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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32章

    四极宗在中御国境内,与东海上的蓬莱三岛相隔万里,幸好灵飞车跑得够快,数日便翻山越海,到了瀛洲。

    灵飞车是庞然大物,降落在瀛洲岛时,引来大批岛民围观,他们不过普通人,不知灵飞车为何物,误以为是展翅千里的巨鸟,激动大喊。

    “你们看,是鲲鹏!”

    待看到里面有人次第走出,从天而降时,岛民们远远地躲在一边,忍不住好奇。

    扶月从小到大偏安一隅,何曾有过四处游历的体会,看到瀛洲与西荒和中原截然不同的风土人情,心情顿时疏朗起来,毫不在乎岛民打量的目光,拉着同门师兄师姐到处闲逛。

    因九门大比设在瀛洲,岛上近来掀起一股做修士生意的热潮,胆大的商人们卖力地吆喝,热情招揽远道而来的客人。瀛洲岛民多以出海为生,街市生意多与此有关,扶月路过一家饰品铺子,挑挑拣拣,拿起一串鲛珠手串,偷偷用眼神比划三师姐的手腕尺寸。

    “仙子真是好眼光,这串鲛珠色泽莹润,大小协调,不仅好看,还有催眠安神的效果,乃是小店的镇店之宝。”

    鲛人生性凶残,他们一族天赋非凡,不仅能织鲛纱,还可泣泪成珠,歌声惑人,所以一般渔民万万不敢与鲛人打交道,碰到了都要远远避开,若无渠道,确实很难从他们身上拿到好处。

    扶月拿起便舍不得放,忽而旁边有人一只手抢走了她的珠串。

    一个装扮颇为华贵的女子攥住珠串,抬起下巴,笑得趾高气昂:“店家,开个价吧,我要了。”

    这人谁啊,如此蛮横!

    扶月好不容易还看上一件合心意的礼物,两只眼睛几乎要喷火,愤怒地看向华衣女子,伸出手来:“阁下,先来后到,手串是我先看上的,烦请放手。”

    华衣女子看穿扶月修为,轻蔑地笑了一声:“你是谁呀,我为何要听你的话?本公主有的是钱和灵石,这串珠子是要定了,滚开。”

    听到“公主”二字,扶月总算把这张得意洋洋的脸和书中人物对上,要说对班婵恨之入骨的人,梅寿公主排第二,舒容与都不敢排第一,她们运气真不好,逛个街都能碰到仇家!

    扶月心中愤愤,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梅寿公主宋飞卿背景强大,她不仅是东临国的公主,且拜入瀛洲岛主门下成为其关门弟子,是名副其实的团宠角色,惹了她便等于惹了整个瀛洲。

    不想平白无故惹麻烦,扶月只好忍气吞声,不再看鲛珠手串,转而去看摆放在角落里的贝壳风铃,打算挑一串好看的带回去放在窗边。

    梅寿公主笑了一声:“店家,你这里的东西本公主都看上了,一并打包送到瀛洲,报上本公主的名号,自有人付钱。”

    扶月忍无可忍,转过身来怒视宋飞卿:“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不要欺人太甚!”

    两人的争吵已经闹出不小的动静,很快便有各仙门的弟子纷涌而来,瀛洲弟子自然最多,他们不约而同站在温飞卿身后,无声昭示立场。

    温飞卿底气十足,气焰嚣张,她的目光越过扶月放在班婵身上,脸上的恨意毫不掩饰:“狐狸精,贱人,竟敢来瀛洲,好得很啊,这次九门大比,本公主定要将你抽筋扒皮,以解心头之恨!”

    出身高贵的梅寿公主和乡野出身的班婵能结下梁子,说来说去还是因为一个人——佛子空劫。梅寿公主曾和空劫青梅竹马,虽然后来拜入不同的仙门,但她生性张扬,对佛子的爱慕之情天下皆知,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前途无量的佛子居然为了一个女修堕魔了!

    宋飞卿恨班婵,不仅是出于女子的嫉妒心,更多的是因为这个狐狸精把她最喜欢的人害得万劫不复,这道坎,在她心里永远过不去。

    扶月见宋飞卿骂得如此难听,脸色更加难看,要怪去怪佛子心智不坚啊,怪她三师姐做甚?

    “抽筋扒皮?好大的口气,如此恶毒手段,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路邪魔在人间作恶呢。”一道清亮的声音从店门外传来。

    扶月一喜,是四师兄,妖主果然还是妖主,他来了!

    不仅夜行侠来了,舒容与、牙牙、苏速和薄秋水等人也与他在一起,几人一并走进来,和之前那群瀛洲弟子一样,站在扶月和班婵身后。

    两方对立,气氛剑拔弩张,店主吓得腿软,要哭不哭地撑着饰品台面挡在中间,对两方人马连连拱手作揖,求饶道:“店小利薄,实在禁不起折腾,还请诸位仙子仙君手下留情,都消一消火气,老朽愿意免费给两位仙子送上一串鲛珠。”

    宋飞卿重重地哼了一声,推开扶月,扬长而去。

    扶月被推得一个踉跄,连连后退,倒在班婵怀中。

    班婵扶住扶月,神色更加淡漠清冷。

    也对,遇上这般糟心事,心情能好才怪了。

    薄秋水拍了拍班婵的肩膀,安慰道:“刚接到谢师叔通知,瀛洲安排我们暂住在长虹岛,先过去吧,宋飞卿的话不用放在心上,是非曲直自在人心。”

    话虽如此,一想到原书中宋飞卿的戏份比她还多,扶月心里就堵得慌。

    宋飞卿曾经是公主,高华的气韵不见得有多少,深宫中的阴私技俩倒是学了个十足,她对付仇人不择手段,看这段时,扶月时不时为女主提心吊胆,生怕她着了小人的道,如今亲身经历,又岂能不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