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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蛇灵珠——九婴内丹

    谷下传来砰砰啪啪喀喀啦啦的大声,翻江倒海一般,将崖顶都震得剧烈颤动,过来好一会儿,声音才渐渐减弱,终于平静下来。

    子都听了一会儿,下面不再有什么声音,只有水流的哗哗声。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关键时刻救了自己的命,跟这九头怪蛇拼斗的结果如何。他觉得现在恢复了一些力气,便挣扎着站起来,慢慢走到崖边探头向下看。

    只见那头九头怪蛇倒挂在石洞前的岩石上,有一半身体还在石洞里。蛇的身体像水桶般粗,只外露的一半,就有两三丈长,灰白的肚皮向上翻起,扭曲缠绕,从中可以想见方才的恶斗多么激烈。

    九颗蛇头都从岩石上倒垂下去,蛇头都已破裂,里面哗哗地向下喷流着鲜血,就像是九道小瀑布,景象甚是怪异恐怖。

    原来刚才听到的声音不是水流,而是蛇血的瀑布。

    子都看着死蛇,心想,这么凶猛的大蛇竟然死的这么惨,九颗头全都稀烂,不知它的敌人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他颇有些惊慌地游目观瞧,想看看那东西是不是还在谷中。这时石洞里已经不再有白气冒出,涧谷里阳光普照,变得豁然明亮。

    谷底的崖壁全呈铁黑色,跟前面红色的崖壁全然不同,而且四五丈以内的崖壁上都是光溜溜的,偶尔有一两棵小树,也早就枯死,只剩下黑黝黝的枝干,扭曲着向外伸,犹如尖利的魔爪向空攫拏,看起来甚是恐怖。不知道是本来就是这样,还是这条九头怪蛇来到这里以后才变成这个样子。

    谷底有一大堆羽毛,已经被上面淌下的蛇血浸湿,染上了血淋淋的红色。那堆羽毛有四五尺高,不知道是几千几万的鸟雀身上掉落的。想到这里,他恨不得下去将九头蛇捣个稀烂。

    子都这么一激动,立刻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不由得咳嗽起来,又牵动全身,觉得没有一处不疼痛。

    他低头一看,吃了一惊,只见胸口的衣服破了一个大洞,边缘部分都是烧焦的痕迹,好像是被烧成的。

    他想起来当时的情景,自己被蛇口里喷出的那个火珠打在胸口,力量很大,人被打得飞在空中。再看破洞里面衬着一块淡红色的布帛,拿出来一看,正是那条佩巾。

    他翻来覆去检视了一遍,佩巾上面并没有看到一丝烧焦的地方,再看看胸口的皮肉,也是完好无损。情知方才能够保住性命,都是这块佩巾的功劳,看来这真是一个宝贝。

    刚要将佩巾重新放回怀里,举起手来,却看到自己光溜溜的胸口,哪里还有什么怀里?不由得笑起来。

    他又从衣服破洞的下面掏出两样东西,一个是半幅美人图,一个是粉色的布囊,布囊是空的,里面的那个梭子玩具已经不见了。

    这个玩具是鹿姨亲自送给他的,要是弄丢了可怎么向鹿姨交代。想起鹿姨为给他取这个玩具,弄得浑身粘满泥土和草叶,心里越发觉得惭愧。

    他在崖上那片地方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找了好几遍,也没有找到。

    子都想了想,记得九头蛇冲到自己面前时,手里正好抓住一个硬东西,没来得及看就朝蛇投了过去。现在回想起来,那个硬东西似乎就是梭子的形状。说不定当时投出去的就是从怀里掉出来的梭子。

    他重新回到崖边往下看,搜索了一遍并没有看到,有很多地方被岩石和蛇身挡着看不到。

    蛇头里流出的血变少了,只是滴滴嗒嗒地往下掉,蛇身看上去变得瘦瘪了许多,软塌塌的挂在石上。只一会儿工夫,滚圆的肚子就像只剩下了一层皮,不复再有原先的活力和威猛。

    子都看九头蛇确实是死了,心里不再畏惧,决定下去找找。

    他想起了小黄,有些地方还得仰仗它上去找。喊了两声,没见回应,四处找了找,也没见到它的踪影,心想可能是吓跑了,不由得摇了摇头。这家伙平时的威风都到哪里去了,回去可要好好臊臊它。

    他独自绕到原来上崖的那棵松树那里,从崖壁上到松树上,沿着松树下到岩石上,然后再从岩石后面下到谷里。

    只见小溪里都是紫黑色的蛇血,气味辛辣刺鼻,甚是难闻。子都用袖子掩着口鼻,捡干净的地方往里走,好不容易才到了谷底。

    只见大蛇的九颗头都从岩石上倒垂下来,一字排开,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蛇身做成的门帘,景象很是诡异。

    他在崖壁根的羽毛堆边仔细查看,一边看,心里老惦记着头顶上的那排蛇头,万一其中一颗没有死净,这时一张口就能咬住自己的头,不由得头皮发麻,但还是硬着头皮将羽毛堆检查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