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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约克郡茶

    魔法部令

    兹由多洛雷斯·简·乌姆里奇(高级调查官)接替阿不思·邓布利多出任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校长。

    以上条例符合《第二十八号教育令》。

    签名:

    魔法部部长

    康奈利·奥斯瓦尔德·福吉

    这个告示一夜之间贴遍了整个学校,城堡里的人似乎都听说邓布利多在制服两名傲罗、那位高级调查官,还有魔法部长以后逃走了,可告示上却没有作出解释。

    哈利在城堡里无论走到什么地方,听到人们谈论的话题只有一个,那就是邓布利多的逃走,尽管一些细节可能被传走了样(哈利无意中听到,一个二年级女生深信不疑地对另一个二年级女生说:福吉眼下正躺在圣芒戈医院里,脑袋变成了南瓜),但是其他消息却出奇地准确。

    “邓布利多不久以后就会回来。”厄尼·麦克米兰聚精会神地听完哈利的描述,在上完草药课回来的路上自信地说,“我们上二年级时,他们没办法赶走他,这回他们照样办不到。胖修士告诉我——”他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嗓门,哈利、罗恩和赫敏只好探过身去靠近他才能听到他的话,“——昨天晚上他们在城堡和场地里搜索他,后来那个乌姆里奇想进入他的办公室。可是没办法通过怪兽。校长办公室自动封闭了起来,她进不去。”厄尼得意地笑了,“很明显,她发了一顿脾气。”

    是的,乌姆里奇把所有的脾气都发在了邓布利多军的成员身上。

    那个周末早饭后当礼堂空出来的时候,她坐在高高在上的金色扶手椅子,翘着小拇指有滋有味地品着加了过量糖精的约克郡茶,俯视着台阶下表情痛苦的学生们。

    就像是哈利的禁闭,所有dc成员被罚抄写句子‘我为我的行为感到羞耻’各五十遍起,抄到她满意为止。

    没有墨水,只有手背上溢出的鲜血。

    赫敏从早上开始小腹就一阵阵的不适,早饭什么也没吃,这会儿还没等开始写句子,腹部就绞着疼起来。

    她疼得实在受不了,放下手里粉色的羽毛笔杆,双手叠在一起去捂着小腹。坚硬的桌椅硌得她更难受了,双腿也向上蜷缩着。

    “怎么了格兰杰小姐?耍花招是没有用的。”乌姆里奇在花里胡哨的杯沿上咂巴着嘴,“格兰芬多扣二十分,格兰杰小姐加抄二十遍。”

    她把杯子端在胸前,美滋滋地盯着赫敏手边的那支粉色羽毛笔嗖地飞回了她的手里,粗暴地扯着她娇嫩的手指在羊皮纸上划啦起来。

    赫敏不想给哈利以及任何dc成员再雪上加霜了,狠狠咬着嘴唇就想着这么忍忍就过去了。

    咚。

    礼堂里一声回声四起的轰隆声。

    大家都停下了笔,转头去找寻声源。乌姆里奇紧紧攥着茶杯柄。

    弗雷德站了起来,身前的木头桌子被推翻在地。他故意踩在羽毛笔的粉色绒毛上,向赫敏的方向疾步赶来。

    “干什么!你在——马上回到你的位子上!”乌姆里奇甜腻的声音里透着歇斯底里的尖利,“格兰芬多再扣四十分!你要干什——”

    “你听好了,我现在要送她去校医院,她所有的句子我来抄,把你的破烂儿拿走。”

    弗雷德一把抱起在椅子上缩成一团的赫敏,小心地掖好她的深灰褶边校服裙,紧紧地用结实的手臂遮挡着。从她手里抽出羽毛笔来,一使劲,折成了两截,飘落到地上。

    等乌姆里奇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拿出魔杖下了台阶时,弗雷德早就没了踪影。

    他在空荡寂静的走廊里飞快地迈着长腿,小心翼翼地护着怀里半昏半醒的少女。

    “小赫敏别怕,有哥哥在呢,很快就到了。”他一脸担忧却又强撑着笑,仅一只手臂就轻松地支撑住所有的重量,正要腾出左手来去摸她的额头。

    支撑的右手上突然感到一大片的湿滑,顺着掌心蔓延开来。

    弗雷德猛地停住了脚步。

    他来回换了手,这才看见暗红的血液正顺着他的手臂向下淌。

    他反应慢了一拍,宽大的手掌极轻柔地试探着覆在赫敏的裙子底部。

    湿的。

    弗雷德只愣了一秒,就麻利地揪起套在衬衫外的羊毛衫,托住赫敏的手臂纹丝不动,用牙咬着羊毛衫的领子口,就一只手地从后背一抓。

    他尽量动作轻而缓,生怕再弄疼弄醒了赫敏,暖绒的羊毛衫落在她的身上更显宽大,两只袖子被固定在一起,从她腰间环绕到前面,耷拉在她单薄的双腿上。

    校医院的门开着,弗雷德一个箭步冲了进去,到处喊人,好在庞弗雷女士刚从礼堂回来。

    “可怜的姑娘,”经验丰富的庞弗雷女士只匆匆一眼,掀开干净的白床单,“没大事,把她平放在这就行。”

    弗雷德动作极轻地把赫敏放下,铺好被子,眉头紧锁地抬起头,“她……”

    “没错,一贯麻烦的生理期,”庞弗雷女士手脚麻利地已经从办公室里出来了,手指夹着两管紫罗兰色的玻璃器皿,“好了,剩下的我来吧,你个大个子挡在这可不太方便。”

    可弗雷德哪里肯走,他握着赫敏冰凉的小手,观察着她脸上任何一丝的表情变化。哪怕只是眉稍最轻微的一蹙,他的心也要随之而急促下坠。

    “你留在这难不成要看我给她换裙子?”

    他被赶了出来。

    透过密度很高的白色隔帘,弗雷德来回走动着。他任由早已凌乱的头发支棱着,白色的衬衫袖子挽到肘部,露出的手臂上爬着条干了的血迹。

    刚才在礼堂的一幕一遍遍地在脑海里重现,他的小赫敏无助地蜷在那发抖,忍着疼被那个老妖怪体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