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心思复杂

    　　
张倩茹立刻便感觉兴趣缺缺，这么努力成绩还不好，不就代表笨吗！
陆舒媛却有些疑惑地问道：“你哥武道这么厉害，怎么还这么努力学习啊？”
“我哥武道很厉害？”尹惜若顿时睁大眼睛，一脸怀疑。
“你没发现，他走路有种很自然地律动吗，和我们武道老师很像啊。”
“这怎么可能！”没等尹惜若反应，张倩茹就已说出她心里话。
他们班的武道老师，可是名真正的武者，虽然在异世界探索中，被巫术留下了无法治愈的暗疾，不得不留在学校当着一个普通的武道老师，但一身的实力，却依然不是武者学徒能够比拟的。
尹惜若第一次真正认真地打量着前面正在排队的尹若风。
他手插着腰，低头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浑身站得松松垮垮，毫无形象。
若是以前，每次看到，她都会暗皱眉头，恨哥不成钢，但此时却不知为何，也许是错觉，这种毫无形象的站姿，却让她感觉就像趴在地上的猎豹，随时都会作食欲扑。
这时她猛然的起，不久前，那根木筷半插入墙壁的画面，当时她还以为是巧合，但此时看来……
“哥！”她心中一动，喊了一声。
随即便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动作，人类的武道是强行扭转人类本身习惯性地发力方式，撬动更可能多肌肉的力量，通过人体的各个杠杆进行放大激发。
只要学过武道发力的，身体都会或多或少留下痕迹，或是走路，或是……
尹若风不明所以，转过头来：“什么事？”
尹惜若失神了一会，回过神来立刻说道：“没事，就是叫你一声。”
“有毛病。”尹若风心中腹诽道。
“发现了没有？”陆舒媛红着脸小声道：普通人看身侧小于十五度的事物，一般只是单单转头，因为这样最省力，也最方便。但那些资深的武道学徒甚至武者就不一样了，他们会带动整个脊椎，连带胯部，腿部关节，甚至一系列的肌肉，都会出现整体联动。
因为在漫长的发力练习中，这些已经成为他的习惯，深入骨髓。
“这也不能说他的实力，也许是巧合。”尹惜若依然有些难以接受道，心思极其复杂。
那是你没观察他的走路，如果见过，就不会这么说了，他每一步其实都在似有似无地做着标准‘基本步’，每次走动，都有种微微在空中浮行的味道。
要么他很久以前就已经是武道学徒，要么他的入静炼己身已经快要炼遍全身肌肉。
“好像确实如此，惜若，我感觉你怎么不怎么了解你哥啊。”张倩茹有些奇怪道。
尹惜若张了张嘴，最后什么话也没说，心思复杂极了。
………
八点半一过，武道考核报名就开始了。
武道考核的项目极多，光体能测试，就有百米速跑、卧推、提举、深蹲，接下来还有箭道以及最难的冷兵器实战。
“102号尹惜若，百米速跑10秒11，通过！”
“102号尹惜若，卧推155公斤，通过！”
“102号尹惜若，深蹲265公斤，通过！”
……
女子武者学徒的体能测试比男子要低上不少，尹若风忽然有些欣慰地发现，如果自己参加女子考核，绝对也能过了。
“若风哥哥，要喝水吗？”陆舒媛一脸羞涩地递过一瓶水。
“哦，谢谢。”尹若风接过后，喝了一口，随口说道：“你们是惜若的同班同学吗？”
“是啊，我们都是武道班的，我和她是同桌。”陆舒媛一副乖巧的样子说道。
“我们和惜若都是要好的朋友！”另一旁的张倩茹也不甘示弱地凑过来道，活力四射的身体，似有意又似无意地挨着尹若风的胳膊擦擦碰碰。
少女柔软的触感，让尹若风浑身都僵硬起来。
好在这时尹惜若回来了，尹若风松了口气，连忙道：“啊，惜若通过全部体能测试了！”
尹惜若回来时面无表情，似乎并不怎么兴奋，看向尹若风时，神色复杂而又郁郁。
他一头雾水，也没有多想：“你要不先休息一会，等会儿再进行箭道考核！”
尹惜若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接过陆舒媛的水，喝了一口，就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十几分钟，尹惜若就站了起来，走到箭道考核区，开始考核箭道。
箭道考核两两项，固定靶、移动靶，两者都有严格的时间要求。
十秒十根箭矢，意味着每秒都需要射出一箭。
弓箭是现代工艺的反曲弓，力量大，精度高。
尹惜若这一项也是轻松过关，无论是固定靶还是移动靶，每一箭都接近十环，力大势沉。
测试通过后，尹惜若心情没有放松，反而变得更加紧张，脸色都紧绷起来，带着一丝冷意。
“惜若，你剑术一向最好，你肯定行的。”张倩茹鼓劲道。
“老师也说你可以了，就肯定可以，他可是真正的武者！”
尹若风也安慰一句：“其实也不用太在意，这次通不过还可以下次再来。”
对于他哥的乌鸦嘴，尹惜若没好气白了他一眼，有些不想说话，但心里却是轻松了不少。
几人陪着尹惜若休息了足足半小时，才赶到冷兵器实战擂台。
