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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回 不愁共枝争先发,只恐同根相煎急

    齐天御肩一沉,径自前行。那白衣人“咦”了一声,道:“不能走,不能走。”那黑衣人道:“走不得,走不得。”两人一左一右,抓向齐天双臂。

    齐天不愿纠缠,使开“行空步”,右脚跨出,左脚后蹬,宛如马跃山涧,人已到了半空。他伸手朝前方一棵松树枝条上一搭,窜上枝头。

    那黑衣人道:“倒看不出这小子还有点本事?”那白衣人道:“岂止有点本事,能从你我手下脱身,只怕不比你差!”

    那黑衣人哼道:“不比我差,难道就比你赖?”那白衣人悠然道:“这个自然。”

    那黑衣人怒道:“你什么意思,是说你武功要比我高么?”右手“呼”的一拳,打了过去。

    那白衣人不期他说打就打,急忙使招“铁门闩”,堪堪拦住,轩眉道:“怎么?不服呢?”

    那黑衣人大声道:“我当然不服,你凭什么长你志气,灭我威风,说你武功比我高?”左手跟着又是一拳,打向对方面门。

    那白衣人也大叫道:“说过不打脸的?你上次打我脸,害我整整八天不敢出门见人,这次又打!”他怒不可遏,侧身闪过,翻手一掌,拍向那黑衣人胸侧“章门”穴。

    那黑衣人道:“好啊,老白,你明明知道那是我的软门,还下黑手,可别怪我不客气了。”一招“山门打虎”直击过去,风声呼啸,声势骇人。

    别看招式普遍,那黑衣人手腕蛇扭,拳无定势,似左还右,似上更下,上下左右四路,无不在其笼罩之中。

    那白衣人道:“不客气就不客气,谁怕谁?”他嘴上说话,手上并不怠慢,直腕一摆,使招“拨草寻蛇”,将那黑衣人拳头荡开。

    那白衣人右膝倏地一蹲,右手五指箕张,望对方右腿抓去。腿脚虽非人身要害所在,但他手指所往,“伏兔”“阴市”“梁丘”三穴尽在其中,挨着一下,行动失灵,自是大落下风。

    只是他二人自幼至今,频频争执,往往一言不合,便即大打出手,对于对方招式套路,就和自己的一般熟稔。

    那黑衣人左腿横扫,通常人一只脚凌空,另一只脚势必支地,以求平衡,那黑衣人左腿扫去,右脚跟着踢去,身子竟尔悬空。

    两人一攻一守,一守一攻,谁也奈何不了谁,打的兴起,不断的催动内家真气。其武功之高深,固然叹为观止,内力之浑厚,更是匪夷所思。真气潮水似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只激得方圆三丈之内花草起伏不定。

    齐天自得名师锤炼,近些日子以来,武功与眼界可谓是水涨船高,只见那黑白两人身法怪异,招式奇妙,往往出其不意。看似无法躲闪的险境,人家竟以一个平时绝对猜想不到的动作轻易避开,明明有悖常识的动作,对方偏偏刁钻出手,大收险功。

    他从寒潭脱困,将武馆弟子打的只有招架之功,连谭明月都无还收之力,不禁信心倍增,自觉已经登堂入室,可若对上脚下这二人中的任意一个,只怕没有半分胜算。

    他本要寻隙离去,然后观战之下,心中不自禁的印证师父传授的“天马行空”,平时一些苦思难解的地方,顿时豁然开朗,越看越是沉迷。

    突然“咔嚓”一声,他脚下踩着的树枝,也不知被黑白二人中那个的掌风拳劲扫到,从中崩断。

    齐天入神中坠将下来,堪堪落入战圈中,等他醒过神来,那黑衣一招“犀牛望月”向他胸前攻到,那白衣人一招“叶底穿花”拍向他后背。

    齐天暗中叫苦,对方招未沾体,劲风刮在脸上微微作疼,就算没有倾尽全力,想也没有多少保留。他知当此情形,闪避已然不及,只得默念口诀,心随意动,“袭常功”飞速流转,漩涡般汇向胸前背后。

    那黑白两人不期他从天而降,落在拳掌之间,两人招式用老,有如离弦之箭,示警固然不及,收手更是不能。若在平时,这小子死了也就死了,可眼下棋局胜负未分,自已还等着人家主持公道。

    电光石火间,黑白两人将劲力收回一半,这一半已是他们的极限,再多上一分,势必真气反噬,致使经脉错乱。这公证人虽然重要,比起自已一条老命,那又万万不及。

    两人足可开山裂石的一拳一掌,击在对方身上,就好像拍在一处漩涡中,带着罡劲快速转动,不一刻竟是消散无踪。两人失声道:“‘袭常功’?”脸上一齐现出狂喜之色。