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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偏偏他还废不得她的王妃之位!

    “熏婉兰。”三个字,仿似摩挲般,细细地在薄唇间咀嚼。

    紧了紧衣袖,男子看着侍立的婢女恭敬地将他的酒杯重新满上,从贴身处不动声色地取出一颗药丸。

    黑色一闪,顷刻融入酒杯,发出一声“哧”的响动。

    “公子,奴婢一时不慎,让异物入了酒中。奴婢、奴婢再重新为您换杯置酒”婢女听见那声响,下意识地以为是自己之故,面色慌乱,只差在大庭广众之下下跪。

    “无碍。”两个字,直接便打断了婢女的吞吐。

    执起酒杯,敬向那早已没有了那个身影之处,男子似乎是犹豫了片刻,还是将里头深色的液体一饮而尽。

    月华倾洒,光芒微淡,他的面庞掩映在阴影中,看不真切。

    只是,猝然间,他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口。

    腥甜之气,不期然弥漫在唇齿间。

    抬眼望向御翊,见到他正和他的那一干侍妾笑闹,眼角余光,却若有似无地往他这边投来。

    将手中杯杯底朝上,挑衅般地望着那个人,男子随即起身。

    御翊,今夜给熏婉兰面子,这酒,敬你!

    身后,歌舞丝竹声愈发喧闹了些,宾客把酒笑谈,不绝于耳。

    “皇上驾到!——殊妃娘娘驾到——”刻意拉长的声音,带着几分怪异的阴柔,喧嚣不再,瞬间,便是整齐一致的跪地声。

    伴随着,山呼万岁,山呼千岁。

    黑衣翩飞,原本要离开的男子转身,唇畔勾起一抹轻嘲,静静地对上那抹明黄的身影。

    只不过,当眸光一转,扫过明黄身畔的那抹淡蓝时,却是神色一紧。

    条件反射般匆匆地收回视线,疾步离开。

    唇畔的冷嘲不再,一丝黯淡,划过那张俊颜。

    *

    “皇上国事繁忙,怎可为了老身一个小小的寿宴而亲自前来呢?”

    林宛如刚要起身将自己的位置让给年轻的帝王,便被御魄封给搀着重新坐到了主位上。

    “姑姑,今夜是您的寿宴,朕这个做侄子的怎可喧宾夺主?”

    御魄封一袭明黄,其上绣着精致的五爪金龙,全部都是黄金丝线绣成,一身的贵气。长发束在金黄的头冠内,身材挺拔颀长,只是往那儿随意一站,帝王气势便显露无疑。

    御翊将安淋沫安排在众侍妾中的首座,随即使了个眼色。自己几步走到御魄封身前,抬手便给了他一拳:“怎么着?一个做侄子的来跟本王这个做儿子的抢着尽孝道了?”

    紫色的衣衫,贵气霸然。

    御家的男人,果真各个都是人中之龙,不可小觑。

    “姑姑,看来某人是嫉妒您更宠我这个侄子而忽略了他这个儿子了呐。”别有深意,御魄封转身便朝着下人刚端放好紧挨着主座的宴椅走去。

    “皇上就爱说笑。老身从小看着你长大,待你就像是待自己的儿子。翊儿从小看在眼里,要吃醋要嫉妒,怎么可能还等到现在?”不知为何,听得御魄封的话,林宛如心中激起一丝暖流。微一触动,见御魄封在刚添置的椅子上坐下,也不再强求,坐在自己的主座上,慈爱有加地说道。

    “也是,朕自小便寄养在您膝下,也没见翊有微词过。倒是翊洛每次一跟您亲近,总惹来翊的不满。”

    “是啊,打小皇上、翊儿、翊洛便在一起玩闹。那会儿的光景,每次老身一想来都颇为怀念。如今大了,就只有皇上和翊儿还能够时常见到,翊洛却被封到黎云城,路远迢迢,想见一面都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