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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磊落本性——下卷《强项人》
马玄眼看着子都的身体向后完成弓形，但还是不肯后退一步，当下改变想法，不再想把他逼下台去，而是要将他打倒在台上。最后一剑裹挟着浑厚的内力，向着子都毫无阻拦的胸口平拍下去。
众人惊呼声中，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一个人影直飞出去，摔倒在台面上，一动不动。
定睛看时，去不是子都，而是马玄。
子都这时才挣扎着挺直了腰杆，手拄着长剑，浑身直打哆嗦。
他慢慢抬起长剑，颤巍巍地指向躺在地上的马玄，沉声道：“起来，再打。”
但是马玄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大家都傻了眼，大多数人竟没有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情形，为什么被剑拍下去的是子都，而摔出去的却是马玄？
西边台下的人赶紧跑上去看马玄，只见马玄已经背过气去，把他扶起来坐好，在他身上几处大穴点了两下，马玄才悠悠醒转，瞪眼看着围在他身边的人，满脸迷惘。大家看了，也不再问他，知道他也是不明所以，糊里糊涂就给子都打飞了。
原来子都被马玄逼住左边不放，又到了台边，没有了后路，身子不住地向后仰，重量都压在右腿上，右脚踝处像刀砍斧凿一样，疼彻骨髓。这时马玄的最后一剑，泰山压顶一般直拍下来。
子都在危急之下，脑子里倏地闪现前几天在山坡上遇见的那个幽灵一般的女子，她以手里的柳枝将子都打得晕头转向，往往在自己进攻最犀利，防守最严密的时候出手攻击，轻松打到自己身上，看情形好像是有意跟扶摇剑法作对。
此时马玄的这一招力逾千钧的凌厉打压，正是扶摇剑中的一个狠招，名叫万劫不复，意思是说这一招使出，对方用尽什么办法也无法摆脱失败的命运。当天子都就曾用过这一招去对付那女子，结果被柳枝在身上狠狠抽了两下，所以对当时柳枝进攻的线路时机记忆犹新。
这时看见马玄使出这一招，脑子里一闪，断金剑已经被马玄拨到一边，用不上。危机之中，上身使劲一扭，本来仰面朝上，变成了胸下背上，拼着脊背受他一剑，左脚先后猛踹出去。
马玄做梦也没想到，对方已经成了瓮中之鳖，案上鱼肉，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凭自己摆布，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反击，而且这一脚子都虽然面朝下看不到对手，但却是按照那女子柳枝的方位踢出，丝毫不差。直到自己的胸口被子都的左脚狠狠地踹中，人都飞在空中，马玄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在落地之前，眼前一黑，便人事不省。
子都这一脚踹出，右脚踝更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现在已经感觉不到疼痛，整个一条右腿全都麻木，没有任何感觉。他不得不用断金剑来帮助稳住身体，不然早就摔倒了。站直了身子，他将身体的重心移到左脚，慢慢抬起长剑，指着马玄，慢慢道：“起来，再战。”
其实这时马玄早已昏死过去，听不到他的话。如果马玄受伤不重，还能像子都说的那样再战，恐怕轻轻用手一推，子都就会摔倒。
西边的人把马玄救醒，便扶着他走下抬去，而子都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模样，断金剑直指方才马玄摔倒的地方，一动不动。西边的人看了大是气愤，认为这是对马玄的极大侮辱，也是对自己这一组的极端藐视。人已经被你打倒了，你好要怎样，定要棒打落水狗。如果不是师父在坐，恐怕已经有好几个人冲上去跟子都拼斗了。现在却只能任凭子都羞辱，除了怒目相视，无可奈何。
他们却不知子都现在全身僵硬，剑是举起来了，可是一时竟收不回去，过了一会儿，一直等大师兄宣布完了胜败，下一场比赛的人已经登上了台子，他才慢慢垂下手中的剑，咬着牙转身一步步想台下挪去。
大师兄在一边看着他，轻声问道：“找个人搀你下去吧？”
子都没有说话，也没有扭头看大师兄，只是用力摇摇头，用断金剑撑着地，一点一点蹭下台去，身后留下血红的脚印。
