大夫人替顾琼相看时就不怎么满意这个董长茂,奈何苏姨娘不想女儿低嫁,公府的庶女身份不尴不尬的,千挑万选,选定了这个还算门当户对的董长茂,恰逢他考中举人,苏姨娘更是脑热。

    和顾玉不同,顾琼毕竟不是养在自己身边的姑娘,大夫人见苏姨娘执意也不好说什么,只在定亲后着人多看察这个董长茂。

    守孝前两年这董长茂还算老实,不想孝期快要结束了,这董长茂竟勾搭上松阳郡主,还对公府小姐多方嫌弃,实在让人恼恨。

    顾琼听这小厮又重复一遍,心里像被戳了刀子,哭得更加凄楚。虽是盲婚哑嫁,但远远瞧过一眼,像个端方君子,听说他读书又好,也是有所意动的,房里的嫁衣还是她亲自绣的,不成想人家如此看低自己,怎不叫人羞愤。

    苏姨娘崩溃地蜷在那里痛哭:“是我瞎了眼,千挑万选给琼儿选了这么个狼心狗肺的畜生,把琼儿耽误至此,若不是顾忌我琼儿的名声,我真恨不能,恨不能一头碰死在他家门口,好让大家看看,这董长茂是个怎么烂了心肝的东西。”

    顾琼抱着苏姨娘哭作一团。

    这董长茂量着自己攀了高枝,对顾琼如此轻慢,是绝不可能让顾琼嫁给他的。但是顾琼已经十九岁了,早过了时下女子谈婚论嫁的最佳年龄,错过这桩婚事,以后只能往更低的人家或者京外的人家嫁了。众人心中俱是恨极。

    顾玉握紧成拳,难以压制心中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