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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喜欢两个字烫嘴是吧

    没逗笑叶存山,云程已经很尴尬了。

    叶存山还要用严肃的表情望着他,让云程无地自容,捂脸还觉得欲盖弥彰,坐原地静等脸颊升温,烧得头顶都要冒白气。

    这跟他当众讲了个笑话,结果没一个人觉得好笑一样。

    他继续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还要被围观打量。

    消失许久的社恐症状汹涌袭来,云程鼓起勇气看叶存山。

    叶存山的眼神像是在说:“你这种情况,是以前就有,还是现在有的?”

    云程果断低头。

    他以后再也不写这种笑话了。

    好冷。

    要么怎么说,夫夫之间有事得沟通。

    叶存山的眼神明明白白是:喉咙哑了,还要用纸笔撩人,云程果然很爱他。

    他比云程大胆多了,一声“爱你”绷着张黑脸说出来,显得又憨又凶。

    云程听了,大白天的,人都红成了虾色。

    是叶存山说漂亮的颜色,见了就动情。

    云程咕噜噜又喝一口茶,好像要喝茶润润喉,才能说出话。

    “你什么表情?‘爱你’两个字烫嘴是吧?”

    叶存山掐头去尾,就当云程对他亲口说了句“爱你”,笑得开心得很。

    一杯苦茶被他喝得像美酒,眼里满是醉意。

    云程被看得害羞,低头趴桌上继续看书,不理叶存山,就当这个笑话没有讲过。

    叶存山动手动脚,摸他头又摸他脸,指腹在云程眼尾孕痣稍稍逗留,又捏他发烫的耳朵。

    这温度过高,他也不跟云程搁一块儿了,进屋收拾东西。

    今年比去年回温慢,趁着今日在,也提前准备好换季。

    被子之前晒过,今天刚好套起来。

    这里的被子跟云程熟悉的很不一样,棉被就是棉花裹了布,缝得很细密,就成了被子,没有被罩。

    布精贵,换洗时就是拆卸,拆卸时还得把线留着反复用。

    每一回都是棉花和布料分开晒,布料要洗,棉花就收拢晾晒。

    晒完了,再又花时间重新缝起来。

    手里阔绰后,云程在刘云家扯了素布做了被罩床单。

    没有花样,看着很素很寡淡,胜在方便。

    方便,他也不会换被罩。

    叶存山进屋几下弄好,薄衣衫也各拿了两身出来。

    这一番忙碌静心,到冰糖雪梨水炖好时,夫夫俩之间的暧昧气氛可算是散了些。

    叶存山还读书,下午云程也专心养嗓子,不再撩拨他。

    一肚的水灌下去,云程到了夜里,嗓子没那么沙哑了,也有个不好的后遗症,从前从不起夜的人,今天反反复复起来尿尿,让他很不自在。

    县里不比村里,没茅坑。

    大户人家会盖茅房放恭桶,像他们这种家庭,就是卧房里隔开一个帘子,恭桶放里头,一点动静都扎耳。

    云程多跑几次都要羞哭了,爬回被窝就缩成一团。

    叶存山从后伸手搭他腰上,“那我也去尿一个?”

    云程抓着他手,在他虎口处用力按了下。

    叶存山就笑,“那咱们一起去?”

    云程要他自己去。

    叶存山还真去了。

    听着声音,云程觉得燥热,想踢掉被子又裹得越发严实,闷出一身薄汗。

    等人回来,他又好像找到了平衡点,心里也不是又羞又尬的难受了。

    一放松,小声说会儿话,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早上云程觉得冷,蜷缩起来扯被子还是冷,再睁眼看,才发现被子变薄了些。

    叶存山说后半夜睡得燥,两人都在踢被子,他就起来换了。

    云程都不知道这事,叹了一声,“要是没你,我可怎么办啊。”

    今天启明要来写稿,家里有人,柳小田也会来,叶存山能正常去书院。

    云程没赖床,起来吃过饭后,跟柳小田一起晒衣服、晒被子。

    据说冷冷热热几天后,就要进入夏季,没有春天过度,棉衣脱了,就能穿单衣。

    所以今天也能把鞋子洗了晒,气温升上去,刚好穿。

    事情爱堆着一起来,忙到中午时,叶虎带着儿子小虎来了县里。

    赶着叶存山回来吃饭时到的,加了碗筷一起吃。

    家里米饭没多煮,馒头又做了一些,能放锅边热着。

    叶存山回屋又再加了两个小菜,四人够吃。

    叶虎说村里造纸作坊已经盖完,东西也全部搬进去了。

    正村中心的旧作坊改建,成了仓库,以后什么纸都能放进去保存,不怕被人偷着使坏。

    过来也给叶存山带了好纸,“咱们村里造出来的,一家给了十张。”

