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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谢珩与不肯出去,反而上前,把他从地上扶了起:“磕到哪儿了?”

    谢瑕让他这么一碰,浑身鸡皮疙瘩都起了,被甩掉鞋也不及穿,光脚踩在地上,本能地往后退避:“我真没事,你快出去,你衣服都湿了。”

    “湿了就湿了,反正一会儿也要洗,”谢珩与将他量一遍,没出究竟磕到了哪儿,眉尾挑了起,“大家都是男人,小叔有我也有,有什么不能,还要躲?”

    他说着上前,也不顾自己半边身体都站到了花洒底下,半湿衣服彻底湿透了,他手指轻轻在对方腰按了按:“扭到腰了?”

    谢瑕咬牙:“没,屁股……着地。”

    谢珩与“哦”一声,手指向下滑去:“那就是磕到了尾椎。”

    谢瑕浑身一个激灵,慌忙按住他手,睁大眼睛:“这不合适。”

    他没戴眼镜,像这把眼睛睁大时,就显得更加脆弱可怜。

    谢珩与也察觉到自己越界,他抽回手,叹口气道:“那你快点洗,洗完出去我给你。”

    等他走了,谢瑕这才舒一口气,浑身都有点发软,被对方碰过皮肤麻麻,那触感仿佛还在。

    不知道什么,他似乎并不反感这触碰,是觉得有些奇怪。

    谢瑕仰头站在花洒底下,让热水浇湿自己脸,过快心跳终于渐渐平复下去,他关了水,简单擦了擦身体,用浴巾把自己一裹,推门离开了浴室。

    谢珩与已经去另外一个浴室冲了澡,也正在擦头,听到他出,立刻递衣服:“快穿上,别着凉了。”

    谢瑕发梢还在往下滴水,原主头发实在是太了,湿以后不那么容易干,他忍不住说:“改天我去把头发剪短。”

    “我倒是觉得现在这挺,”谢珩与认真地说,“都习惯了。”

    谢瑕一顿。

    ?

    他一直觉得太麻烦了着。

    他一边犹豫着要不要剪头发,一边把衣服往头上套,结果中途就听到不知哪个关节“咔”一响,他动作一停,十分尴尬地把卡在半截衣服拉了下。

    这身体不光是豌豆公主,还是时不活动生锈了豌豆公主。

    他刚套上衣服,还没穿裤子,谢珩与视线向下落去,一眼就到他尾椎附近磕红了一片,放下浴巾起身:“你等下,我给你擦点红花油。”

    谢瑕本想说一句“不用麻烦了真没事”,可刚在床边坐下,就又被烫到似跳起——

    疼!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一天倒霉透了。

    谢珩与很快回了,谢瑕趴在床上:“少抹一点。”

    “没把骨头摔裂吧?”谢珩与摸了摸那片磕红皮肤,稍微用了一点力,“疼得厉害吗?”

    谢瑕:“!”

    什么地方就随便摸!

    疼不疼他没感觉出,脸倒是先开始红了,他强忍着想原地跳起冲动,咬着牙说:“你……你别摸了。”

    谢珩与一愣,随即语气玩味地笑了起:“怎么,这也是小叔敏感点吗?小叔从头到脚,究竟有哪不敏感啊?”

    谢瑕脸更红了,抬头怒瞪他,却因没戴眼镜,瞪人也瞪得很没气势,两眼睛总是少了点焦距:“你还涂药不涂?”

    “涂涂涂,”谢珩与倒了一点红花油在掌心,小心地涂抹在他皮肤上,轻轻揉了揉,“要是明天还疼话,叫姜医生给你。”

    一提到“姜医生”,谢瑕连连摆手:“不用,真不用,就是磕了一下,明天就了。”

    谢珩与自然不信他,很想说极大可能不是“明天就了”而是“明天就青了”,还是没忍心说出口:“快把衣服穿上吧。”

    红花油味道实在不闻,可他也不能光着,刚把裤子穿上,就见谢珩与似笑非笑,不怀意视线不知落在哪处:“小叔真白,不管哪都是,还有点粉……”

    他一句话没说完,就被恼羞成怒谢瑕一脚从床上踹了下去:“滚!”

    这小子真是越越得寸进尺了!

    谢瑕十分生气,决定找个机会去找谢瑾告状,让他务必收拾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臭小子,什么黑化不黑化,欠揍就是欠揍!

    他翻身在床上躺了下,谢珩与顺手帮他揭去脚后跟创可贴,让伤口暴露在空气中,随后关掉大灯:“眼镜给你放在床头了,明早喊你起吃早饭——晚安。”

    他着谢珩与身影消失在门缝,关门声传,胸腔那颗鼓噪了半天心终于渐渐平静。

    鬼使神差地,他拿起了谢珩与送他那对袖扣,借着一点月色,猫眼石微微地泛着光,他指尖触摸上去,冰凉宝石却仿佛是暖,带一点奇异,说不上是什么触感。

    谢珩与也不是第一次送他东西了,第一次是和他坏掉那副一模一眼镜,第二次是他点名要保温杯,有这一次是对方按照自己心意,主动给他挑选。

    什么要选猫眼石?因上次说他像猫吗?

