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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谢瑕迷迷糊糊地蜷缩成一团,居然真的渐渐睡着。

    第二天他醒来时,胃还是不太舒服,但至少不再痛如刀绞,反倒是嗓子比昨天更难受了,他忍不住发出压抑的低咳,喝水,还是感觉很疼。

    也不知道是昨晚走得太久还是什么原因,他只感觉浑身酸痛难忍,双腿像灌铅,几乎有些抬不起来。他拖着沉重的身体去洗脸,还是觉得脑子发木,怎么都提不起精神,胸口也压抑得厉害,有点喘不过气。

    他坐在床边缓一会儿,用钥匙打开最下面一层抽屉,从里面拿出了那个日记本。

    他把被谢珩与发现的半张日记还原到正确的位置,看着日记残片怔然出神——剩下的半张去哪儿了?

    又写什么内容?

    他没问谢珩与在哪里捡到的日记,现在也明显没有力气去满屋子搜找,只能默默合本子。

    他要把整本日记给谢珩与看吗?

    现在这种情况,无论他怎么解释似乎都苍白无力,唯一能行得通的方法,或许只有把整本日记交出去,让谢珩与自己看清全部真相。

    但他不能承认自己壳子里换了一个人,只能说日记里的一切都是他所想所做,可如果这样的话,他一定会被当成精神病的。

    谢瑕叹口气,有些疲倦地捏了捏眉。

    正在他犹豫不决时,忽然听到敲门声:“二少,您醒吗?”

    是老秦。

    谢瑕匆忙把日记放回去,用力搓搓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的脸色看去不是那么憔悴,这起身给对方开门:“怎么?”

    “现在要用早餐吗?”

    谢瑕往外面看一眼,整个家里静悄悄的,似乎除了他和管家再没有第三个人,他不死心地问:“珩与没回来?”

    “哦,珩与小少爷说这两天可能都不回来,开学事情比较繁琐,他就暂时住在学校了。”

    “……是吗。”

    昨天还说自己不住校,现在突然决定两天都不回来,分明是不想见他。

    谢瑕里稍冷了些,但或许也不会比昨天喝下那杯冰咖啡时更冷,他勉强冲管家笑笑:“早餐拿到我房间里来吧。”

    原主以前就习惯一个人在房间里吃饭,因此管家也没多想,很快给他端来了早餐,并且拿来一箱药:“按照您原来的药品全部换了新的,需要我帮您整理吗?”

    “不用了,你去吧。”

    等他走了,谢瑕又捂住嘴,发出几声低低的咳嗽。

    他好像有点感冒。

    身体实在是太脆弱了,这个时候感冒,简直是雪上加霜。

    好在这药送来得还不算太晚,他忙抠下一颗感冒药吃,又强迫自己吃早饭——他其实不是很有食欲,分明昨晚连饭都没吃,只喝一杯咖啡,但或许感冒影响,又或者没能跟谢珩与一起吃饭,他对食物的期待感突然变低,因为不想身体状况变得更糟,迫使自己吃完早饭,像在完成什么任务。

    整整一天他都昏昏沉沉的,感冒药更让他提不起精神,脑子像是在歇业罢工,他没精力考任何事,更别提去跟谢珩与解释。

    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在催促他,可他实在是太累了,浑身的酸痛丝毫没有缓解,感冒药好像也没能减轻病症,嗓子还是很痛,喉咙发干,搞得他只想咳嗽。

    还好谢瑾出差不在家,别墅的隔音效果又好,他咳嗽几声还不至于被老秦听到。

    转眼到了周一午,管家老秦照例来喊谢瑕起床,敲了两下门,却没得到回应。

    他看一眼时间,往常这个点二少应该已经醒,但人难免会睡个懒觉,他也没多想,等半小时后再来。

    然而一直到了十点半,二少还是没有回应,房间里也没有任何动静。

    他里有些怀疑,敲门的力度更大些:“二少?您醒吗?二少?”

    依然没有回应。

    老秦终于微微地变了脸色——这两天二少似乎情不太好,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几乎不怎么出来,吃饭也全部要求送到屋里,甚至没和他说上几句话。

    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忙用力拍门:“二少!您在吗?”

    没有应答。

    老秦心里一凉,再也顾不什么冒犯不冒犯了,连忙推门进屋,房间门并没有锁,他一进去,就看到谢瑕蜷缩在床,黑猫趴在他旁边,不断用脑袋拱他的脸,好像想唤他起来。

    床扔着几盒拆开的感冒药,而床头摆着昨晚送来的饭,只动了两口,基本等于没吃。

    老秦有些慌,连忙前查看他的情况,只见他眉头紧锁,脸色格外苍白,脸颊却浮着些不正常的红晕。他伸手一摸,发现他额头滚烫,正在高烧之中。

    而无论他怎么叫,对方也没有半点反应,根本叫不醒。

    午十一点,谢珩与正在学校上课,开学的第一天,他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神不宁。昨天晚他实在忍不住给小叔发消息,问他好好吃饭没有,对方只回复他一句“吃”,便再没有下文。

    关于日记的事,他似乎还没打算给出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