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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遇强愈强——潜能激发

    子都刚觉得裴韫并不乘人之危,出招时只攻正面,不去两边占便宜,以为两个人的比斗会是一场君子之争,没想到裴韫在他毫不注意之时,剑上突然加重内力,将子都逼得连退三步,并且全身大震,牵动了右脚踝的伤处。

    表面上看来,裴韫的这两招并不凶狠,速度不快,招式也不算凌厉,又是正面进攻,对子都并没有多大的威胁。可是,在前面两人过招的时候,裴韫剑上的内力一直平平,这时突然增强,而且增强的幅度极大,几乎是一下子从六成力增加到九成以上。所以子都一时没能反应过来,无法应付,连退了三步。更重要的是,裴韫这两剑并不是想要伤到子都,那么平缓的招式,很难奏效。他的目的就是要用突然增强的内力震动子都,一边增加他右脚的伤势。

    子都这才知道眼前这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人,其实是十分危险的。他采用这种阴险的手段,可以说是一举两得,既博得了大家的赞赏,有在实质上给子都造成了伤害。

    子都心头怒火飙升,急忙催动内力,奋起反击。子都虽然吃了拼斗内力的亏,但是他的牛脾气又上来了,不但不躲闪避让,反而迎难而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使一招风掣雷行,剑上注满真力,向裴韫刺去,裴韫见子都剑到,正和心意,横剑向前硬磕。

    当的一声大响,两剑相交,火星四溅,两人的身形都是一晃,裴韫后退了一步。子都接着第二招又到,当的一声,两人又是一晃,裴韫再退一步,还没容他站稳脚跟,子都的第三招已经搂头盖顶砍了下来。裴韫赶紧挥剑向上迎击,这一剑两人都将内力运用到了十成,当的一声大响,直震得裴韫耳中嗡嗡直响,虎口一热,手里的宝剑差点被打掉,不由得连退两步。

    台下传来一阵叫好之声。

    人们先前看两个人你来我往,攻得虽然激烈,但是双剑并没有接触几回,似乎大家都在保留实力,那情形有点像先前第六场郭铮对张长真的比武,攻防虽快,但是剑招里缺少了一股杀气,而且内力不足,看着就像在配对练习相似,所以不过瘾。

    突然间,子都在裴韫轻描淡写的两招进攻下,连退三步,似乎有些抵挡不住。那两招看上去却是没有什么威力,不知道子都为什么会后退,刚猜想子都是在诱敌深入,不想子都却开始大举反攻,连攻三剑,一剑重似一剑,一剑快似一剑,裴韫不得已用剑去格,当当当,三声大响过后,裴韫连退四步,颇有些仓皇失措。再看子都已经抢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

    这时,台子两边的松明火把的大火苗突然变向,横着朝外飘去,发出呼呼的声响,很显然是被刚才两人剑上发出的劲气逼的。

    没想到两个少年的内力修为如此之深。

    裴韫在平淡过招时突然增加内力,在子都疏忽大意时起到了奇袭的效果,子都被迫连连倒退,似乎脚踝也有了反应。心中刚刚一喜,没想到子都竟然敢于疯狂反击,剑上的内力大增,迎面劈来,立觉剑气如山涌来,当时气为之闭。躲闪不及,气贯两臂,以硬碰硬。刚刚接了一剑,以为子都要为他的伤脚考虑,不敢再攻。

    谁知道刚挡了一剑,接着是第二剑,第三剑,一剑比一剑中,一时抵挡不住,噔噔噔噔连退了四步,两臂酸软,气也喘不过来。幸好子都只是抢回自己的位置,并没有乘胜追击。他站好脚步,深吸一口气,真气在体内流转一周,这才缓过劲来。

    这一来,他打消了用内力偷袭的方式去加重子都伤势的办法,展开身形,四下游走,忽左忽右,一边调动子都迈步行走,一边找机会不断从各种角度出剑攻击。表面看来,他绕着子都不住出剑,攻击的方位很多,像是在试探子都的本领,寻找他的弱点,不过不同的部位出剑的力度却大不一样。

    裴韫在别的地方出剑的次数虽多,但是很多都是虚招,跟子都的剑一接便退,并不真正用力,但是当他转到子都身体左侧时,出剑既狠又重。所以台下的人觉得裴韫这人很是正派,马玄已经在前面帮他找到了子都的破绽,并且重创了子都的右踝骨,但他并不乘人之危,先是正面拼斗,接着绕着子都,攻击他的不同部位,并没有专门在他的左侧出招。而实际情况则只有个中人才有切身的感受。

    子都方才以硬碰硬,虽然迫使裴韫放弃了从正面使用内力震撼子都的方法,但是右脚踝连续受到冲击,已经开始疼,所以尽可能少动,两脚站定,见招拆招,以静制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