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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社会性死亡

    余清缨在大家都在看赵家公子笑话的时候,还在想那个梦,自己虽是活了二三十年的人,凭个小小的身体做不了什么。

    便给自己定了几个小目标,一个是去至之学院,探究至之的秘密。一个是与老太君多多相处。还有一个是解开大哥与二哥之间的矛盾。

    “乐而不yín,哀而不伤。藏温可以知此道也。妙哉妙哉。”唐茶进来看到便说道。

    余清缨抿唇一笑,听懂了老先生话里的意思,不过大多数人都还不太晓得。

    赵藏温虽然不知道前面两句话的意思是什么,但他知道最后一句妙哉是夸他的意思,白面般脸庞黑黢黢的眼珠子乌溜乌溜地转,脸上一股得意洋洋。

    可是总还有人忍不住,余清盈听着老先生话里有话便已经在偷偷发笑了,再看见他一副自豪又自傲的样子便着实忍不住了。

    “你果真是赵家子弟?”大胆而又天真的发问了,余清盈向来心直口快些。

    “哼,”赵藏温噘嘴有些不屑,“妙哉二字夸我好呢,听不出来吗,肥婆。”

    余清盈只是骨架大些,但还是属于正常范围,现在却被人这么叫,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这人怎么只听一半呢,乐而不yín,哀而不伤说的是孔子对诗经关雎的评价,快乐又不放荡,悲哀而不悲伤。

    你刚刚偷鸡不成蚀把米,给你长个教训,让你深刻理解一下这句话不是表面这么简单。”唐时悠幽幽地开口。似是这凉日里的一口开水浇得他面皮发烫,面目全非。

    众人偷笑不止。

    “这节课你们就写写在入学季上的见闻或者心得吧。”唐茶吹了吹手边的茶杯,看着烟雾慢慢环绕而上,然后被他一口气吹开,茶波一层层漾开。就像他的养老生活一样美好。

    只是偏偏自己儿子早逝,带孩子的事情全都到了自己身上。思及此,他幽怨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儿。

    余清缨倒是颇有些心得,只是她在想要不要写,不过看看自己家的两位哥哥,还是写吧。为了家庭和谐做出妥协。

    赵藏温则是翻了白眼,越发认为这个唐茶是个沽名掉什么的骗子,欺什么的人。两眼一转,就开始动笔了。

    “这个什么时候交啊?”唐时悠托着腮懒洋洋地发问道。

    “明早,”唐茶喝了口茶,“淸缨收女生的,余三是吧,收男生的,一个也不能少哈。”

    余后流则是在奋笔疾书,他景仰已久的人有一天成为了他家里的私塾先生,这真的是一件令人激动和振奋的事情,按那个黑胖子的话就是梦想照进现实,真实的令人只怀疑自己是不是活在梦里。

    他现在大腿上还有几块淤青,这大概是幸福的疼痛。

    余清嘉往后瞄了一下,看到余后流认真的样子,桃花眼边的笑意散去,俊秀的小脸上也多了认真,他不能输。

    唐时悠作为全场最悠闲的存在,惬意的看着堂内余三抓耳挠腮的样子,他领的那队人都差不离的样子,还有那越来越刺激的嫡庶之争,二房认真学习,听话。

    徐家小姑娘瞪着一双眼睛目带凶气地盯着他,吓得唐时悠一激灵。

    “我可是挽救了你的脸面,你咋这么凶地看我?”唐时悠小声比划着,长得多好看呀,偏偏这么凶。

    “谁让你是唐师的孙子的,却长得奇丑。”徐舟舟跟唐时悠比划着鬼脸,想让他明白自己到底长啥样。

    挨了一堆鬼脸和最后一个结实的白眼后,唐时悠放弃了交流。

    没看到后面徐舟舟对他一顿的超级丰富的面部表情与明显的气急败坏。

    余清缨拉住了徐舟舟,“徐姐姐,你还是快写吧,这是先生第一次布置课堂作业,他第一次上课的时候就说了,布置课堂作业没交的话,后果很严重的。”

    后果严重=请舅舅,徐舟舟顿了一下,开始整理衣裙然后研磨执笔。

    学堂一时之间变得有些安静。

    “对了,要求字迹不得有涂改,不得晕染。”看很多人准备过半或者收尾的时候,唐老先生突然吹了一口茶,幽幽地开口。

    当下便传来余三的惨叫声,本来便是才学了字,还在练垂腕,突然要写一篇心得,从前气走一个又一个先生的时候,只有欢笑,哪有刻苦

    大家都瞄了一眼他的桌面,即使离得远也能看到上面有一大块墨晕。

    不过大家都或多或少的有晕染在纸上,但都没有像余三那样叫出声来。

    余家这些人也不过如此,徐舟舟和赵藏温心里同时闪过这样的想法,如此沉不住气,四大家族的余家终归还是再走下坡路了。

    这字”

    只是第二天早上发生的情况就让两人犯嘀咕了。

    说好的余家人都是窝里斗,扶不起的阿斗,日暮西山之人呢?

    为何那桌上一张张摆着的纸上,誊着的字一看便早已有了风骨,徐舟舟一看便知自己比不过。赵藏温虽然没读什么书,但书法一道还颇为知晓。

    一个赵体,一个行书,还有一个簪花小体初具雏形,行书干净利落,点面有序,笔画浑然天成,形体之间已经有些许韵味流转。

    赵体却是井然有序,下笔间收放自如,不过写完全篇也已力竭,最后的几个字中偶有一两画歪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簪花小体胜在体态,虽有意还未成形。

    赵藏温简略一看,他的字在这里连前三也排不进去。

    徐舟舟也同样。

    但是已经坐在堂内的众人却丝毫不在意,甚至好似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