    十张大纸,经过裁剪以后能做两个小本子。

    叶虎带给他的纸又明显不止十张,是叶根多给的。

    “你跟三弟,还有罗旭,今年都要下场考,族长说给你们多一些。”

    反正也就这一回。

    叶存山收下了,要云程给他裁本子。

    等着晚上提要求,让云程给他多画几张美人图。

    上回在村里,夫夫俩在叶虎家吃了顿好的,还连吃带拿的,这次就给小虎买了礼。

    按照叶存山说的,是挑拣着吃的喝的买。

    叶虎出来得过柳三月提醒,云程买东西心里也有数,价位卡着合适,小虎看他爹没拦着,一路蹦跶,可兴奋。

    下午叶虎父子要去码头,没让叶存山陪着一起,“你要上学的,我要你一起做什么?堂叔跟我一块儿去。”

    堂叔叶粮以前当货郎时,也爱往码头跑,对那边都熟悉了。

    他待纸铺也闷,这次恰好一起出去溜达溜达。

    叶虎怕儿子丢了,拿了粗麻绳往父子俩腰上一绑,就是古代版防跑丢儿童绳。

    出去时兴奋得满地乱蹦的小孩子,在码头被摁着看了一下午别人干苦力,回来时两腿都打颤。

    晚上纸铺小聚时,还要给小虎画大饼。

    叶存山跟叶延、罗旭,三个书生轮流来。

    读书怎么难是不能说的,主要就是读书不用干活,一坐坐一天。

    叶延最有发言权,“我在家什么都不干的。”

    他爹娘跟妻子都不让他干。

    叶虎还要拿胡萝卜吊着他,说他见过读书人赚钱的事。

    一个就是隔壁村的柳文柏,一个就是本村的叶延,可都是一百两银子呢。

    不管他家小虎以后能不能挣,至少现在看着有对比。

    写写字就能有一百两,不比他累死累活干苦力,才得几百文钱舒坦?

    小虎犹犹豫豫,存银笑话他,“我都会背《三字经》跟《千字文》!”

    小虎就瞪他,“你大哥识字,你当然会背!”

    叶虎给他一巴掌,“你现在学,你也会。”

    小虎好动,定不下心。

    现在说答应,回头真坐不住,也会后悔。

    叶虎没指望他答应下来就成了,准备今年春耕带他下地干些轻活儿,不伤小孩儿筋骨,也要他在大太阳底下跟老农们一起熬着。

    看以后是选择在地里刨食,还是书里捡金。

    云程难得过来,饭后要走,还被存银拉到一旁说小话。

    “大嫂,你之前是不是准备接我去你那儿住的?”

    云程想维护一下这对兄弟的塑料情,被存银一眼看穿,“不知道吧?你一说谎就会低头眨眼睛。行,我知道了,我哥不要脸。”

    云程:“……”

    回家路上他绷着小脸,问叶存山:“我撒谎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叶存山很直男,“你撒过谎?”

    云程得到了一点心里安慰。

    看他笑了,叶存山趁机提要求,“你给我裁好本子,也画个画。”

    云程问他要画什么,“小羊和小鸡?要不要加兔子?存银生你气了。”

    叶存山勉为其难把存银加上去,要云程画美人,“跟你一样的美人。”

    云程脸红嘴硬,“好啊叶小山,有我还不够,还惦记其他美人。”

    叶存山挠他手心,“哪有其他美人?只有你。”

    他这俏皮情话随口就来的样子,让云程应对不了。

    路上还有零星行人,云程胆子本就没叶存山大,低头走了一段,进了他们家那条小巷,还憋着。

    等回家,关了院门,云程才说:“我还是喜欢你以前的样子,纯情一些,我想怎么就怎么,你现在说一句,我半天都不能顶嘴。”

    叶存山俯身在他唇上吻了下,“怎么顶?这么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