子都从东边台阶下去，一瘸一拐地走过自己那组人的旁边，有两个人看到子都那种痛苦的神情，想要迎上去搀住他，但不知怎么没有迈开脚步，看看周围的人，他们都在看着台上，再看子都时，也没有向这边看一眼，于是作罢。台上二人已经开始比斗，还是看比赛是正事，子都的事一项都是由他自己解决，不喜欢别人插手，那就让他自己解决吧。
子都走到人群后面，在一棵大银杏树下面坐下来，他伸展右腿，用手在腿上使劲捏了两下，就像捏在榆木疙瘩上面一样，一点感受都没有。他轻轻挽起裤腿，只见小腿上有两处伤口，不知什么时候被马玄刺中的，幸好都只是皮外伤。
最让他担心的是脚踝，右脚踝现在肿得像小腿肚子那样粗，而且变成了紫黑色，用手指在上面一按就是一个小坑儿，好一会儿才能消失。很显然里面已经破裂充血。
前面台下的人不是发出轰然的叫好声，也不知道是在为谁加油，他坐在地上，视线被人挡住，看不到台上的情形。他有心扶着树站起来，看看台上二人比斗的情形，因为他对裴韫一点都不了解，从没有见过他练功的样子，不知道他的功力深浅，更不了解他的武功特点。听大师兄的话，似乎对裴韫很不放心，对方又是将他放在坐镇的倒数第一位，肯定是很难对付的。
就在上午，他们两个还见了一面，子都明白他的用意，不过是通过谈话，了解一下自己的性格，推测自己的功夫特点。凡是裴韫问到的，子都都据实做简要回答。他不想隐瞒什么，不想在这方面耍什么阴谋，他要堂堂正正打败对方。他也不去问裴韫什么问题，只是简单回答对方的问题。
其间裴韫说到了子都没有被怒鹏收为弟子，在扶摇台地位的事，还提到了他不为人知的秘密，并且提出合作的事，把鬼鬼祟祟说得光明正大，这让子都很是激动，他知道上当了，他知道自己暴露了脾气暴躁的一面，他看到了裴韫嘴角溢出的笑意。但是他并不因此而后悔，因为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着急后悔也没用，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这个缺点，还有很多人曾经劝过他，他也努力过，但是最终还是依然固我。实际上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整个扶摇台上所有的人恐怕都知道，裴韫之所以发笑，是因为他得到了进一步的印证，而且自以为找到了对付子都的方法。
现在他又得到了另一个突破口，这个突破口更大，更容易见效。这时被马玄发现，揭开，并且硬生生扯大的。子都也不去担心，担心也没有用，他也不去想办法，这实在也没什么办法可想，一切都等到了台上去解决吧，这时间马上就到。
众人惊呼声中，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一个人影直飞出去，摔倒在台面上，一动不动。
定睛看时，去不是子都，而是马玄。
子都这时才挣扎着挺直了腰杆，手拄着长剑，浑身直打哆嗦。
他慢慢抬起长剑，颤巍巍地指向躺在地上的马玄，沉声道：“起来，再打。”
但是马玄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大家都傻了眼，大多数人竟没有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情形，为什么被剑拍下去的是子都，而摔出去的却是马玄？
西边台下的人赶紧跑上去看马玄，只见马玄已经背过气去，把他扶起来坐好，在他身上几处大穴点了两下，马玄才悠悠醒转，瞪眼看着围在他身边的人，满脸迷惘。大家看了，也不再问他，知道他也是不明所以，糊里糊涂就给子都打飞了。
原来子都被马玄逼住左边不放，又到了台边，没有了后路，身子不住地向后仰，重量都压在右腿上，右脚踝处像刀砍斧凿一样，疼彻骨髓。这时马玄的最后一剑，泰山压顶一般直拍下来。
子都在危急之下，脑子里倏地闪现前几天在山坡上遇见的那个幽灵一般的女子，她以手里的柳枝将子都打得晕头转向，往往在自己进攻最犀利，防守最严密的时候出手攻击，轻松打到自己身上，看情形好像是有意跟扶摇剑法作对。
此时马玄的这一招力逾千钧的凌厉打压，正是扶摇剑中的一个狠招，名叫万劫不复，意思是说这一招使出，对方用尽什么办法也无法摆脱失败的命运。当天子都就曾用过这一招去对付那女子，结果被柳枝在身上狠狠抽了两下，所以对当时柳枝进攻的线路时机记忆犹新。
这时看见马玄使出这一招，脑子里一闪，断金剑已经被马玄拨到一边，用不上。危机之中，上身使劲一扭，本来仰面朝上，变成了胸下背上，拼着脊背受他一剑，左脚先后猛踹出去。
