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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张 一切都是人为的

    两个严峻的挑战同时出现,陈明晓决定双管齐下。

    他一方面立刻以氮肥厂的名义,拿着欠条到法院对所有欠债客户进行了起诉。

    同时将如今的情况地告知了县长吴泽成。

    另一方面让孙秘书招聘氮肥厂销售人员,以期打开更宽广的销售区域寻找新客户。

    同时联络黎县中的大货车司机商谈出车运货费用。

    关于煤头采购新伙伴这一块业务全权交给张会计去进行商讨,职工们也被派出去坡子湾收煤。

    氮肥厂职工们大多住在坡子湾,跟街坊邻居打个商量事情就办得极为顺利。

    他们或是骑着三轮车,或是推着独轮车,亦或是直接用麻袋架在自行车上纷纷往氮肥厂运煤。

    虽是耽误了些时间,但问题很快得到了暂时解决。

    只要张会计在鹿楼县能解决煤头采购事宜,氮肥厂就能一如既往地运转起来。

    从黎县到鹿楼县虽然就三十多公里车程,但几乎全是山路不好走。

    这一来一回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半夜。

    张会计为了把消息带给了陈明晓,连披星载月地回到厂子,跑进了厂长办公室。

    “唉呀妈呀,真是渴死我了,我先喝口水哈!”

    张会计寻摸了个暖壶倒了一茶缸子温乎水,像饮驴似的好一顿咕嘟嘟。

    陈明晓在躺在沙发上假寐,见张会计回来立马起身将外套披好。

    “我这等你电话也等不着,还以为你们仨出啥事儿了呢。找到那个煤厂了吗?”

    张会计将茶缸子里的水喝完,用袖子摸了摸嘴才咋咋呼呼地开口道。

    “厂长啊,鹿楼县的那个煤厂真是太远了!得亏我们三骑自行车去的,那路真是难走!真要是想把煤用大卡车运到咱们南郊来,那得绕远道从城东进再来咱这。”

    陈明晓砸吧了一下嘴。只要能解决用煤问题,远点就远点。

    哪儿知道张会计接下来的话让陈明晓眉头紧皱。

    “那鹿楼县的君山煤厂刚一开始听咱们要煤多还挺高兴,把水洗煤直接压到了34块钱一吨,比咱们之前在新塘买还便宜。但后来听说咱们是黎县的,那老板立马就不想卖了,我们提出加钱让他送货的时候脑瓜子更是摇得像拨浪鼓!”

    “他是因为道太远耽误功夫吗?”

    张会计拍得胖腿“啪”“啪”直响。

    “我也是这么问的啊!但人家就不说是为啥,到最后就说非要从他们那买煤也不是不行。咱们得自己去拉,他们不管送。另外每吨煤涨到36块钱,要就要,不要就拉倒!您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听完了张会计的描述后,陈明晓本能地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面对每年近2000吨煤的大单子,哪个煤厂不得像飞蛾扑火似的主动往上凑。

    但一听了是往黎县运煤就立刻拒绝,即便是卖也得自己派车去那里拉,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个君山煤厂不敢派车走这条运输线,涨价的举动更是印证了这一点。

    在金钱的驱动下人会铤而走险,每吨加两块钱便是君山煤厂收的风险金。

    张会计继续开口说着。

    “我已经跟他们商量好了,36块钱一吨,明天就派车去拉。哎,本来还寻思能省点的,到了最后还是得多花一趟运费,真是冤大头啊!”

    陈明晓对于眼下的情况也无可奈何,只能先走一步看看。

    “张会计辛苦你了。现在时间也挺晚的,早些回家休息吧。明天尽可能多拉一些煤回来,免生变故。”

    “......”

    在张会计走后,陈明晓躺在沙发上陷入了苦苦思索。

    如果君山煤厂有一天也给他停供,那氮肥厂将立刻陷入没煤可用的情况。

    即便是他将这件事向县政府进行求助管控物价,新塘煤厂将煤价调回到正常价格,但可以直接摆烂。

    只要依旧说没有多余的煤进行供应,那氮肥厂的情况根本得不到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