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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你闲时便看一看我

    她用力一把抓住顾衍的手腕,太阳穴止不住地跳了起来,眼前忽黑忽白,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顾衍脸色遽变,立刻叫停马车,心焦如焚,从车壁的暗格里掏出了七八个药瓶,又凝眸看了一眼辛越痛苦紧闭的双眼,将那些药瓶一推,七零八落地滚落到马车四处。

    他将辛越搂在怀中,从怀中掏出一个浅紫色冰裂纹瓷瓶,打开瓶口倒了一粒褚红色的药丸迅速放入她的口中。

    辛越的意识混沌一片,靠在顾衍的胸口,稀薄清浅的伽南香飘入她的鼻尖,一丝一缕地润着她的心肺。

    熟悉的味道在口中化开,辛越紧紧阖着眼,半晌才平复了呼吸,只脑中还昏昏沉沉的,嘶哑着声音:“你怎么有这药?”

    “那日夜里,陆于渊留下的。”见辛越的脸色由惨白渐渐转为红润,他复又盖好瓶口,将瓷瓶放到了她手中。

    辛越沉默了,她没想到陆于渊临走还将她的药给了顾衍,这一小瓶药丸,有一味药极为难得,一年多前,她再次发病,昏睡了七日,据青霭说,所有的大夫、巫医都说她醒不过来了,但陆于渊出去了一趟,带回了一味药,制成这药丸,从阎王爷手里又一次抢回了她的命。

    那回她醒来后,却有一两月没见到陆于渊的面,青霭只说公子被圣命召回了宫,留她一人在他的别庄中静养了许久。

    顾衍看着她低垂的侧颜,一手搭着她的脉,随着她渐平稳的脉象也慢慢安下心来,摸摸她鬓边垂下的发丝,再次说道:“抱歉,阿越,我很抱歉。”

    辛越摇摇头:“不怪你,我控制不住,我就是会……我就是会……会这样。”

    “三年可以改变很多,我还是我,可我又不是从前的我,”她翻过手,看着自己的掌心,自幼攀墙耍枪留下的薄茧都渐渐变平。

    软弱无力,任人鱼肉。

    “辛越!”顾衍的面上染上煞气,额上青筋冒起,语气克制忍耐,“别忘了你说过的话!”

    辛越眼眶微红,清凌凌地看着他。

    顾衍不忍了,心念一松,心底压抑已久的巨兽嘶吼着探出了头,一个反身单膝跪在她身前,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在姑娘怔愣讶然的眼神下重重吻了下去。

    辛越双目微睁,欲要偏头躲开,却被紧紧禁锢住一动也动不了,男人极具侵略性的气息无孔不入地侵蚀她的意志,强势凌厉,不容抵抗。

    姑娘唇瓣柔软,可口诱人,他顾衍这一生咸、酸、苦、辣皆已尝遍,唯有甜,只能从眼前人唇间攫取。

    顾衍沉溺其间步步紧逼,辛越寸寸溃败。

    末了,顾衍抵着她,含着姑娘娇艳欲滴的唇瓣,缱绻厮磨,气息纠缠。

    “你失了你的盔甲,我便帮你寻回,你丢了你的刀,我便做你的刀。”

    “你不是三年前的你,我也不是三年前的我。”

    “我来爱你,你闲时,便看一看我,可好?”

    一滴清泪落在顾衍的手背上,溅成碎花无数,在顾衍的凝视下,她轻轻点头,哽咽无声。

    顾衍的浑身的凌厉渐渐褪去,坐回她的身畔,抬手屈起手指,又突然停在了半空,转头问辛越:“先回家,改日再带你看爹娘,可好?”

    辛越摇摇头,“我想爹爹娘亲了,昨日已让人传了信,今日不去他们也会担忧的。”

    “可你的身子……”

    辛越扯了他的袖子仰头看着他:“现在没事了,我会好好的,你莫要担心。”

    顾衍定定看了一会她的面色,才又坐了回去,轻敲了两下车壁,对外头的长亭吩咐道:“继续走。”

    长亭曲着一只腿靠在马车门壁,眼观鼻鼻观心,作为顾侯爷的第一近卫,在这等侯爷狼狈追妻的时刻,最识相的便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当个透明人才好。

    这会听了马车内传来的吩咐,长亭一个机灵,扬声说:“是!侯爷!”

    成了!

    他咧开嘴角,高高挥起马鞭,马车又“咯噔咯噔”地往辛府驶去。

    马车里,辛越已然平复了情绪,有了坚定的选择之后连心底的彷徨都散去了不少。

    一只有力的大掌紧紧包裹着柔嫩的小拳头,在轻摇慢晃的马车中到底也没松开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