冷兵器实战考核的战斗并不是人，而是一台测试机器人，说是机器人，其实和人的形象没有任何联系，它被固定在擂台上，两条机械臂一条持着木剑，一条拿着长约三米的长枪。
通过的条件，很简单，就是在它的合金身体上，用武器打出足够的攻击。
此时擂台上，就有人即将测试。
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他面色凝重，一步步地走到擂台。
擂台上划着一个感应区，只要踏入感应区，这台机器人就会识别考核人员，然后战斗考核。
中年人走到感应区前，便停下了脚步，举步不前。
尹若风注意到他的冷汗开始一滴滴从他额头渗出，他连连做了几个深呼吸，酝酿了数秒钟，才毅然一脚踏入擂台。
“考核开始！”
随着机械的声音，从机器人中响起，两条机械臂迅速开始移动。
他低喝一声，脚踩着基本步，一步就跨越两米多远，瞬间进入机器人的攻击范围，这时机器人的机器臂也骤然响应，速度快得惊人。
半空中持着长矛的右机械臂，关节微微弯折，随即便如电芒般向他刺出。
中年人的基本功不错，手臂一抖，长矛就被他木刀隔开，顺着这股力道，他再次前进的数步，已经进入到机器人两米的距离。
然而，已到此为止了，那一只低垂地手持木剑的左机械臂，似乎早已伺机已久，突然如毒蛇一般，瞬间弹射而出，迅疾的刺向中年人的头颅。
尹若风看得差点惊呼一声。
好在机器人并没有失误，惨剧也没有发生，木剑在距离中年人额头还不到一寸的距离，就突兀地停下。
“考核失败。”
也不知道是被刚才的险况惊吓到了，还是受不了这种失败打击，中年人身体晃了晃，脸色苍白，过了数秒，才回过神来，踉踉跄跄地走下擂台。
第二个考核的人，依然失败
第三个，同样如此。
一连串的失败，让尹惜若愈发紧张。
尹若风发现她握着的手，因为太过用力，关节都有些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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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天赋
尹若风忍不住代入考核人员，能不能通过不知道，却发现自己竟可以做得更好，他的身体比那些考核的人更加灵活，基本上已经逐渐收发如心。
机器人每次的反应都会出现些微停顿，这让机器人并不是无懈可击。
只要让身体时刻保持高速的移动，不在某刻停留过久，完全可以轻松地接近机器人。
“下一位，102号尹惜若，进行考核。”
尹惜若立刻站了起来。
“不要紧张，你能行的。”尹若风宽慰道。
“加油！”陆舒媛和张倩茹也鼓励道。
“恩！”尹惜若重重的点了点头，走向擂台。
她没有犹豫，深吸一口气，便踏入感应区。
“考核开始。”
尹惜若拿过木剑，沿着对方攻击区边缘，缓缓游走，随着她不断移动，两条机械臂也跟着缓缓移动，
尹若风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妹妹，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妹妹战斗，心中难免有些替她紧张。
这时尹惜若有了动作，她脚步轻盈了前进了一步，进入机器人攻击范围。
下一刻，机器臂就瞬时动了，长枪迅疾朝她刺出，刺破空气发出嘶的一声响声。
好在她似乎早有准备，身体微微一侧，就轻易地避开长矛，继而她速度陡然加快，顺着长矛的方向，斜矮着身体，开始疾奔。
她身材娇小，奔跑时，上身倾斜贴近地面，简直就像一只冲刺的灵猫。
长矛在收缩，尹惜若在前进！
这时，机器人的另一根木剑快速刺来。
在高速运动中尹惜若，却仿佛未卜先知般，身体偏左侧一滚，间不容发地躲过木剑。
尹若风看得捏了把冷汗，但很快就发现她的动作完全蓄谋已久，甚至早已在心中模拟过无数遍，这个方向正朝向手持长枪的机械臂，在长枪收缩准备下一次攻击时，恰好是这个机器人的攻击死角。
只是一个干脆利落翻滚，身体就已完全从运动转为静止，重新站立，与此同时木剑如闪电般刺出。
“啪！”的一声。
木剑炸裂，机器人瞬间停止动作。
“考核通过！”
“耶！”听到结果，两个少女立刻兴奋地跳跃起来。
尹惜若呼出一口气，扔下木剑，转身走下擂台。
经过尹若风时，她还一脸镇定，努力地装着一副若无其事，不过如此的样子。
不过她终归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女，面对同学时，她的喜色很快就再也绷不住了，嘴角越咧越大，然后就和她同学抱成一团，蹦蹦跳跳，发泄着心中的兴奋。
…………
尹惜若给父母报过喜讯后，一群人很快找了一间相对高档的餐厅庆祝。
“若风哥哥，你微信号多少，我加你一下。”在等上菜的间隙，坐在旁边的张倩茹凑过来道。
“给我也加一下，以后可以一起聊天啊。”陆舒媛脸色也微红着说道。
“微信我不用的。”尹若风说道。
他发现妹妹的两个好友，太热情了，让他这个很少和女生打交道的处男，微微有些不适应。
