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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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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理期加感冒,哪一项严重起来都痛不欲生。

    因而这几日,祝矜又请假了,她躺平在邬淮清家,过了几天“病美人”的日子。

    邬淮清竟也跟着她,没去公司,而是把工作都搬到了家里,尽心尽责地“侍奉”着她。

    他坐在床边正在看电脑,上边的曲线密密麻麻,祝矜头枕着他的腿,笑嘻嘻地问:“我是无足轻重的小实习生,去不去都没关系,你大老板,不去行吗?”

    邬淮清看着她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嗤了声,然后叹着气状若无奈地说:“那怎么办,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祝矜从他腿上坐起来,抱着靠垫,“瞧你那点儿出息,我是天生丽质难自弃,但你天天抱着我什么都不能做,这就叫春宵苦短?”

    他斜睨她一眼,慢悠悠道:“我是看你病着,不想碧血洗银枪,你别勾我。”

    “……”

    祝矜捂住脸,有些不忍直视,说:“邬淮清,你真人如其名,好污啊。”

    邬淮清乐了,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害羞什么,什么没做过?”

    她瞬间想起昨晚刷微博看到的一个美术博主发的“春宫图之绘画鉴赏”。

    好像还真有好多没做过。

    不过她不能说出来。

    祝矜连忙摇摇头,换了点儿别的在脑海中想,怎么感觉她要被邬淮清给带偏了。

    Money许是饿了,跑过来,一直在邬淮清身边叫。

    祝矜伸手摸它,它便跑到另一边,躲开她。

    说起来,这大家伙长得漂亮,但心眼儿还挺小,忒记仇。

    淋雨那夜的第二天,祝矜醒来时,Money正趴在卧室门口。

    但当它发现祝矜醒来并看到了自己时,便立刻掉过身子,跑到了另一间屋子里,看也不看她。

    祝矜下床找它和它玩,它也不搭理,只是躲开。

    一直记着祝矜那天在朝阳公园躲它的仇。

    到了今天也还没好。

    祝矜偏要和Money玩,听着萨摩耶不满的呜咽,她笑起来,说:“邬淮清,你别说,Money这性子和你真像。”

    邬淮清从电脑上移开视线,就看到Money被她“虐待”的场景,他冲Money招了招手,有些得意地说:“我儿子,不像我像谁?”

    Money直接跳到邬淮清坐着的床沿边,差点儿把他腿上的笔电给掀翻。

    祝矜看着一人一狗分外亲昵的模样,颇有些酸地说道:“是像,都挺小心眼,记仇。”

    邬淮清转头看她:“吃醋就直说,我也抱你。”

    祝矜翻了个白眼:“我是吃醋,那也是吃醋Money和你好不和我好。”

    “……”

    “它是不是饿了?”看到Money还在叫,祝矜问。

    邬淮清一看时间,说:“可不是,到点儿了。”

    这几天,他因为自己在家,所以没让平时照顾Money的阿姨来,只有钟点工定时来打理房间和做饭。

    两人一起下了床,出卧室的时候,祝矜回头看了眼乱糟糟的床,说:“要是让我妈知道我这个点儿才从床上下来,我就别想活了。”

    “阿姨哪有你说的那么吓人?”

    祝矜使劲儿点头:“真的有。”

    张澜在日常行为习惯方面,对她要求极度严苛,当然,张澜不会动手打人,但言语也是可以杀人的。

    “否则我不会那么搬出来一个人住。”祝矜又说。

    不过不得承认,因着张澜,她养成了很多好习惯,比如她写得一手好字,经常运动,很少熬夜,从不在饭桌上玩手机、看电视剧等等。

    “嗯,搬出来好,方便。”邬淮清忽然笑着说。

    他的笑容不怀好意,祝矜一下子就明白了了他什么意思,嗔他一眼。

    这人脑子里能不能有点儿不带颜色的东西?

    给Money准备食物的时候,钟点阿姨来了。因着祝矜生病,最近两人的伙食很清淡,阿姨看到她,客套地打了声招呼,便进了厨房。

    邬淮清身体素质好,感冒已经好了。而祝矜还在吃药,大夏天的感冒,她自己都觉得丢人。

    吃饭前,邬淮清问起她干呕的事儿,祝矜抬眼,冷冷地看着他,没好气地说:“被你气的。”

    本不愿多说,但耐不住他一直缠着问,于是她把老中医说的那些话,又原封不动地转述给邬淮清。

    都是那天晚上,他说话那么绝,祝矜整个人都被气到了。

    邬淮清玩着她的头发,他似乎非常喜欢她的头发,质感很好。

    看来这些年她花在头发上的钱没白花。

    邬淮清低头偷亲了她一下,之所以说是偷亲,因为自从他感冒好了后,祝矜便不让他再亲她,怕他再感染上。

    “对不起。”他从她唇边离开,忽然说。

    祝矜愣了一下,随后淡笑着偏过头去。

    知晓对方心意后,他们都有些避免谈到那天晚上,尤其是那天晚上他们的争吵。

    但换到邬淮清的角度,祝矜的确是能理解他的愤怒的,无非是以为自己被当成了备胎,当成了消遣。

    不仅被当做一次,还被当做第二次。

    换谁谁不生气?

    好在,他们现在是在一起的。

    “都过去了。”她说。

    邬淮清握着她的手,重复道:“都过去了。”

    祝矜想起姜希靓和岑川,这么多年,即使关系最好时,他们也隔三差五地吵架。

    那会儿她还有些疑惑,两人好长时间都见不着一次面,哪有那么多架可以吵?

    姜希靓当时对她说——即使见不到面,你每天都要和他聊天,生活中又时常会发生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所以,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为什么就会吵架。

    除了陆宇那段不算恋爱的恋爱,祝矜没和其他人谈过恋爱,与男友相处的经验也仅限于道听途说和书上的男男女女。

    在这其中,姜希靓算她半个恋爱导师,依着姜希靓的这番道理,她和邬淮清在往后的时光中,可能还会有无数多面红耳赤的时刻。

    但她希望,她和他都能够给予对方最充足的信任。

    下午的时候,在祝矜的不懈努力下,Money终于理她了,又开始和她玩。

    祝矜做不了剧烈运动,不能带它遛弯跑步,于是一人一狗便在别墅前的花园里,“偷”邬淮清的花。

    等到邬淮清发完邮件,走出来一看秃了一半的玫瑰园,他才知道这姑娘有多坏了。

    祝矜见大事不妙,早已经带着Money溜之大吉,躲到了二楼的放映室里。

    “祝浓浓,你出来。”他喊。

    祝矜对Money竖了竖食指,“嘘”的一声,不让它出声。

    邬淮清打开放映室的门,黑漆漆的一片,他哼了声,像是对着空气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