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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打起来了?

    虞七七龇牙咧嘴,他当真一点情面也没留,耳根子被他捏得简直像要断了似的疼。

    她的脸上,热汗涔涔。

    瞧着他这副眯起眼睛,得意的样子,她咬了咬牙,身子往上用力一倾,双手也抓住了他的耳根子,她的身子倒下去时,南宫琰的耳根也跟着受罪。

    “啊!”

    他从未被人这样抓过耳根,当即疼得大叫,后背上也渗出热汗来。

    两个人互相抓着对方的耳朵,谁也不肯松手,谁也没有减轻半分力道。

    “你快点松手!”南宫琰扭着头,看不到她的脸,身上华丽的锦袍也被弄得皱皱的。

    “你先松!”

    虞七七紧紧咬牙,脸上的汗水和发丝糊在了一起,她也腾不出手来弄。

    没了法子,南宫琰只好先松开手,随即,虞七七也松了手,两个人同时都紧紧捂着自己的耳朵,又揉又搓,脸上一片痛苦。

    虞七七的衣裙也被扯得皱皱巴巴的,她赶忙从他怀里起身,安分守己地坐在一旁,揉着自己的耳朵。

    这一闹,几乎就到了后半夜,两个人都困得不行,虞七七靠着软垫,很快便睡了过去。

    南宫琰见她没了动静,也迷迷糊糊闭上了双眼。

    马车出了燕京城后,要经过西楚边界,才能进入南诏。准确的说,西楚夹在燕京和南诏的中间。

    朦朦胧胧中,南宫琰听到了打斗声,他一睁开双眼,便有一条软剑如长蛇一般,朝他刺来,他一个翻身,往一旁躲去,软剑一个回转,转向还在睡梦中的虞七七,冷冽的脸划过一道震惊,飞速拔出桌上的剑,将差一点就要割到虞七七脖颈的软剑挡去。

    随后,与对方交手。

    楚裴钰和阿笺回头往马车上看去,身穿黑衣的女子已经攻上了马车,可他们面前还有多重重围,一刻也抽不开身。

    马车上,南宫琰在与女子周旋,对方出手十分凶狠,功夫也十分了得,软剑回回都差一点就割到了他的衣袍。

    不过,他也不是吃素的,手中的长剑也没落后,也好几次就割掉了女子的面纱,只是,都被她有惊无险地躲过去了。

    上回他听楚裴钰说西楚地界卧虎藏龙的时候,就想会一会,如今一看,果真是名不虚传。

    “南宫琰,郡王请你一会。”

    双剑相击时,女子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南宫琰拧了拧眉头,随后,女子已经抽身离去,马车外的婢女们,也都一一抽身。南宫琰看着树丛中她踏足离去的背影,追了上去。

    “殿下!”

    楚裴钰在下面惊叫。

    阿笺管不了那么多,急忙朝马车奔去,虞七七这时才缓缓睁开双眸,开口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见她相安无事,阿笺才松了一口气,“没事,公主好好安歇。”

    她揉了揉眼睛,往旁边一看,南宫琰不见了,车上也有打斗过的痕迹,地上散落着好几块木屑,被割去木屑的地方,都是她靠着睡的周围的方位。

    “南宫琰呢?”

    她下意识问道。

    “去追为首的黑衣人了。”阿笺握了握手中的长剑,朝他消失的方向看去。

    虞七七抓着衣袖的手一紧,眸光沉了下去。

    舞怜逃到密林深处,落身到平地上,她的面前,站着一个人,背对着她。南宫琰见她停了下来,也落身到她身后。

    “郡王,人来了。”她朝男子颔首,随后退到一旁。

    “太子殿下。”

    西楚郡王转过身子,一双狭长的眸子落到他身上。他身穿一身玄色蟒纹直裾锦袍,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让人不寒而栗。

    南宫琰曾见过西楚的皇帝一面,就算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也绝不是能和眼前的人相比的。

    西楚皇室,看来不简单。

    “西楚郡王设局引本殿下而来,有何事?”南宫琰睨着他,将手中的长剑收回到剑鞘中。

    一身的高傲,也没有褪去半分。

    “殿下果然胆识过人。”这是西楚的地界,南宫琰敢只身一人前来赴约,是有一定胆量的。

    “身为燕京的太子,若是连这点胆识都没有,岂不是叫你们西楚的人看轻。”他的语气,并不是很好。

    西楚郡王倒是没计较这些,他眼眸微抬,“我叫殿下过来,是有一事想与殿下商量。”

    “我与郡王,除了皇舅的事,应该没什么事可商量的吧?不过,皇舅你们也已经放了。”

    他的神色,比方才更傲慢了几分。

    “你!”