两人有些不信，这年头还有人不玩微信。
“我哥用是老手机，支持不了新版的微信。”尹惜若在旁边解释道：“我妈管得很严的。”
“那惜若你的手机怎么是新手机？”张倩茹有些不解道。
尹惜若面色微微一滞，心道：这是我被一中特招的奖励，我哥以前表现平平，当然就没有，只是这话自然不能直说，需要换一个借口。
还没等她想好怎么开口，尹若风就笑着说道。
“我没什么需求，平时也是顾着学习，对我来说，只要能打个电话就行了。”
尹惜若心思复杂地看了一眼，或许以前太习惯哥哥的普通和平凡，她根本没发现，这段时间他的变化，他似乎变得更加自信，面对别的女孩子，也不会动辄脸红，让她难堪！
吃过中饭后，几人各回各家。
车打到门口，下车后，尹若风就被尹惜若叫住了。
“哥，等等，我有话要问你。”
“什么事？”尹若风回过头，有些诧异发现尹惜若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这可不像平常的她。
“哥，你……你是不是早已经武者学徒了。”
对妹妹的问题，尹若风感觉有些莫名其妙道：“你在说梦话吧，我怎么可能是武者学徒？”
“那你的入静炼己身，是不是已经炼遍全身肌肉了？”
尹若风愣了下，立刻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他确实是炼遍全身肌肉了，不过那只是只具其形的山寨版，想要达到真正的炼肉还差得远，不过即便如此，依然让他受益匪浅，练剑时更加轻松，基本步也更容易掌握，有些时候往往不需要思索，动作就自然而然地用出。
同时，也让他这段时间，感知提升了零点五点，达到了10.8。
随后，尹若风就听尹惜若立刻解释了一遍。
原来如此，他恍然大悟，不过这并不是他入静炼己身的效果，或者他那个山寨版，还没有这么大的效果。
之所以如此，是他经常心神入驻补课老师身体的后遗症，时间长了，举手投足之间肌肉往往就下意识地进行模仿。
不过这个事情，自然不好向妹妹解释，尹若风犹豫了会，打量了四周一眼，小声说道：“和你想得有些不同，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家里说。”
好在回到家后，父母还正忙，只是兴奋地询问了几句，就放行了。
很快两人来到客厅。
“有个秘密，我很早就想跟你讲，就是一直找不到机会。”尹若风在心里默默组织了说法，开口道。
他当然不会想把知识之书的事情告诉尹惜若，毕竟这种东西，非同小可，越少人知道越好。
“什么秘密？”尹惜若被他哥的神秘兮兮的作态，也引起好奇心，立刻凑了过去。
“我发现了入静炼己身的一个窍门，就是这个窍门，我才能轻易地炼遍全身肌肉。”
话音刚落，尹惜若便瞪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
尹若风神色一怔，他从没见过妹妹还会有这种表情。
不过他很快就收敛心神，接下来，他就把优化过后的入静炼己身的炼法，描述了一遍。
如果是优化过后炼体三十六式，他是完全不敢拿出来，毕竟这门练法改动太大了，这可不是在哪个角落找到古老的秘籍可以搪塞的。
炼体三十六式背后是国家武道总局，是数百家相关实验室，甚至全球数千家的实验室，数以万计的相关科研人员的智慧结晶。
一个人再怎么智慧，哪怕穷尽余生，也无法做出更优化的版本，更不用说他一个普通人。
但入静炼己身却完全不同，优化过的版本，就具体的动作而言，几乎完全没有改变，都是先入静，再炼化身体肌肉，变得只是入静炼化时的思维潜意识，都是一些形而上学的概念。
“就这么简单！”尹惜若听完后，张了张嘴道。
“简单，不，它并不简单！”尹若风想了想就立刻否定道，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网上查找入静炼己身的相关资料也看了一些大脑潜意识的概念，就算再笨，也明白了，知识之书对入静炼己身改变有多大。
它的优化，可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首先你的入静要极深，并能控制自己潜意识，知道自己接下来要炼化什么。”
“就像学剑术一样……”尹若风忽然不知道怎么形容。
“扭转人本来的习惯！”尹惜若想了想说道。
“对，就是这样，正常感知身体，它都会潜意识地感觉整体，而这种方法，则是强行扭转感知的本能，使其感知轮廓。”尹若风恍然道。
尹惜若一脸惊讶，这可比扭转人的运动习惯可难多了，毕竟前者直观，虽然难，只要努力终归能够练成，但后者却是极其抽象，完全是虚无缥缈。
很快一个巨大疑惑就迅速浮上心头，她直接问道：“那哥，你是怎么学会的？”
尹若风听得老脸微红，随即便一脸镇定道：“这或许是我的天赋吧，我天生就能控制潜意识。”
看着将信将疑的妹妹离开，尹若风松了口气。
面对一个聪明妹妹质疑，实在是件压力巨大的事情。
如果能笨一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