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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他有一个心尖尖上的白月光

    沈池秋把手机拿出来递给还满脸不屑的顾白齐,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顾白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柳意是他教出来的,他什么水平没人比他清楚。

    风格一模一样的两幅图拼在一张图片上,线条光影甚至是技巧情感,对比惨烈。

    顾白齐胸中的怒火不停聚集,他以为的灵感来源就是借鉴了一些元素,没想到几乎是照搬过来。

    骑虎难下不外如是。

    顾白齐黑着一张脸沉默地捏着手机,手指在熄屏键上来回反复还是没按下。

    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镇定,顾白齐用余光注意着秦康泰的神情,淡漠冷静,似乎对这样的情形毫不意外。这无疑就如同火辣辣的巴掌打在脸上,生疼。

    顾白齐思索着兜里的六百万,掏是肯定不能掏出来了,现在他跟柳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他还必须保下柳意。

    “池秋啊,我还是觉得直接扣上抄袭的帽子太过严重了。柳意以后的目标是要当画家的,他不能有任何污点。这些东西,你就当没有过吧。”

    顾白齐干净利落把图片删了干净,没有一丝丝犹豫,更是丝毫看不见刚刚走路踉跄的模样。

    沈池秋讽刺的笑了一下,“柳意当什么画家,你放心吧,他不会有这些黑料的。靠抄袭别人画作妄图成名的人,这辈子都只能是个失败者,他连画画都不配,画家,这辈子不可能了。”

    “哦,忘记说了,我备份了很多很多。某博里也有,指不定哪天我心情不好就发出来了。”

    要是这么简单就放过柳意,那他上辈子遭受过的所有委屈都只是一个笑话。

    他要让柳意一点一点爬起来,再狠狠从高处落下,踩进泥里再也起不来。

    “顾老前辈,我不知道您一个画界泰斗是怎么厚着脸皮说出这句话的。是他们给的太多了吗?还是那几个成语,一丘之貉,狼狈为奸,死猪不怕开水烫。”

    几句话把顾白齐说的是脸红脖子粗,辩解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来。

    钱是真收了,跟柳意绑在一起也是事实,名和利他都想要。

    “沈池秋,如果你真的觉得这是抄袭你可以去告,让法院定夺。当然,以我几十年的经验告诉你,不是,也判不了。”

    先不说柳意有杨思睿这样的人脉,凭他在圈里的地位,还是运作一下还是有人卖他面子的。

    “顾老头,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你不能因为柳意是你的徒弟,就睁着眼睛说瞎话呀。”

    秦康泰一颗心都要凉透了,这不是他认识的顾白齐,当年那个因为别人抄袭,义愤填膺的小顾早就死了。活着的是在名利场上被浸透了的顾前辈,他的心早就不在画画上了。

    “老秦,今天我来的目的我想你已经很清楚了。我还是那句话,你应该也不想让这种小事在网上闹大吧。不管是不是抄袭,对他们两个人都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顾白齐最后一句话沈池秋还是赞同的,群众雪亮的眼睛被后,不乏被蒙蔽的,不辨是非的网友。

    要是仅仅让还名不见经传的柳意出现在大众视野,被唾弃抄袭,这还不是沈池秋最希望看到的。

    “顾白齐,道不同不相为谋。你的徒弟是徒弟,我徒弟也是徒弟,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秦康泰气急败坏摔门走人,脸上尽是愠怒,从他劝阻顾白齐不要收柳意当徒弟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渐行渐远了。

    “顾前辈,我还是那句话,抄袭永远是抄袭,不可能因为某个人的几句话,某个人滥用职权威逼利诱,我就改变想法,这辈子都不可能。”

    “你们请回吧。”

    明晃晃的逐客令已经下了,顾白齐在空荡荡的屋里久久无言,他秦康泰生下来就是天之骄子,在金字塔顶端,哪里明白普通人的想法。

    “柳意,事情已经给你解决了,暂时不要再来找我了。”

    “师父,不是这样的,师父,我就是鬼迷心窍,一时为师,终身为父您不要放弃我。”

    “哎,我当不得你的师父。”

    顾白齐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他挺直的腰背佝偻下来,步履蹒跚向外走去,一时间似乎苍老了十岁。

    羞辱沈池秋的话还萦绕在耳朵里,现在被打的啪啪作响的,居然是自己的脸。

    柳意伸过去的手被顾白齐打掉,再也没看他一样。

    他落寞地站在院里,眼底满是对沈池秋的恨意,要是沈池秋不存在就好了。

    上次被他侥幸跑了,要是还有机会,他一定要……

    柳意抬头盯着树下“其乐融融”的三人,眼睛都要嫉妒红了。

    他看中的秦书都快要被沈池秋勾走了,他沈池秋到底有什么魅力。

    “秦书,可以说几句话吗?”

    柳意捏着一角,一脸委屈地看向正在哈哈大笑的秦书。眼尾发红,身子孱弱,一股子时长吃药的神情。

    “有什么事直说吧,这都没有外人。”

    沈池秋冷冷盯着柳意,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

    “秦书,上次你说要邀请去看画展,现在还作数吗?”

    “看画展啊,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吧。你不说我都忘了。而且我不太喜欢跟一个抄袭都不承认的人去看高大上的画展,会让我觉得那个人对画画这样神圣的事情没有一丝敬畏之心。以前是我看走眼了,我不揭发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好自为之吧。”

    秦书精心准备了两个多月的画展之行,早就在柳意一次又一次离谱的行为里消耗殆尽了。

    只能说他以前是瞎了眼,喜欢上的人根本不是清纯小白花,乌漆麻黑的花还差不多。

    “秦书,我都明白。池秋,咱们说几句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