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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怎么就不够呢？粮食不是还多着吗？”
“多是多，可下到锅里就不够了。”
“呵呵？这倒怪了，怎么个不够了。”
“这米下到锅里就少两碗，这少了可不行呀，饭做少了兄弟们要饿肚子的。”老孙头说话的时候倒是挺认真的。
“放你妈的屁！”连长突然骂道，“你看看地上都是什么？你把老子的粮食都白白糟蹋了，还给老子装疯卖傻！老子踢死你！”没等说完就一脚把老孙头踹翻在地。
再看地上果然洒满了黄澄澄的小米，被刚才的人群踩的乱七八糟，实在是暴殄天物。
这会儿笼屉里冒出白色的蒸汽，随着飘出小米饭的香味。不知是不是今天太饿的缘故，众人都忍不住伸长鼻子嗅着。更有人大着胆子劝连长道，“长官，咱先开饭吧，兄弟们可是饿坏了。等吃过饭再收拾着老东西。”
连长看看众人，骂了句“出息！”然后一挥手，“开吧！”
众人得令立刻拥了上去，不少人盛了饭就地狼吞虎咽起来，所以后面有很多人还没来盛上饭，前面已经有人两三碗下肚了。
连长看见这景象，既好气又好笑，骂道，“看你们这帮出息都是饿死鬼投胎的吗？”
他刚说出这句话，就突然愣在那里，过了片刻，沉默着走了出去。
我这时也盛了碗饭，正找地方吃呢，就看见大胆在门外朝里挤呢，便把热乎乎的小米饭让给他。
“大哥，你先吃吧！”
大胆也不客气，接过碗，生怕被别人抢走。他身后的左加见状，急忙喊道，“雨哥，你也帮我盛碗吧，我挤不进去。”
“哎！”我应到，看来只能先委屈自己的肚子了。
这时，听见后面有人喊，“呦！这下面还有肉，怪不得这么香呢！”
左加听见这声音，还催我快点，生怕没他的份。
我抢过饭勺时，几个抢到肉的几个人早已躲到角落里大快朵颐。翻了半天，才找到块肉。给左加送过去时，大胆已经拿着空碗在外边等着了。
他不好意思的笑着，“好兄弟，哥没吃饱，你再帮哥盛碗吧。”这时里面有人说道，“这什么肉？真香啊。”
“呵呵，”角落里的老孙头凑到那人跟前，“不是饭不够吗？我就寻思饭不够可以吃肉啊。”
那人自顾埋头大嚼，懒得理他。
“兄弟，你也帮哥捞上几片肉尝尝。”大胆不忘提醒我。
“咦，这什么啊？”角落里那人硌了牙，用手掏出来在灯下看，众人都顾不上理他。
“人的指甲！”忽然他喊起来，“都别吃了，都停下来，这是人肉！”
大家都不理他，有个被他拉住的人推开他，还骂道“你他娘的填饱肚子就过来捣乱。”
那人一脸委屈状，不再纠缠，蹲在角落里狂扣自己的喉咙。
我看了看老孙头，只见他和蔼的笑着，“这下够吃了吧！”
不知怎么的，我越看他越觉得头皮发麻，顿时便想这肉咋来的，竟然就想起了那两个空着的坟堆。
“大哥，你说咱们埋掉的母子俩还好吗？”
“那谁知道啊？兄弟咱还是先吃饭吧，你看都这会儿了……”突然他停下来，不再说话了。
左加边吃边看着我俩，大胆拦住他让他别吃了。那家伙躲得快，把碗里剩下的饭狠狠的扒拉进嘴里，满意的朝大胆笑笑。
大胆顾不上理他，这会儿已经蹲在地上恶心起来。
左加看着不对劲，小心的问我，“雨哥怎么了？这饭不是挺好的吗？”
我摇头叹道，“人肉啊，你不见老孙头疯了吗？”
左加探着脑袋看了看里面的老孙头，后者也正笑嘻嘻的看着他，他突然就一下把咽下去的饭都喷出来。
这会儿又有人吃出了些什么，很快那些吃过饭的人都争先恐后的把饭吐出来。
更有几个人上去把老孙头一顿暴打，那老头挨着打，却也不躲，反倒笑的更欢了。等到他们打累了，拉着老孙头去找连长。
其实，打人的也就那么几个，吃了饭的都蹲在地上扣喉咙呢，没抢到饭的那些人现在都忘了饿着肚子，只顾着看热闹。
熙熙攘攘一堆人挤到连长门前，你推我我推你，半天没有人敢去敲门报告。不知是谁提议不是刘大胆胆子最大吗，让他去跟连长说。
“你娘的，老子又没有吃人肉，凭什么让老子去说！”大胆一下就急了。
“你不吃了一大碗啊，谁知道有没有肉啊？”
“就是，”跟着有人起哄，“是不是没吃饱还想来一碗啊？”
“就算没吃到人肉，那可是一个锅里盛的饭，你不觉得恶心么？”
“还说自己大胆，我看就是怂包。”
大胆经不住众人这么激将，朝门口走去，不知谁在背后推了他一把，他向前一扑直接把门撞开了。
大胆赶紧立正敬礼喊了个‘报告’。身后的众人也跟着安静下来。
可是等了半天，里面也不见有反应。外面的人都探着脑袋朝里看，这一看可不得了。