    舞怜看不过去,喝斥一声,被西楚郡王拦下,“本王知道,燕景帝与你素来不和,你也在他面前演了这么多年的戏,若是本王帮你将他除去,助你登上燕京主位,你可否能帮本王一件事?”

    南宫琰脸上闪过一抹厉色,这才仔细端详着他。燕景帝是他的父皇,若是他担上弑父的罪名,那肯定会被燕京的百姓唾弃,可若是借他人之手将他除了,那就另当别论了。

    他深邃的眸光中带了审读,过了一会才缓缓开口,“何事?”

    西楚郡王淡然的脸上多了几分狡黠,朝他凑近了半寸,在他面前幽幽开口,“你帮本王,除掉晏世卿。”

    “晏世卿?”

    南宫琰拧了拧眉头。

    仪嫔是他的女儿,晏世卿,便是他的外孙,他竟然想除掉自己的外孙?

    “这一笔买卖,殿下可只稳赚不赔。”他目光幽深,眼里散发出一阵阵瘆人的寒意。

    南宫琰冷凝了他一眼后,拂袖离去。

    “郡王,我们真的要与他合作?”舞怜站在他身后,眸底夹杂一抹担忧。

    霎时间,西楚郡王转手,一只手拧上她的脖颈,“你倒不如直接问,是不是真的要除掉晏世卿?!”

    他双目中的寒意,愈发浓郁,在幽静的黑夜中,宛若嗜血的狼。

    “是婢子多嘴了...”

    舞怜呼吸微弱,双脸扭曲成了一团。

    西楚郡王瞪着她,松开手,疾步往前走,消失在黑夜中。

    虞七七和楚裴钰一直在马车边等着南宫琰回来,他出现在夜色中时,她的眸光亮了亮,随即又装作一副淡漠的样子,“去了这么久,还以为你回不来了。”

    “殿下,是上回与卑职交手的女子。”楚裴钰走上前,向他禀明。

    “她的身手,果然了得。”西楚郡王培养出来的人,真是不简单。

    楚裴钰敛了敛眉,夜色幽深,在这多加久留,怕再出什么事,他开口问,“可是要继续赶路?”

    “嗯。”

    他微微点头,上了马车。

    全程,没有搭理虞七七。

    “哎,你这人...”

    虞七七指了指他的后背,见大家也都要起身赶路了,她也只好乖乖上去。

    她进入马车后,看到南宫琰已经闭上双目补眠了。她撇了撇嘴,坐得与他离得远远的。

    出了西楚地界后,很快便进了南诏。

    虞七七掀开窗帘,往后探出头去,两旁是茂密的丛林,再往前,便是平原,平原上长了很多葱葱郁郁的草丛,上面是放牧的牧羊人和一群羊群,是独属于南诏的风光。

    她咧开嘴,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南宫琰看着她这副满心欢喜的样子,眸中蕴满不屑。

    燕京的风光,也不比这差。

    可下一刻,虞七七的脸色又沉了下去,她将窗帘收下,嘴里轻声呢喃,“也不知母后怎么样了?”他们已经连续赶了三日的路了。

    南宫琰拿着杯盏的手滞了滞,再抬起头看她,脸上多了几分落寞的神色,他并未开口言语。

    虞七七也抬起头来,二人目光相撞,她皱了皱眉,“你想笑就笑吧。”看到她母后病重,他的心里应该很高兴吧。

    “你又不是本殿下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我想笑?”他不过就看了她一眼,至于让她这般唇枪舌剑吗?

    “你放心,等到了南诏,你就可以回去了。”虞七七也没想让他多待,让他跟着过来,不过是为了要跟燕景帝交差罢了。

    原本神色淡漠的南宫琰,这会有点坐不住了,“本殿下刚来,就想把我赶走?”

    “不然你待在这里干嘛?还不如回你的东宫,好好搂着你的美人。”虞七七绞着衣袖,字里行间带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