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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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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岚生药业原本在制药行业里居于龙头地位,再加上骆桐极高的国民度,因而岚生药业这一案件在网上掀起了惊涛骇浪。

    但与之相反,祝矜和邬淮清的生活没有受到其影响。

    随着气温的不断升高,婚礼也提上日程,各种繁琐的细节和流程充斥着两个人的生活。

    祝矜没想到,结个婚为什么会这么麻烦。

    她有个认识的阿姨,家庭条件很好,是个很随性的女性,结婚结了四次,离了三次,还次次办婚礼。

    现如今,她亲身经历办婚礼的冗杂,是打心底里佩服这位阿姨耐心好。

    初夏的阳光并不像七八月份那么毒辣,但照在人的脸上,时间长了,还是会很晒。

    “看镜头——好嘞!”

    摄影师蹲在方砖小径上,手拿摄像机,对准前方。

    祝矜被邬淮清搂着,他正按照摄影师的指示,低头看她。

    不知是不是照相的缘故,他的目光异常专注,眉眼轮廓深邃,唇边浮着浅笑,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无论过了多久,祝矜还是受不了他这样的注视,有种摄人心魄的魅力。

    她脸颊不自觉荡起热意。

    这是一间四四方方的庭院,院子里精心养着很多种类的花,虽还不到花盛开的时节,但鼻尖时常萦绕着悠悠的香气。

    房子在闹市里,很多关于北京的电影和纪录片,都在这儿取过景。

    据说市值九位数。

    祝矜穿着件改良版的旗袍礼服,是那种极其艳丽的粉色,裙子开叉很高,几乎要到大腿根儿,露出两条纤细白皙的腿。

    这颜色很少见,这年头,很少有年轻小姑娘愿意穿这么艳的颜色,不仅显老,还难驾驭。

    但穿在祝矜身上,配着老房子的景致,一切都有种刚刚好的意思,恰到好处的韵味被勾勒出来。

    两人最近在拍婚纱照,应邬淮清的要求,拍了很多风格的。

    祝矜有些惊讶,记忆里,他不是那种很爱拍照的人。

    等到暮色四合,院子里的那棵枣树的树梢被染成金色,摄影师兴致盎然地翻看着今天的成果,忍不住夸赞:“实在太好看了。”

    照片是他拍的,这话听起来感觉不太自谦,但摄影师更多的惊叹,来自于邬淮清和祝矜两个人。

    好的摄影师其实和技艺高超的画家一样,看人不光看外表,就像美人在骨不在皮。

    今天他给拍照的两个人身上,就有一种浑然天成的默契,全身上下都彰显着对彼此的吸引力。

    恰是这种吸引力,让他今天的照片,都像是带着光。

    邬淮清帮祝矜理了理衣服,问:“要换吗?”

    她身上穿着的这件颜色有点夸张的礼服,是前一阵子,她从一个开设独立设计师品牌店的朋友那里买的。

    当时她一眼便看准了这件衣服。

    朋友还说这衣服遇到了有缘人,摆在店里这么长时间,大多数人看到了,只会叹一句精妙,却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

    毕竟,这衣服太挑人了,穿不好便是自取其辱。

    而祝矜那天从试衣间出来的时候,整个店的人,从导购到顾客,都惊呆了。

    “不换了吧。”这里换衣服也不太方便。

    他们和摄影师团队告了别,然后走出院子。

    北京的春天总是很短暂,不刮风的好日子屈指可数,好像不知不觉之间,树叶都绿了,傍晚的风也温柔了起来。

    他们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

    这条胡同很有名气,前边还有民国时期某位大作家的故居,因此人流熙攘。

    有小孩子在滑滑板车,“嗖”的一下,从他们身边飞过去。

    祝矜前一阵子,也买了个滑板车,原因是最近滑板车变成了安和公馆那群小孩子们的必备装备,人脚一个。

    小男孩威风凛凛地说,她也必须有一个,否则不是他们的小团体,他们不和她一起玩。

    祝矜心中无语,被他们逗笑。

    当即拿出手机,打开某东软件,下单了一个自营的滑板车,还是个电动滑板车。

    某东自营店的效率极高,不到两小时,电动滑板车就被送了来。

    一见到她的电动滑板车,一群小孩子们傻眼了,没想到她这么快速地整出了一个比他们的要高级好几百倍的装备。

    祝矜踩在滑板车上,轻巧地在小公园里转着圈儿,从他们面前飞过。

    无论怎么比,都是她赢,他们怎么追也追不上。

    和小孩子们待在一起,祝矜的童心总是被他们勾得特别强,她故意厚颜无耻地叹气说:“唉,怎么办,想输好难哦。”

    小孩子们:“……”

    最后,还是祝矜请他们吃可爱多,才把这群臭屁小孩儿给哄开心了。

    此刻,邬淮清拉着她的手,两人漫步在胡同里。

    路旁的垂柳冒着簇簇新叶,胡同口有卖手工饰品的老太太,地上摆着毛线编织的头花和玩偶。

    祝矜买了只黄色的毛线小鸭,巴掌大小,放在手心里,很是可爱。

    司机已经在胡同口等着了,今天他们要去祝矜的爸妈家吃饭。

    两人领了证之后,祝矜还是保持着每周都回趟家的频率,若不是张澜和祝思俭两人平时太忙,她工作日也想回去。

    张澜女士看着严肃冷酷,实际上,心里一直惦记着祝矜,还怕她结婚后就不常回家看他们。

    因此,今年过年那会儿,她才那么积极地组织出去玩。

    祝矜最开始没想到这茬儿,还是祝思俭同志私下里和她说的。

    说她领证那两天,张澜女士每天晚上都睡不着。

    祝矜听了难免惊讶又哭笑不得,这事儿又从她的口中,到了邬淮清的耳朵里。

    邬淮清当时没说话,只是在之后的日子里,只要周末没有出差,都会陪祝矜一起回家。

    祝矜要是忘了这茬儿,他还会督促她。

    在张澜面前,他也更加恳切,用实际行动,来让张澜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