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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伍家奥义:拖!(求收藏)

    潘正炜被伍秉鉴挡住,也不好落了伍秉鉴面子,虽然两人各是当家的,但是算起辈分来,他还得老老实实地喊伍秉鉴声叔。再他本来的目的就是想将伍秉鉴引出来,既然老头子来了,他也就半推半就地回到了房中。

    让下人重新上了茶,伍秉鉴捶捶腰腿道:“老了,才赶了半个多时辰的路就腰酸腿疼,想当年出海远行到吕宋三天三夜不休息都没有事。这人一上了年纪就不得不服老啊……”

    潘正炜只得安慰道:“伍叔年逾古稀身子骨还如此硬朗,已经是少见了,倒不必和年轻时比。”

    “哈哈,贤侄安慰老朽让老朽倍感宽慰啊。”伍秉鉴打蛇随棍上,直接称呼起潘正炜为侄子了,“你看你我两家多年不走动,今日见到你老朽高兴啊。起来我父亲当初也是在潘启官手下干的账房,我自就在潘家的商铺里走动,也就是在那时和你父亲相识的……”

    伍秉鉴回忆当初在潘家的日子,不胜唏嘘,看他的样子不把六十多年的经历一一上一遍是不会干休了,潘正炜在旁边听得头大,只得拱手道:“都是些陈年旧事了,伍叔也贵为十三行总行还提那些干什么?”

    “不能不提啊,水不能忘源,人不能忘本。老朽这个总行还不是因为有度他英年早逝,才被朝廷派到了头上么?”伍秉鉴摇头道,“想起有度来,老朽也惭愧,他走得早,倒是让老朽来担负这苦差事……”

    见他几乎要声泪俱下,潘正炜心中哼了一声,若不是伍家在父亲去世后抢了总行的名头,你们伍家能有现在的阵势?当然表面上他还是得尊敬地道:“富贵在天,父亲的命数天定,总比不过伍叔的长寿。”

    “老朽虚活了这二十年,每每想起与有度相识交好的那些日子,仍常常泣不成声……”伍秉鉴又一次讲起了和潘有度不得不的历史。

    他对付潘正炜的法决就一个字:拖!倒不是他对付不了潘正炜,而是怕潘伍两家彻底撕破脸皮。潘伍两家虽然不和,但是绝对不能够到撕破脸皮的地步,虽然伍家如今起死回生,但论起家族的底蕴,完全不是潘家的对手。别看他在广州城风光的很,也不过是纸老虎而已。

    所以他在制造局接到伍绍荣的禀报之后第一时间做的决定就是让督标营的人去找奕忻了,而自己到这里来拖住潘正炜——去那里招工是奕忻的主意,这屁股自然要让奕忻来擦。

    因此他一进房间就顾左右而言他,绝口不谈伤人的事情,而他一再提起潘正炜的父亲潘有度,也是让潘正炜不得打断。潘家家教甚严,潘正炜对父亲又极为尊重,自然也只能做出认真聆听状。

    伍秉鉴讲了三刻钟,眼睛不是瞟向门口,心中等得焦躁,口中也愈加干渴。

    趁他停下来喝茶之际,潘正炜等到了机会起身道:“伍叔和家父的往事,让我听得感动,但时日已晚,我还有事情去趟总督衙门,改日再来伍叔这里聆听教诲。”

    伍秉鉴赶紧咽下茶水,抬手道:“贤侄这是干什么?不是好了要在老朽这里吃过午饭么?”

    “哼,”潘正炜哼道,“等我吃过午饭,我那不孝子恐怕要一命呜呼了?”

    伍秉鉴摆出了懵然不知的样子:“啊?竟有此事?是那个公子?是生病了还是怎么了?”

    潘正炜几乎被伍秉鉴装糊涂的本事气死了,心中问候了伍家十八代祖宗之后,冷冷道:“正是四子顺徽,至于是病还是伤难道伍叔你不知道么?”

    “老朽真的……不知啊……”

    “难道伍绍荣派人转告的时候没有讲清楚犬子之伤是伍家人打的么?”潘正炜咬牙,这老狐狸该去唱粤戏,当得是戏班的头牌!

    伍秉鉴一抚额头:“啊,老朽想起来了。贤侄莫怪,老朽上了年纪这记性是越来越差了,在车厢中睡了半个时辰,之前的事情就忘得七七八八了。哎……想当年老朽可是号称铁算盘,账目记得分毫不差,也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