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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国士,无双】 第051章 【妖人“出现”(上)】

    熟悉的破空声起,却不再是那看似凌厉,却总“射不中”小胖的箭矢,而是直取小胖面门的袖剑,在两人相隔还有四五米的时候,强膺便隔空将袖剑掷了出来,袖剑尾端的锁链约有三米多长,赋予了袖剑无尽的敏捷与凌厉——人的本能战斗反应往往会朝敌人手挥动的方向做出格挡,而强膺往一个方向挥动锁链时,袖剑却是折向令一个方向!

    小胖身形微躬,骨剑格挡在前,预测着袖剑攻击的真实方向,凝视着强膺紧握锁链的手掌,强膺右手往右上一撩,“攻击是从右上往左下斜砍!”一瞬间推断出袖剑的攻击方向,抬起骨剑往右上挡去。

    “往右闪!”强膺忽然轻声道,小胖闻声一愣,袖剑明明是从右边砍来,这强膺居然叫自己往右闪,岂不是叫自己送死?

    “果然不是什么善茬。”小胖心中冷冷道,仍然往右格挡而去,那袖剑却忽然折了方向从左边刺来!

    “怎么回事!”明明没有看见强膺右手再有什么动作,那袖剑怎么可能凭空折了方向!小胖匆忙间往右一个侧滚,才堪堪躲开了这一击。

    “我无意杀你,”看着小胖手中那奇怪的骨剑,强膺面色玩味,手上动作却未停,袖剑再次掷出,“照我说的话做。”

    小胖却是后撤一步,“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强膺也不解释,只一声冷笑,“如果你要以自己生命来冒险的话,你可以不信。”

    小胖心中急转,这强膺确实并无杀意,之前的弓箭若不是“有的放矢”,恐怕那三支箭就已经让自己归西了,更不用现在来骗取自己的信任,可如果不是真的决斗,那这场做戏,又做给谁看?

    “蹲下!”强膺一声低喝打断了小胖的思绪,那袖剑却明明是往下方刺来,小胖将信将疑地蹲了下去,那袖剑果然又中途折转了方向往上方刺了过去,小胖“无比精妙”地躲过了这一击。

    小胖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一边注意听强膺的命令,一边继续思考,“且不论这戏是做给谁看,戏一个人是做不成的,那他凭什么知道有人会配合他做这场戏?”往侧旁一个挪腾,小胖依着强膺的“指导”再次躲过一击,思绪继续飞转,“难道他知道会是我来和他决斗么?”

    “后撤!”强膺的“指导”再次传来,小胖应声后撤,“这怎么可能,我方出场人本不是我,而是——”

    “破轩!”黑卫中冷峻而又决绝的弟弟破轩再一次登上了小胖的嫌疑人名单,在公主面前担保,到用向暖来激怒自己,现在自己之所以站在决斗场中完全是因为破轩,也就是说,“这场戏是由强膺和破轩联手促成的!”

    小胖震惊的表情强膺丝毫不落的看在眼中,嘲讽一笑,强膺道,“怎么,你想到了什么?”

    “没什么。”小胖蹩脚的应付了一句,猛地回忆起在下场前公主和破轩明明还对了一个手势,“难道公主对此也知情?不对不对……”眉毛皱成一团,小胖再次否定掉了这个想法,那个手势早在雅阁之中就已见过,虽然不明白其具体含义,但显然与今日之事无关。

    摇了摇头,小胖抛开这些难解的谜题,直奔主题的问道,“妖人在哪?”

    强膺左手看似漫不经心的摆了摆,仿佛在拒绝小胖的问题,道,“明明是你还欠我一个问题,我还没开口,怎么反倒你先问我了?”

    “那你赶紧问。”小胖不耐烦的道,越来越多的谜题给他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破轩、白盖、公主、强膺,这几个人的关系错综复杂,偏偏都认识妖人,一个个又故作高深的不愿多提妖人,但不论如何,眼下的第一要务还是找出妖人,那个第一个和自己说话的人,离开的实在过于突然。

    “且战且退”的强膺冷不丁问出一个令小胖瞠目结舌的问题,“你,喜欢妖人么?”

    识词程序中对于“喜欢”的定义大概是在一起的时候会很快乐,而且不想分开,回忆着那个白发飘飘的背影,小胖怔在了原地,山路上一分钟那妖艳的唇红,山顶上三掌绽放的鲜血,桥头上的那一句“我不会离开你”。

    “喜欢。”小胖重重的点了点头,迎着阳光的半边侧脸笑得灿烂无比。

    “是么?”强膺罕见的一怔,旋即近乎残忍的狞笑起来,隐藏于袖子之下的左手五指令人眼花缭乱的轮动起来,隐隐泛着银色的光辉。

    小胖却没有注意到这一切,只焦急道,“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妖人呢,妖人在哪里?”

    “就在你眼前!”

    “什么?”小胖一时间无法理解强膺这句话的含义,场中另一处却产生了异动,先前明明已经死去的劲装斗士、彪形大汉,却忽然“动”了起来,斗士手中的长刀,大汉手中的巨斧,像是被什么人提了起来,但除了倒地的杀破之外,附近分明再没有他人!

    长刀和巨斧就那么在小胖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凌空朝自己“飘”了过来,看台上的嘈杂之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从强膺与小胖的“决斗”中转向了那诡异的刀与斧。

    刀与斧仿佛被一个看不见的人拎着,一左一右,一步一顿的朝小胖的方向“走”了过去,无声的步伐使得看台上陷入了绝对的寂静,强膺也停止了攻击,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刀斧,神色凝重。

    玉座上的伊人怔怔地看着场中的刀斧出神,喃喃道,“【序】?”;汉白玉雕的白色面具下一直紧闭的双眼也终于睁开,看着场中凌空挥动的刀斧,身躯禁不住地颤抖起来,微不可闻地念叨着一个名字——

    “泠痕……”

    良久的寂静之后,看台上的破轩率先打破了沉默,单手抚胸,破轩虔诚地躬身行了一礼,口中高喊道:“那是神迹!”

    “神迹”二字像是抛在了寂静草原上的一点火星,整个看台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神迹、神迹、神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