马玄做梦也没想到，对方已经成了瓮中之鳖，案上鱼肉，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凭自己摆布，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反击，而且这一脚子都虽然面朝下看不到对手，但却是按照那女子柳枝的方位踢出，丝毫不差。直到自己的胸口被子都的左脚狠狠地踹中，人都飞在空中，马玄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在落地之前，眼前一黑，便人事不省。
子都这一脚踹出，右脚踝更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现在已经感觉不到疼痛，整个一条右腿全都麻木，没有任何感觉。他不得不用断金剑来帮助稳住身体，不然早就摔倒了。站直了身子，他将身体的重心移到左脚，慢慢抬起长剑，指着马玄，慢慢道：“起来，再战。”
其实这时马玄早已昏死过去，听不到他的话。如果马玄受伤不重，还能像子都说的那样再战，恐怕轻轻用手一推，子都就会摔倒。
西边的人把马玄救醒，便扶着他走下抬去，而子都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模样，断金剑直指方才马玄摔倒的地方，一动不动。西边的人看了大是气愤，认为这是对马玄的极大侮辱，也是对自己这一组的极端藐视。人已经被你打倒了，你好要怎样，定要棒打落水狗。如果不是师父在坐，恐怕已经有好几个人冲上去跟子都拼斗了。现在却只能任凭子都羞辱，除了怒目相视，无可奈何。
他们却不知子都现在全身僵硬，剑是举起来了，可是一时竟收不回去，过了一会儿，一直等大师兄宣布完了胜败，下一场比赛的人已经登上了台子，他才慢慢垂下手中的剑，咬着牙转身一步步想台下挪去。
大师兄在一边看着他，轻声问道：“找个人搀你下去吧？”
子都没有说话，也没有扭头看大师兄，只是用力摇摇头，用断金剑撑着地，一点一点蹭下台去，身后留下血红的脚印。
子都从东边台阶下去，一瘸一拐地走过自己那组人的旁边，有两个人看到子都那种痛苦的神情，想要迎上去搀住他，但不知怎么没有迈开脚步，看看周围的人，他们都在看着台上，再看子都时，也没有向这边看一眼，于是作罢。台上二人已经开始比斗，还是看比赛是正事，子都的事一项都是由他自己解决，不喜欢别人插手，那就让他自己解决吧。
子都走到人群后面，在一棵大银杏树下面坐下来，他伸展右腿，用手在腿上使劲捏了两下，就像捏在榆木疙瘩上面一样，一点感受都没有。他轻轻挽起裤腿，只见小腿上有两处伤口，不知什么时候被马玄刺中的，幸好都只是皮外伤。
最让他担心的是脚踝，右脚踝现在肿得像小腿肚子那样粗，而且变成了紫黑色，用手指在上面一按就是一个小坑儿，好一会儿才能消失。很显然里面已经破裂充血。
前面台下的人不是发出轰然的叫好声，也不知道是在为谁加油，他坐在地上，视线被人挡住，看不到台上的情形。他有心扶着树站起来，看看台上二人比斗的情形，因为他对裴韫一点都不了解，从没有见过他练功的样子，不知道他的功力深浅，更不了解他的武功特点。听大师兄的话，似乎对裴韫很不放心，对方又是将他放在坐镇的倒数第一位，肯定是很难对付的。
就在上午，他们两个还见了一面，子都明白他的用意，不过是通过谈话，了解一下自己的性格，推测自己的功夫特点。凡是裴韫问到的，子都都据实做简要回答。他不想隐瞒什么，不想在这方面耍什么阴谋，他要堂堂正正打败对方。他也不去问裴韫什么问题，只是简单回答对方的问题。
其间裴韫说到了子都没有被怒鹏收为弟子，在扶摇台地位的事，还提到了他不为人知的秘密，并且提出合作的事，把鬼鬼祟祟说得光明正大，这让子都很是激动，他知道上当了，他知道自己暴露了脾气暴躁的一面，他看到了裴韫嘴角溢出的笑意。但是他并不因此而后悔，因为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着急后悔也没用，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这个缺点，还有很多人曾经劝过他，他也努力过，但是最终还是依然固我。实际上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整个扶摇台上所有的人恐怕都知道，裴韫之所以发笑，是因为他得到了进一步的印证，而且自以为找到了对付子都的方法。
现在他又得到了另一个突破口，这个突破口更大，更容易见效。这时被马玄发现，揭开，并且硬生生扯大的。子都也不去担心，担心也没有用，他也不去想办法，这实在也没什么办法可想，一切都等到了台上去解决吧，这时间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