只见连长头朝下顶着地就那么倒栽葱立着，一动不动，那样子就像是睡着了。
“多是多，可下到锅里就不够了。”
“呵呵？这倒怪了，怎么个不够了。”
“这米下到锅里就少两碗，这少了可不行呀，饭做少了兄弟们要饿肚子的。”老孙头说话的时候倒是挺认真的。
“放你妈的屁！”连长突然骂道，“你看看地上都是什么？你把老子的粮食都白白糟蹋了，还给老子装疯卖傻！老子踢死你！”没等说完就一脚把老孙头踹翻在地。
再看地上果然洒满了黄澄澄的小米，被刚才的人群踩的乱七八糟，实在是暴殄天物。
这会儿笼屉里冒出白色的蒸汽，随着飘出小米饭的香味。不知是不是今天太饿的缘故，众人都忍不住伸长鼻子嗅着。更有人大着胆子劝连长道，“长官，咱先开饭吧，兄弟们可是饿坏了。等吃过饭再收拾着老东西。”
连长看看众人，骂了句“出息！”然后一挥手，“开吧！”
众人得令立刻拥了上去，不少人盛了饭就地狼吞虎咽起来，所以后面有很多人还没来盛上饭，前面已经有人两三碗下肚了。
连长看见这景象，既好气又好笑，骂道，“看你们这帮出息都是饿死鬼投胎的吗？”
他刚说出这句话，就突然愣在那里，过了片刻，沉默着走了出去。
我这时也盛了碗饭，正找地方吃呢，就看见大胆在门外朝里挤呢，便把热乎乎的小米饭让给他。
“大哥，你先吃吧！”
大胆也不客气，接过碗，生怕被别人抢走。他身后的左加见状，急忙喊道，“雨哥，你也帮我盛碗吧，我挤不进去。”
“哎！”我应到，看来只能先委屈自己的肚子了。
这时，听见后面有人喊，“呦！这下面还有肉，怪不得这么香呢！”
左加听见这声音，还催我快点，生怕没他的份。
我抢过饭勺时，几个抢到肉的几个人早已躲到角落里大快朵颐。翻了半天，才找到块肉。给左加送过去时，大胆已经拿着空碗在外边等着了。
他不好意思的笑着，“好兄弟，哥没吃饱，你再帮哥盛碗吧。”这时里面有人说道，“这什么肉？真香啊。”
“呵呵，”角落里的老孙头凑到那人跟前，“不是饭不够吗？我就寻思饭不够可以吃肉啊。”
那人自顾埋头大嚼，懒得理他。
“兄弟，你也帮哥捞上几片肉尝尝。”大胆不忘提醒我。
“咦，这什么啊？”角落里那人硌了牙，用手掏出来在灯下看，众人都顾不上理他。
“人的指甲！”忽然他喊起来，“都别吃了，都停下来，这是人肉！”
大家都不理他，有个被他拉住的人推开他，还骂道“你他娘的填饱肚子就过来捣乱。”
那人一脸委屈状，不再纠缠，蹲在角落里狂扣自己的喉咙。
我看了看老孙头，只见他和蔼的笑着，“这下够吃了吧！”
不知怎么的，我越看他越觉得头皮发麻，顿时便想这肉咋来的，竟然就想起了那两个空着的坟堆。
“大哥，你说咱们埋掉的母子俩还好吗？”
“那谁知道啊？兄弟咱还是先吃饭吧，你看都这会儿了……”突然他停下来，不再说话了。
左加边吃边看着我俩，大胆拦住他让他别吃了。那家伙躲得快，把碗里剩下的饭狠狠的扒拉进嘴里，满意的朝大胆笑笑。
大胆顾不上理他，这会儿已经蹲在地上恶心起来。
左加看着不对劲，小心的问我，“雨哥怎么了？这饭不是挺好的吗？”
我摇头叹道，“人肉啊，你不见老孙头疯了吗？”
左加探着脑袋看了看里面的老孙头，后者也正笑嘻嘻的看着他，他突然就一下把咽下去的饭都喷出来。
这会儿又有人吃出了些什么，很快那些吃过饭的人都争先恐后的把饭吐出来。
更有几个人上去把老孙头一顿暴打，那老头挨着打，却也不躲，反倒笑的更欢了。等到他们打累了，拉着老孙头去找连长。
其实，打人的也就那么几个，吃了饭的都蹲在地上扣喉咙呢，没抢到饭的那些人现在都忘了饿着肚子，只顾着看热闹。
熙熙攘攘一堆人挤到连长门前，你推我我推你，半天没有人敢去敲门报告。不知是谁提议不是刘大胆胆子最大吗，让他去跟连长说。
“你娘的，老子又没有吃人肉，凭什么让老子去说！”大胆一下就急了。
“你不吃了一大碗啊，谁知道有没有肉啊？”
“就是，”跟着有人起哄，“是不是没吃饱还想来一碗啊？”
“就算没吃到人肉，那可是一个锅里盛的饭，你不觉得恶心么？”
“还说自己大胆，我看就是怂包。”
大胆经不住众人这么激将，朝门口走去，不知谁在背后推了他一把，他向前一扑直接把门撞开了。
大胆赶紧立正敬礼喊了个‘报告’。身后的众人也跟着安静下来。
可是等了半天，里面也不见有反应。外面的人都探着脑袋朝里看，这一看可不得了。
只见连长头朝下顶着地就那么倒栽葱立着，一动不动，那样子就像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