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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小镇风云

    峨眉山下的小镇。

    傍晚,天边艳阳斜照,虽然镇上连续发生了几件离奇命案。但是平常百姓们即使恐惧,却也还是一如继往的干着活计。因为日子还是要过的,不辛勤,不劳作,何来维家糊口饭。

    虽时值黄昏,小镇的街道上还是人来人往。一些行人不时停下脚步在路边的摊档上观看或挑选着他们所要买的东西。

    一长相清秀,金钗之年,身穿水绿色衣衫的小女孩,在路边一卖小饰物的小摊档旁边停了下来,好奇的挑选着。身后,一身着浅蓝色衣衫的中年人,爱怜的看着那女孩。一年逾弱冠却又透露着沉稳之气的青年,在中年人的身旁静静的陪着。那中年人正是奉命下山的肖中平。而小女孩则是他的女儿名叫肖雨婷。那青年则是他最出色的弟子杨文翔。

    肖雨婷挑选了好一会儿,终于挑到了一个长宽均约一寸,薄如柳叶,上面雕镂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鸾鸟的木饰。她将那鸾鸟木饰拿到肖中平面前,“爹,你看这木饰好看不?”当肖中平看到那木饰时,眼中露出惊异,道:“婷儿,拿木饰过来,给我看看。”“哦。”肖雨婷轻应了一声,乖巧的将木饰递给肖中平。

    肖中平拿过鸾鸟木饰察看了一会,心中暗咐:“不错,这木饰的式样与龙虎山正一宗的五彩灵鸾佩一般无二。怎么……”

    近古传说,正一宗祖师张虚静天师隐于龙虎山,结庐而处,有彩鸾栖鸣其上,因作诗,曰:“结庐高处无人到,夜半彩鸾栖绿筠。”

    传说那彩鸾后来成了正一宗的守门灵兽。只有张虚静的嫡传子孙持执五彩灵鸾佩才能号令彩鸾。同时,传说那五彩灵鸾佩平时是脂白之色,只有在张虚静的嫡传子孙手里时才会化为五彩。而执五彩灵鸾佩之人能号令正一宗门中弟子,如有违命者将视为叛逆之徒。因此,五彩灵鸾佩成为正一宗除了龙虎印和斩邪雌雄剑之外的宗主象征之物。

    肖中平走近摊子,向那年老的挡主问道:“大爷,请问这木饰你是怎么得来的?”

    老挡主想了一下,才道:“不瞒你说,这是一个小孩在几天前卖给我,换钱给他的婆婆买药。见他蛮可怜的便将那天一个上午赚得的钱都换给他了。怎么,这……这木饰有什么问题吗?”

    肖中平答道,“没什么。大爷,你能告诉我那小孩住什么地方吗?”

    “那我就不得而知了。”老档主摇了摇头。

    肖中平听了不由遗憾的叹了口气。他好奇,那木饰的主人到底是谁?与龙虎山正一宗又有何关系?他与正一宗宗主张啸天乃生死患难之交,张啸天本乃豪爽浩荡之人,十年前不知遭了何种变故,变得冷酷肃杀,终日闭关深修。他隐隐觉得这木饰与张啸天的性情大变之因有关!

    “大爷这木饰多少钱?我买了。”肖中平说。

    “这……这……我是……就三十文钱卖给你吧。”老挡主迟疑了一会说。

    肖中平从腰际取出二两碎银,放了在摊档上,“大爷,这钱你就收下吧。”说完拿着木饰,领着肖雨婷和杨文翔不理老挡主的叫唤,离开了。

    老挡主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叹了口气,“这钱还没找呢……”

    肖中平走远了,才缓下脚步来,将鸾鸟木饰递给肖雨婷,“婷儿,既然你喜欢这木饰,那就给你了。”

    “嗯!”肖雨婷点了点头开心的接过鸾鸟木饰,同时好奇的问肖中平,“爹,这木饰……”

    肖中平微微叹了口气,道:“这鸾鸟木饰与你爹的故友,上任正元宗宗主张啸明曾经随身佩带着的五彩灵鸾佩的式样一般无二,所以我才……”

    肖雨婷听了,懂事的点了点头,不再作问。

    夕阳将她的最后的一缕余辉也带走了。黑夜慢慢的用他无形的黑手将大地笼罩。小镇的街道上还有稀稀疏疏的行人在逛着并不怎么热闹的夜市。很明显,比白天安静了许多。

    突然间,一声凄厉惨叫隐约从小镇边缘的一旧屋传出。

    云不孤正抱着一具枯老干瘦的尸体在哭着,那……那死去的正是原来与他相依为命的婆婆。

    几天前,他在离自己家不远的地方晕倒后,被邻居的李老爷子发现,并救了过来。那一次的收获使得他有了更多的钱给婆婆治病,但现在……

    云不孤忽然松开了紧抱住老婆婆的手。他站了起来,擦了擦那不停流着的泪水,双眼通红地看着不远处那身着一袭黑衣的蒙面人,那杀死老婆婆的凶手。

    那黑衣人的身边,一个原来盛药的碗已被打翻,药汤洒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的味道,有点发朽胡木桌上那屋子里唯一还在亮着的那截蜡烛还在烧着,烧着……

    黑衣人一阵疑惑,心里暗咐:“怎么不像是当年那女的?气息一样,噬血蛊也在她身上,可是即使是种了噬血蛊也不至于如此啊?”

    突然,云不孤笑了,笑得那么悲苦,笑得那么凄伤,笑得那么狰狞……摇曳的火光映在他那脏兮兮的脸上更显狰狞。

    他从身上取出小刀,缓缓拔开了刀鞘。那老旧的小刀映着那一点摇曳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的烛光,反射出一丝寒光,使那普通的小刀比平时显得锋利了许多。

    他,持着刀向黑衣人冲了过去……

    不顾后果的冲了去……

    黑衣人冷哼一声:“找死!”右手一挥,即带出一道血红色气劲将冲过来的云不孤拂倒在地。

    “叮!”小刀从云不孤手中脱落,掉了在地上。

    黑衣人右手化掌为爪,发出四道怪异红丝缠住了云不孤的四肢,将云不孤吊在半空中。

    空中,云不孤在奋力挣扎,但却没有丝毫作用。

    一滴滴鲜血诡异的从他的体表逸出。此时此刻他感觉浑身都像被针刺一样,疼痛得令人难以忍受,直欲呻吟,但却又喊不出半声。

    在云不孤的身前,那些由他体中逸出的血滴渐渐汇聚,最终形成了一个大血球,血依然由他体表逸出……血球在慢慢増大……

    云不孤开始晕眩了,“难道就这么死了吗?……不……不……我不……我不能……”他用力的甩了甩头,竭力使自己清醒。

    但由于不久之前因打猎而受的伤而变得虚弱的他,最终还是失去了神智。

    忽的,从屋外飞来四道碧光,向着缠住云不孤的四条红丝落下。

    “嘶!”的数声,四条红丝被削断。血滴停止从云不孤体表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