    他把袖扣放在一边,刚合上眼准备睡觉,忽然听到窗外隐约传一声猫叫,一扭头,就见窗帘没拉严窗户外面似有道黑影飞快闪过,一下就不见了。

    他房在一楼,外面就是别墅小花园,半夜有猫经过也没什么特别,可他刚放下猫眼石袖扣,就听到了猫叫,莫名觉得这像什么“命运指引”,便赤脚下床,走到窗边去瞧。

    不知是他视力不,还是猫已经跑了,别说找到这“命定之猫”,连扑棱蛾子也没见,他摇摇头,觉得一定是自己今天太累出现了幻觉,把窗帘一拉,滚回床上睡觉。

    谢珩与刚离开房,就被母亲堵在了门口。

    林晚冲他勾勾手指,示意他跟自己上楼,谢珩与有些疑惑地问:“怎么了妈?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睡觉?”

    “这才几点,你怎么跟你爸似,十二点之前一定要睡觉,一点没有年轻人朝气。”

    “什么朝气,早睡早起这叫作息健康——您不是又要通宵追剧吧?”

    林晚一脸“小孩子不要管大人事”,把他拽进卧室,向外面张望两眼,神秘兮兮地关上了门:“快告诉妈妈,你们今天游戏通关了没有?”

    “当然通了,还刷新了你们记录。”谢珩与在沙发上坐下,“我爸怎么不在?”

    “我让他去隔壁房睡了,省得干扰我追剧。”林晚奇地向儿子听起了八卦,“那……那些问题你小叔都回答了?”

    谢珩与挑起眉梢,压低了声音:“妈,这不是你该关心吧?你对小叔这么奇吗?”

    “我儿子终身大事我能不关心?”林晚正辞严,“快说,你今天到底有没有进展,我门票不能浪费啊。”

    “嗯……”谢珩与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要说有进展吧像也没有,要说有吧似乎也有——反正,妈你说是对,小叔确实把我当小辈,要是我连名带姓地叫他,他就反应很强烈,分明不排斥,偏要说我没大没小。”

    “这叫口是心非,”林晚一副过人语气,“虽然他们两个不是亲兄弟,这一点上他倒是跟你爸很像,你爸暗恋我十几年不肯表白,还不是被我一句话就说服了。我儿子不能比我差,你要努力了,别给妈妈丢脸。”

    谢珩与有些奇:“您跟我爸说了什么,就让他肯表白了?”

    “我说,‘你要是再不跟我结婚,我就跟别人跑了’——第二天他就去买了订婚戒指。”

    谢珩与笑起:“我爸年轻时候这么傻吗,还要女方主动?”

    “现在也一傻。”

    谢珩与点点头,深表赞成。

    母子两个结束了“秘密夜谈”,谢珩与回到自己房,还没进去,就到走廊阴影站着个人。

    “爸?”他着实吃了一惊,“您不是睡了吗?怎么站在这儿,吓我一跳。”

    谢瑾黑着脸,一把将儿子推进屋,自己也跟着闪了进去,低声质问:“你实说,你是不是跟你妈私下计划了什么,是不是想对你小叔做嗯嗯嗯嗯那种事?”

    “您是怎么知道?”谢珩与有些意外,“我妈应该没跟您说吧?”

    “这还用她说?”谢瑾上去很想动用武力,“你小子安什么心我还不出?一天到晚围在你小叔身边汪汪汪汪,比你爷爷养那小狗还殷勤。还有你妈,你俩是不是统一战线了,她居然把那门票给你,真是给你惯。”

    谢珩与委屈:“爸,您说我是狗,那您是什么?”

    “你!”谢瑾抬起手,非常想他,可最终还是不忍心,狠狠抽了他头发,“我说你能不能放过小瑕,他不容易才肯回,肯叫我一声哥,要是因你,他再跟我们决裂了,怎么办?”

    “不可能,爸你这担心纯粹是多余,”谢珩与不满道,“您就对儿子这么没信心吗?”

    “那废话,你是我儿子,你是个什么东西我还不知道?装比谁都乖,心思比谁都多,你要再骗你小叔,你我不收拾你。”

    “我可是认真……”

    谢瑾瞪他一眼:“滚去睡觉。我警告你,在你妈份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真对你小叔做了什么坏事,你就等着瞧吧。”

    他说完把门一关,又突然想起什么似,新探头回,压低声音道:“不准告诉你妈我过。”

    谢珩与:“哦。”

    谢瑕这一天实在是太累了,晚上一宿安眠,第二天起吃饭时觉神清气爽,浑身酸痛感也消减了不少。

    他洗漱完毕,步伐轻快地走向餐厅,已经闻到了香气扑鼻早餐味。

    得益于吃了几天养胃营养餐,他昨晚吃了辣居然也没有胃疼,这让他心情甚佳,主动跟已经坐在餐桌旁三人起了招呼:“早。”

    却出乎意料地没人他。

    谢瑕疑惑地抬起头,就见谢珩与、谢瑾、林晚一人占了桌子一边,呈三足鼎立之势,气氛严肃得宛如四国会谈。

    他刚想坐下,感受到这古怪气氛,忽然就不敢坐了,这个,又那个,小心翼翼地问:“呃,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